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性是一个特别女人的游戏赛场。无论男人或是女人都可以在文学领域里一比才华,争夺诺贝尔奖或是语言教授的职位。可是拥有谨言慎行,始终不定父性的男人,却不能入场跟女人在母性赛场上比拼,那入口处写着:男宾止步。男人的头顶永远不可能戴上母性的桂冠,也不可能得到大自然和文化赋予母亲的声望和权力。如我们所见,独身者和不孕者也都被排除在这个场地之外。在这个游戏场地内仅有做母亲的才有资格进场。面对独身或不孕者,她们被划分为母亲,在这里还有一个特殊的游戏,带有自身的欢呼和审查机制,以及随之产生的活跃的等级。如同在文学,军事和体育世界里一样,这里有着一整套等级划分结构:五星级,四星级或是三星级母亲,还有未评级的或是等外的母亲。尽管没有像军队或酒店那样的正规或是合法的等级,可是的确存在有一个精确的和真实的母亲等级名录。
字面上讲,“热望”于母性事物的就是母亲。她们为这个游戏捐出整个生命。进入到怀孕阶段时,她除了想着未来的儿子之外,什么别的都不想。根据经济可能性,她持之以恒地,细致入微地准备着摇篮,婴儿装以及所有相关需要的物品。当孩子出生后,她抚摸他,亲吻他,搂在怀里。每天她都温柔地跟他说话,跟他讲成千上万种东西,给他唱摇篮曲。每时每刻,她活着就在想着自己的孩子。有事离开家一会,可是她的思想和温柔都留在摇篮里。每次喂奶都在母子的脑海里深深地留下亲情的链接。她每天多次给他洗澡洗脸在双方之间建立起新的亲情纽带,并贮存在大脑的生物社会档案柜里。
没有任何人,包括父亲,都不能猜到孩子的需求和调皮。这种类型的母亲每时每刻都清楚婴儿需要什么,想要什么,审索什么,无论他们是多么任性或是霸道。在他孩子成长的不同阶段,这个母亲就继续投入到做母亲的角色当中去。这个母亲要教她的孩子微笑,走路,说话,唱歌,控制排泄有机废料,教会吃饭,问候和告别的方式。她是孩子们“灵魂”的雕刻家。这些孩子的每一个便是一幅画作,都能够看到母亲的手笔。
这个母亲伸缩有度,机敏异常,在几个孩子之间放低身段周旋,并且善于平息家庭内部的暴风骤雨。为了全身心地投入到照顾子女的事情上,这个母亲放弃了任何其他的职业的游戏竞争。当她完成了大自然所设计的母亲在各阶段的职责而获得的巨大成果,就感觉自己获得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补偿。每当费心劳神为子女做了点什么之后,她都感觉到巨大的内心满足。她获得的奖励就是自己孩子的尊敬,温情和敬佩。
母亲是社会信仰的一个对象。在所有文化中,对母亲的信仰都以这种或那种方式得到体现。诗歌,谚语,传说,成语都将母亲的职责当作某种高尚和庄重的东西。
在母性游戏等级中负面的一端,则出现有放弃自己子女的母亲,卖淫的母亲和后母。也许应该将我们这个物种,判定为唯一的一个有母亲在自己体内杀死孩子,以及生下来后将其丢弃的动物家族:mater necans filium suum。要是知道某些母亲将自己腹中正在努力成长和出生的孩子杀死的话, 母狼和母猪会怎么想这些事情呢?胎儿自己如果能思考的话,他们会怎么想呢?假设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处在胎儿的这种境遇下,当我们在母亲的腹中,我们会对她有什么期望呢?毫无疑问,让我们继续成长和出生。毫无疑问,我们当中的每个人都感谢她没在我们三四个月大时候被扔出体外。
在有些地区的现代社会里,已经取消了对“结束怀孕”的法律禁令,这个光洁的词语很有可能不会有任何一个胎儿会满意(不应该忘记我们都曾经是个胎儿)。可是大自然没有更改她的机制。母亲,当她打掉胎儿的时候,感到自己腹中的胎儿在谴责她是个侩子手:“让我活下去吧,妈妈,求求您啦。不然的话,我就如同一朵从不会在天空中消失的白云那样,永远活在你的灵魂中”。没有那个女人能够逃脱这种生物社会惩罚。我直接接触过几个来伦敦做人流的西班牙女孩。她们每个人的内心斗争都很激烈,好几股相互对立的生物社会激流互相碰撞。
一方面,有羞耻之心,这是个为单身母亲保留的生物社会惩罚,因为她违反了两个生物文化定律:名分和(宗教)伦理。另一方面,是母性的生物社会机制推动她想要自己的孩子,威胁她如果割断孩子的生命将受到很难受的心理感受的惩罚。“还有更恐怖的感受吗?----有个来伦敦的女孩说----做了手术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特别可怕的噩梦。您无法想像出那是什么样的。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可是这些让我我嘴里一直有着一种苦味。一看到婴儿,我的头发就全竖立起来。好像是路边的树木都对我侧目并对我说:你都干了些什么?而特别的就是我自己的孩子过来谴责我”。
不经巨疼,谁也不想把牙拔掉。没有那个女人能够从肚子里把孩子拿掉而又不承受大自然给她预留的痛苦。“可是如果母性的生物社会机制如您强调的这样强大,为什么还有女人要做人工流产呢?”某个好奇的读者或许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我们已经提到过羞耻的生物社会机制----我们这些homo verecundiae (知耻人)专用的----,它用可怕的心理鞭挞惩罚那些没有名分的母亲,非婚母亲。这个女人受到两种对立的心理/生物社会激流的围攻,最后将选择一个,而又无法逃避违规的惩罚。
在其他情况下,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可能会受到另外同样是社会性质的内心压力。有这种情况,有的女人,她的孩子来得不合时宜,构成对她的“事业”或是职业游戏的威胁。“我处在可怕的博士论文的爬坡阶段,----有个女生在洛杉矶对我讲----这个时候,哇,却发现自己怀孕了。我的天哪!我怎么办呀?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和奋斗,付出了那么多牺牲,你来到了最后阶段,突然发现自己的事业受到了威胁,你怎么办?一边是你这么多年付出的牺牲,经历过的各种考试,即将完成的论文呼吁你将这个不速客清理掉。另一边,是你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孩子就在体内,高声地向你要吃要喝,要你的温存,满怀活下去的愿望”。
没有任何一头母狼要承受这种生物社会性质的对立选择。学术游戏是漫长的,艰难的和严酷的。就像所有的社会生物性质的游戏一样,那里起作用的是强大的生物社会机制所带来的奖惩制度。这个女生已经经过了那么多考试,在每个阶段都获得了与大自然结盟的文化所交给她的留给成功者的奖赏。现在她就差赢得最重要的一个阶段:博士论文。她知道自己有能力成功登顶。一个意想不到的障碍出现在眼前,她本可以赢得这个职业游戏(对整个蜂房是有用的)。
这个游戏的生物社会机制被启动了:为失败者准备的利剑在内心折磨着她,而为成功者准备的奖励将被撤掉:“同专业的同事们上台领取博士头衔的那一天,你肠子都会悔青了。你原本是能够轻而易举获得这个桂冠的,如今是落伍掉到路边水沟里去了。哎,你个不着调的傻丫头!知道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蠢事不?任何一头母猪都会止步,任何一个文盲也会止步。可是相反夺得一个博士学位是一种荣耀,一种名誉,一种出类拔萃之举。没有博士头衔,在今天,你的任何美好的构想都无法实现。就更别想拿教授职位啦。把孩子打掉,静心读书。”
这里提到的女生,在没黑夜没白天地听了各个社会生物律师的像放“唱片”一样的训导折磨之后,最终选择了要孩子。事实是,再后来她也终于完成了博士论文。如今她是位大学教授又是一位钟爱孩子的幸福母亲。而另外几位女生则相反,都选择了把胎儿打掉。对那些希图了解清楚咱们人类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人来讲,他们所感兴趣的则是发现和分析各种不同的生物社会机制的力量和能量。
做了人流的女人屈服于一些推动她把孩子从体内打掉的生物社会机制,不这样做的话,在某种社会游戏中她将受到负面影响。每个女人,作为人这种生物,拥有可以由自我意识控制的一定自由空间。但是在前面即怀孕又要拿博士学位的女生的情况时,她是没有摆脱各种生物社会机制的压力,威胁,惩罚和讹诈的自由的。我们应该再次发觉到,如果人是有意识行为的自由者的话,他在无意识行为里面则纯粹是个生物社会的机器人。
女人把孩子生下来后又把他丢弃,大概这也是人类物种的一种专属行为。在古罗马有关罗慕洛和瑞穆斯的传说中,一头母狼收留了被母亲遗弃的这对孪生兄弟并给他们喂奶。这个传说给我们的人类学教训看来恰恰就是这个:“任何雌性,除了人类,都不会丢掉自己生下来的孩子”。在这个传说中,人类中的女性采取了一个非-动物的行为。这里游戏是在母狼----“非理性”动物的代表----与女人之间展开的。母狼赢得了游戏。母性机制对这个女人不起作用吗?
原则上讲,任何一种生物有机或是生物社会机制都会发生故障,因而会发生仅能发挥一半的作用或是完全坏掉的情况。受损害的神经有可能不传导牙齿蛀蚀并疼痛的信息。而在一个女人身上,母性生物社会机制发生故障也是可能的。通过传说,故事或我们的田野调查中所见到的案例里的女人都是母性生物社会机制正常运转的。同放弃胎儿的女人案例一样,生下后把孩子扔掉的母亲同样也是另外一些生物社会机制的牺牲品,后者以无法抵御的压力让她抛弃亲身骨肉。
有这么一位65岁妇女的案例,我跟她很熟,咱们从社会的角度来看看她的所作所为。18岁的时候,她单身,居住在西班牙乡下,可是她怀孕了。她的家人当发现“情况”后,带她到另外一个城市居住,直到孩子生下来。生下来后,她又被迫永远地跟自己的孩子分离。怀孕期间,这个女孩一直就处在矛盾之中,一边是羞耻的可怕生物社会机制,一边则是母性的生物社会机制。好几次她都企图卧轨自杀,希望火车承担慈父的角色,把她从这个生物社会折磨的的活地狱中解救出去。而每次自杀企图最后都是活下去的愿望机制赢得了游戏。
可是怎么能抱着个孩子回到家乡呢?羞耻的神圣宗教裁判所----公狼和母狼都不了解的强大的生物社会机制----就不认同。“当把孩子从我怀里抱走的时候,太恐怖啦----她跟我讲了好几次,每次都是泪水充满眼窝----。匕首剜心也不会这么痛苦。从那一刻开始,我就什么都不干,就是想我的女儿。她怎么样啦?她在干什么?她会怎样?我生活在地狱里一样。我是阳光下最不幸的一个人啦”。多少年都过去了,可是她还在承受着大自然为抛弃自己子女的母亲所准备的生物社会折磨。
在维森特.布拉斯科.伊巴涅斯(1867-1928,西班牙近代伟大作家和政治家---译注)的小说《芦苇与泥塘》里,有个姑娘,一方面富有,体态婀娜;一方面又贫穷,家贫如洗,最后嫁给了一个她自己非常讨厌的富翁。她把自己美貌出售给这个令人恶心的富人,以此进入了社会等级更高的一层。这个富翁,非常狡猾,在遗嘱里留下了这么一个意想不到和非常难办的条款:“如果她守寡时,再婚或是怀孕的话,将失去所有的财产”。终有一天,这个年轻富有的寡妇要面对可怕的两难选择:要么把刚生下来向她哭叫要奶吃要温存的孩子留下,重新回到旧日的贫困当中去,要么放弃自己的孩子,继续当那个社会里的一位“重要的”贵妇人。两种生物社会机制的斗争是残酷的和无法协调的。无论她选择哪条道路,都是将承受折磨而成为一个牺牲品。
她选择把孩子交给孤儿院。这个女人继续享有为那些赢得阶级游戏(物质财富竞争的游戏场)的人所保留的鼓励和享受的生物社会机制。每当想起过去自己生活在“下层”社会等级里的时候所遭受的苦难,当得知那些依旧生活在“下层社会”的人们是如何嫉妒她的时候,她就觉得获得了很大的心理安慰。对于居住在宫殿里的人来讲,如果人人都拥有了宫殿,他就毫无生物社会享受可言。住宫殿的人需要看到别人住在小房子或是破草屋里的景象,就如同诺贝尔奖获得者需要看到其他作家水平平庸以及众多文盲的景象,才能感受到这个奖是大自然设计给成功者的一样。
咱们遇到了西班牙语谚语:“丑女的福气,美女羡慕”所讲述的情况。在维森特.布拉斯科.伊巴涅斯小说里的这个穷姑娘的美貌令她赢得了阶级游戏。其他体型一般的女孩只好嫁给收入捉襟见肘的渔夫。她们继续停留在昔日自己也曾经历过的贫苦当中并且嫉妒她目前的处境。可是同时她们又有爱她们的丈夫和给她们带来欢乐的孩子所带来的另外一种享受。她的美貌让她赢得了一种重要的游戏,可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离开爱她的小伙子和亲生骨肉。这两种机制在她有生之年都会持续不断地折磨着她。而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办法来像拉一下开关就关灯那样,摆脱这种生物社会摧残。
每当这个年轻寡妇在路上遇到街区里的老同学,就感到自己是在物质财富游戏场上和美貌游戏场上的获胜者。相反,在母性的游戏场上,她的那个老同学,身材和物质财富的贫穷者,挽着丈夫带着可爱的孩子从她面前昂首走过,就在传递着生物社会机制的明确信息:“在异性恋的游戏中,在母性游戏中,我是百万富婆,而你是无产者,穷人和不幸的人。我可不愿意落到你的境地。就是你再漂亮,不就嫁了一个老头子吗?你盼着他死,你打心底里讨厌他。你真爱的人,你却不能去爱。真是可怜的女人!你只能偷偷摸摸地跟你的情人紧着亲几下就分开,两个人都这岁数了还像做贼似的。后来,你不得不抛弃亲生儿子,使得你的情人绝望之下,淹死在稻田里。‘丑女的福气,美女羡慕’”。
也有些女人不像我们案例中的那样决绝。她们对子女是完全或部分地佯作不知。我们在这里也看到不同等级或是层次。我跟一个在牛津准备博士论文的美国学生很熟。在他第一个孩子出生后,他母亲写过来一张明信片并寄过来一个礼物给她的孙女。看到这些时,这个学生立刻愤怒了(另一个强大的生物社会机制),抱怨说:“那个女人现在来祝贺我们有了一个孩子?她怎么敢呢?这孩子不是她孙女,就跟我不是她孩子一样。当初她极不情愿地生下我,随后又把我抛弃了。要不是我的爷爷奶奶,对我来说他们才是我真正的父母,我真不知道我会是怎么一个下场呢”。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生了孩子又这么对待她呢?母性机制在她身上不起作用吗?能够推断的就是,她生下的是一个她恨之入骨的男人的孩子。对她丈夫的仇恨----一个让她承受了难以言状苦难的男人----摧垮了在她身上的母性生物社会机制。她把孩子交给了丈夫的父母,他们用无限的亲情照看着他。尽管如此,她的母性生物社会机制并没有全部瘫痪,她从远处注视着孩子的生活,她对他的兴趣与日俱增,越来越强烈。随着岁月的流逝,她要见到自己孩子的愿望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以抑制,她要求得他的原谅,她要跟他讲过去的事情。但是她始终没敢迈出这步,她害怕“吃个闭门羹”。最终,当她的孙女诞生的时候,她才敢迈出一步,给儿子写了信。
在第一个阶段,这个女人生下了一个孩子,可是他来自一个简直就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刽子手的男人,她陷入两种截然相反的生物社会机制的纠结之中:对丈夫的仇恨推动她也仇视这个孩子并且要躲开他;另一方面,对自己身上的骨肉的爱倾向于喜欢他,照顾他和给他温暖。在那个时候,第一种机制占了上峰,她放弃了孩子,把他交给了他的爷爷。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二机制完全无意识地自动发挥作用,并且越来越难以压抑。这个女人一生都在“苦水”里煎熬,承受着大自然为抛弃自己子女者所设计的生物社会折磨,其强烈程度跟她抛弃孩子的程度和方式数字般地成正比。此外她还知道自己的孩子就是谴责她的法官,就是折磨她的刽子手。她还知道整个社会都一直在指责她和审判她。
相反,对所有这些案例的科学分析能让我们明白和理解这些女人,为什么在出生前或生下后抛弃了自己的骨肉。至少,她们部分地陷入到强大的生物社会机制的打压,折磨和讹诈,这些是跟母性生物社会机制相抵触的机制。但是跟文化结盟的大自然惩罚起来毫不留情,铁面无私。有或是没有罪责,在生物社会地狱里惩罚着那些违反了定律的人们。
我们看到可以在几个阶段上违反母性生物社会定律:在受孕前(不孕女);在怀孕中(做人流的女人);分娩后(抛弃自己孩子的女人)。尽管如此,我们的分析让我们得出两个结论:1)正如我们所见到的那样,不执行母性生物社会法典的人,没有不受到另外一些生物社会机制的压力的。2)任何一个这类的女人,无论是否有罪责,都无法逃脱为违反母性生物社会机制的人所精心设计的生物社会惩罚,无论她是在哪个阶段违规的,这是个跟所犯违规行为的严重程度有关的,预先自动建立在大脑的生物社会计算机里的刑罚措施。
最后, 在上等阶层的母亲(在母性游戏中等级排分靠前的)和淘汰出局的母亲(做人流和抛弃自己孩子的母亲)这个两极之间,存在着一系列处在不同位置的母亲。有一些母亲----例如今天在我们的城市空间里----受到另外一些职场游戏的生物社会机制的压迫,几乎仅仅见过或知道自己的孩子。既没有给他喂过奶,也没有给他唱过《母狼有五只小狼崽》的儿歌,更没有跟他玩过,没有给他换过尿不湿。“幼儿园”对这些孩子来说,就是他的孤儿院或者几乎就是牢笼。
“我认识一些人类学者,她们是很差的学者很好的母亲;还认识一些人类学者,她们是很好的学者很差的母亲;仅有某人是很棒的学者很出色的母亲”。有一天,伊文思.布理查德在牛津大学里这么跟我讲过。情况就是今天在大学里的女人们,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要在书本和孩子之间奔来跑去。她们的“职场”或是专业游戏是竞争非常激烈的和残酷的。群狼或是北美苏族人不清楚这些做学问的人得要干多少活,含辛茹苦,承受着压力;他们天真地以追求民主而自豪,可是他们得以牙还牙地去争夺教授,系主任,院长的位置,去抢夺任何一个奖项,这是一个非常残忍的游戏,没有那个其他动物种类会了解这其中的辛酸苦辣。(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