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岁月 苦乐童年(2)

平安是福,心静是乐,修身养性,笑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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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是除了过年之外童年最大的乐趣。书是丰富童年知识,增强修养,培养想象力的源泉。当时几近焚书坑儒似的文革将大多数五千年文化的传世之作,诸如《红楼梦》,都打入了冷宫,受到批判,列为禁书。大量书籍被销毁,没被销毁的也被父母藏了起来,害怕孩子看了,出去议论会带来麻烦。

新书发行出版,主要是配合政治运动的需要。一本书,今天可能会被千人读万人赞,明日却可能变成为大毒草,爱到批判。那时很多书前的序,都会引用伟大领袖的语录,用阶级分析的方法进行评述以引导读者,另外也有作者利用领袖的语录来自卫的成份。

当时市面上流行的主要作品大都是歌颂共产党如何以星星之火成辽源之势,在伟大领?、东方的红太阳、人民的大救星的带领下前赴后继,推翻三座大山,解救黎民于水火之中为主线的无产阶级革命题材类作品。最流行莫过于以八大样板戏为板本的各种体裁的发行物,另外有记忆的还有《连心锁》、《红日》、《铁道游击队》、《东方》等。还有一类是歌颂英雄模范的作品,如《雷锋》、《欧阳海》、《黄继光》、《草原英雄小姐妹》。

另一类可以看到的作品,是借古喻今、为政治斗争服务的作品,像《水浒传》,记得所以能够读到这本巨著,是因为全国发起了评《水浒》运动,书前有伟大领?的语录。梁山泊一百单八将故事记忆尤新,但伟大领?的语录却想不起来了。另外一部流行作品是《李自成》,小说很长,描写的很细腻,书中对李自成,刘宗敏,高夫人,老神仙,李岩,红娘子的塑造都体现了作者的文学功底和政治造诣。不知现如今,为什么这部巨著未被影视业的款们列为淘金的对象。

被批评的禁书,常常被少有的胆大妄为的孩子们,背着父母和老师偷偷传阅。记得看的第一本小说是哥哥偷偷借给我的《三侠五义》,那时字还认不全,只能看懂大概意思,南侠、北侠,五鼠闹东京,故事打斗场面很多,书中还有插页图画,很吸引尚武和讲哥们意气的东北男孩子们,这么好看的古书被列为禁书,原因之一是侠客们是封建统治阶级的工具,几百年前的作者错误地把他们列为了正面人物进行勾画渲染,显然有阶级立场问题。

当时几乎没有任何爱情类作品,言情说爱常常会被革命者嘲笑为小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和资产阶级的残余。记忆中,革命小说只有在描写反面人物时,才会出现“男女关系”的片断。那时的家长们绝对不会象今天一样当心孩子会读了什么书而早熟。

在大多数家庭为吃饱肚子而犯愁的情况下,书自然成为一种奢侈品。能得到一本书看,喜悦程度是今天的孩子们难以想象的。小县城只有一家图书馆,凭图书证进入。图书证非寻常人能够拥有。印象中,姐姐不知从何处借到图书证曾带我去过两次,每次都是天黑闭馆才恋恋不舍地离去。小县城唯一的新华书店,是我常去的地方。书店内有一个阅读室,花二分钱可以呆在里边一个下午,里边的书极小,记忆中有几十本小人书,如《草原英雄小姐妹》、《小兵张嘎》,其中有我最喜欢看的《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说起《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这个妇儒皆知的故事,在打倒了四人帮后曾一度风靡全中国,因为伟大领?的最后一任老婆,也就是四人帮的头子被喻做白骨精而受到胜利者的口诛笔伐。

收听广播成为了看书的一个替代品。每天中午十二点三十的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小说连播,是我非常喜爱的节目。那个时候并非每家都有收音机,小县城内安装了有线广播,虽说质量不是很稳定,但通常是工作的。另外县委大院就在我们家隔壁,院内有高高架起的有线广播的高音喇叭。每天早晨,中午,晚上有线广播都会转播中央广播电台的节目。我和小伙伴常常骑在县委大院的围墙上收听小说联播。小说《东方》便是从广播中收听到的。每天半小时的节目,实在太短,每次节目结束,常常会和小伙伴们意尤未尽讨论猜测着主人功的命运和故事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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