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逛了半天古董店,小有斩获,然后路过亚洲超市,看到全麦馒头,买了些,据说是可以增进身体健康。
全麦馒头
真是奇怪!小时候穷时不爱吃的东东现在都变成美食了,那时想吃吃不到的现在居然变成了普品。真应了那句话: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记得上世世纪七、八十年代时粮食定量,我家六口人每个月有十二(2斤/人)大米,面若干,粗粮若干,糖大概每人2两。青海不产米,因此每月能吃几顿米饭就成了很奢侈的事情。
我们那是农业区,但供应的面粉似乎不是本地产的。供应的一般是85粉(100斤小麦磨出85斤面),要能买到富强粉就算是烧高香了,但能见到里面会有麦麸子的身影。
七十年代基本处于吃不太饱的状态,尽管青海产菜仔油,但供应的量少,又缺肉,这就增加了对主食的需求量。供应的面质量不太保证,倒霉的时候会碰到芽子面(麦子有些发芽时磨成的面,估计是备战备荒时小麦储存不当造成的)。芽子面粘粘的,吃起来有些沾牙。
青海湖边油菜田
八十年代后情况有所改观,农民们有了自留地,每年过节时会给自家做少许的65粉,那面真叫个白啊!那时父亲在地方中学教书,因此每年过春节时会有些当地老乡拿些自己做的东西来拜年。
印象最深的是锅盔,一个一、二斤,是整团发面放在铸铁容器中在炕洞中过夜烤成的。外面有近一厘米后的硬壳,嚼起来极香。
锅盔
还有就是花馒头,用他们自家种的花粉撒在馒头表面,那也是极好吃的。那时还见过那些产花粉的植物,草本,有红,黄,绿三种,叫做曲红,姜黄,香豆,放了花粉后的馒头有一种青真的味道。
花馒头
用于馒头表面的粉
那时以面粉白为高大上,可惜平常吃不着,只能过春节时过把瘾,还只能等老乡送来,自己是搞不定的,无面无粉。
在高海拔地区盛产青稞,它成长期短,耐寒,高度只有小麦的一半不到。青稞面粘性小,做馒头极难下咽,大多做成炒面,或酿成有名的青稞酒。
青稞
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了,城里人肚子里油水太多,于是就想起了这些粗长纤维的食品,如苞米面。小麦面粉嫌太细,干脆磨成全麦的,这倒简化了加工过程。想来青稞,高梁米这些原来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东西都成了高大上的典型,被人供上了餐桌,咳,这找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