佐州的天气缺少和缓的过度,这不,刚刚享受了几天秋凉,便是湿叽叽的寒冬了。
我们送完女儿到另外一个小城学画画,从车上下来,真是寒风刺骨,只好一头钻进附近的图书馆。
寒冬里从外面回来,美国人的习惯是泡一杯浓浓甜甜的热巧克力,撮了嘴烫烫地喝过去,甘美无比。然后,给壁炉生上火,全家围炉而坐,或玩monopoly,或各捧一本书,在木柴的噼啪声和特有的香味中度过一个安静的午后。
中国自有中国人的热闹,寒冬里,四五好友,相约开一盆麻辣火锅,在划拳声中让外面的冷雪慢慢飘飞,亦是人生一乐。
那天重看根据张爱玲小说改编的<倾城之恋>,里面一个以前不曾留意的细节,一种暖炉,让我记忆回到童年。
童年的冬天永远是寒冷,却又是温馨的。那种用黄铜制成的暖炉,常用于暖脚,戴上手套也可以暖手。我们把一大把棉花秆放进灶膛里,烧到一半后将其扑至 半灭,就成了燃烧的木炭了,小心地用小锹挑到暖炉里,盖上。盖子中间像筛子一样,不过孔眼要大很多,便于下面'木炭'燃烧,并向上传热。
在暖炉上哥哥和我显示了无穷的创造力。我们把豆子,通常是蚕豆,放进暖炉里,这样,暖炉便是色香味俱全了。当蚕豆的噼啪声渐息,香味四溢,便是我们收获的时候了。后来我们觉得豆子太麻烦,就改把山芋或土豆放进去,等到木炭烧尽,我们埋藏的美味也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记忆中的寒冬总是与食物联系在一起。
初中时,学校旁边有一个砖瓦厂。一天,我们几个寄宿的同学商议去那儿逛逛,顺便打一打牙祭。每人备一个铝制饭盒,里面放上米,蔬菜和一些调料。可以 蒸一顿丰盛的菜饭当夜宵。去得砖瓦厂,只见到处炉火通明,热浪翻滚,工人们把新成的砖瓦推出去,旁边大电风扇猛吹着,哪像是冬天啊。
砖窑的顶部是一个个的小出气孔,正好放一个饭盒。那一晚的菜饭真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