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娘家行（5）：隋炀帝墓、扬州八怪纪念馆

家人知道我的先生和我除了喜欢户外风景和活动，也喜欢人文历史。因此，弟弟就将隋炀帝墓和扬州八怪纪念馆推荐给我们。这是我们第1次探访中国“2013年度十大考古新发现”之一的隋炀帝墓，第3次探访扬州八怪纪念馆。

1. 隋炀帝墓（注：以下文字整理于网络资料以及带领我们参观隋炀帝墓的一位考古专家给予的介绍）

2013年3月，在故乡扬州邗江区西湖镇曹庄“中星海上紫郡”房地产建设项目中发现两座隋唐砖室墓，出土了“随故炀帝墓志”等文字的墓志、十三环蹀躞金玉带、铜制衔环铺首等珍贵文物。墓葬中不仅出土大量随葬品，还发现了两颗男性牙齿和女性人骨遗骸。在扬州曹庄隋唐墓葬中发现的十三环蹀躞金玉带是目前国内出土的等级最高、最完整的十三环蹀躞金玉带，堪称稀世珍宝。

2013年11月16日，国家文物局和中国考古学会在扬州组织召开扬州曹庄隋唐墓葬考古发掘成果论证会，有十多位当今中国考古界权威专家参加。专家们一致认定，扬州曹庄隋唐墓葬为隋炀帝墓，是隋炀帝杨广与萧皇后最后的埋葬之地。与此同时，国家文物局正式对外公布，位于扬州邗江区西湖镇曹庄的隋唐墓葬为隋炀帝和皇后萧氏的合葬墓。因为隋炀帝墓的发掘在考古上有重大意义，2014年4月10日，扬州曹庄隋炀帝墓高票入选2013年度十大考古新发现；同年4月16日，隋炀帝墓中出土的135件/套文物，在扬州双博馆展出。我们在探访双博馆时有幸欣赏到这些文物。

惭愧地说在浏览故乡扬州双博馆、观看隋炀帝墓出土文物展之前，我仅有的有关隋炀帝杨广的历史知识是（1）在他的统治期间开凿了大运河；（2）他出巡曾经三游扬州。参观了双博馆中隋炀帝墓出土文物展之后，我才知道（1）隋炀帝杨广在成为太子登基为皇帝之前，曾经做了多年的扬州总管；（2）在任扬州总管期间，广招贤士，网罗学者整理典籍，对中国藏书事业作出很大贡献；（3）登基为皇帝后，他开创科举制度选拔人才；（4）他是一位军事人才，年仅20岁就被他父亲隋文帝任命为行军元帅，完成中国南北统一；登基为皇帝后，多次对其它民族和国家发动战争，扩大疆土；（5）爱好文学，是隋唐两代代表性的诗人之一；（6）他急功近利，大兴土木，滥用民力，在位期间一共兴修了22项大的公共工程，平均每年征用400万人次的劳动力，将近全国人口的十分之一；并且他多次为战争征用民众，民不聊生；最终导致百姓起义，天下大乱；（7）公元618年，隋炀帝在南巡江都（既扬州）时被部下缢杀，一代帝王就此陨落；（8）隋炀帝陵墓曾多次迁移。

由于在故乡扬州曹庄新发现的隋炀帝和萧皇后合葬墓还处于继续发掘阶段，因此，尚未对公众开放。我们的家人请了一位与这个项目相关的考古专家陪同我先生和我参观。聆听了这位考古专家的介绍，使我对隋炀帝、萧皇后以及隋朝历史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根据介绍，隋炀帝被他的部下宇文化及缢杀后，萧皇后与宫人用漆制床板做成棺材，将他葬于江都（扬州）宫西院流珠堂内。宇文化及率部离开江都（扬州）后，镇守江都（扬州）的大将陈棱感念隋炀帝旧恩，为其发丧并改葬于吴公台下。唐朝开国皇帝唐高祖李渊平定江南后，公元622年，他下令以帝礼改葬隋炀帝（唐高祖与隋炀帝是表兄弟），将隋炀帝陵迁到现址。公元648年，萧皇后病死，唐太宗李世民命将其尸骨送至江都（扬州）与隋炀帝合葬。观看着隋炀帝的墓，聆听那位考古专家的介绍，我的脑海里不止一次出现北宋文学家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耳边也响起电影《赤壁》的主题曲《大江东去》。

参观隋炀帝和萧皇后合葬墓期间，我静静地聆听那位考古专家的介绍，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本隋朝历史书的感觉。以往我对考古知之甚少，也不感兴趣，如今，我很敬佩这位考古专家和其他考古学者们，这是一门需要有丰富知识的学科。而听着我先生、弟弟、与考古专家之间的对话，我惊讶我先生和弟弟的很好提问以及与考古专家之间的丰富交流和互动。我对他们3位真诚地表达了我的想法，特别是敬佩和感谢那位考古专家渊博的历史和考古知识。他谦虚地说：“这是我的专业，是应该有的知识。我倒是感叹你的先生作为一位旅居海外多年的理工科学者，他对中国历史的兴趣以及相关知识。”听了这位考古专家的话，我微笑着对先生说：“是啊，我也很佩服你呢。”先生的脸微微发红，大概被我们夸奖得有点难为情。他对我说：“你就不要跟着起哄了。只不过是男士们通常对政治、军事、历史题材比较感兴趣而已，就像你们女士通常对风花雪月、言情小说比较更感兴趣一样。”听了他那么一说，当天晚上，我上网搜查和阅读了许多有关隋朝历史资料，恶补历史课。

照片1：位于故乡扬州曹庄的隋炀帝和萧皇后合葬墓（还处于继续发掘阶段）。

照片2-3：根据介绍，其中一号墓为方形砖室墓，由主墓室、东西耳室、甬道、墓道五部分组成。墓室用砖与隋代江都宫城用砖一致。除出土的“随故炀帝墓志”外，墓中还出土了玉器、铜器、陶器、漆器等珍贵文物100余件(套)。其中一套蹀躞金玉带，不仅是目前国内出土的唯一一套最完整的十三环蹀躞带，也是古代带具系统最高等级的实物。四件铜铺首通体鎏金，兽面直径26厘米，与唐大明宫遗址出土的铜铺首大小相近。墓内两颗牙齿鉴定为50岁左右的男性个体。隋炀帝杨广生于公元569年，卒于公元618年，年龄和“牙齿年龄”吻合。根据出土的墓志（墓志铭文记载墓主去世时间为“大业十四年”，即公元618年，与史实相符）、牙齿的鉴定、十三环蹀躞金玉带、鎏金铜铺首及大量文官俑、武士俑、骑马俑等高规格随葬品，结合文献的记载，确认一号墓主人是隋炀帝杨广。观看了一代君雄隋炀帝的墓，我感觉这个墓的规模和气势远不如在故乡扬州汉陵苑（汉广陵王墓博物馆）中看到的西汉第一代广陵王刘胥及王后的墓葬，而广陵王刘胥只是一个诸侯王。我说出了我的看法，那位陪同我们的考古专家说：“是啊，隋炀帝和萧皇后这两座墓的占地面积分别只有二三十平方米，远远达不到帝陵所应有的规模和气势，这主要与隋炀帝的死因有关，他是亡国之君。”

照片4：二号墓为腰鼓形砖室墓，由主墓室、东西耳室、甬道、墓道五部分组成。出土玉器、铜器、铁器、陶瓷器、木漆器等200余件(套)。其中玉器、铜器编钟等，成套的编钟16件、编磬20件，是迄今为止国内唯一出土的隋唐时期的编钟编磬实物，填补了中国音乐考古史上的一项空白。墓内保存有部分人骨遗骸，经南京大学体质人类学专家鉴定为大约身高1.5米的女性遗骸。根据墓葬形制、墓内出土高等级随葬品和对人骨遗骸的鉴定，结合文献记载，判明墓主人是隋炀帝萧皇后。

照片5：隋炀帝和萧皇后合葬墓现场有图片展示了出土的珍贵文物。

照片6-9：而真正的隋炀帝墓出土文物实物展是放在双博馆。功过世人说，扬州文人宗元鼎曾经作诗讽刺隋炀帝：“帝业兴亡世几重，风流犹自说遗踪。但求死看扬州月，不愿生归驾九龙。” 而双博馆名誉馆长顾风曾经评论过：“隋炀帝是一个有着雄心壮志的帝王，从他大业的年号就不难看出。他是以尧舜为榜样，企图建立前无古人的功业。。。。。。以史为鉴则明，一个短的秦后面接着一个长的汉，前面一个短的隋，后面连着一个长的唐，这个现象非常值得研究。在中国历史上，秦始皇和隋炀帝都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他们大刀阔斧搞改革、大兴土木搞建设，这些都为封建王朝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作为封建帝王，秦始皇和隋炀帝都有着雄才大略，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问题，就是太急功近利，不顾百姓死活，滥用民力，把本来造福于民的伟大工程，干成了天怒人怨的‘政绩工程’，‘政绩工程’和百姓幸福安康形成了对立面。如何处理好民生需求和‘政绩工程’，对于当代经济和社会发展也有着重要的启示和警示。。。。。。”

注：根据那位陪同我们参观的考古专家介绍，以前公布的位于扬州邗江区槐泗镇(古雷塘)的隋炀帝陵是清代误认陵址。此次考古发现，还原了历史真相，确定了隋炀帝陵墓的真正所在。至于位于陕西省武功县的隋炀帝陵，专家们认为在历史上，某人死后多地出现其墓葬的情况并不稀奇，因此，有可能陕西省武功县的隋炀帝陵（1）埋隋炀帝骨骸，（2）是衣冠冢，（3）是座假墓，（4）应为唐殇帝墓，被人们讹传为隋炀帝之墓。目前为止，武功县的隋炀帝墓无人问津，没有被考古发掘。

2. 扬州八怪纪念馆

扬州八怪纪念馆位于扬州八怪之一金农的故居西方寺内，陈列有“八怪”书画，展现“八怪”书画创作生活的历史氛围。这次是我第3次到这里浏览。根据介绍，“扬州八怪纪念馆是宣扬和弘扬扬州八怪艺术成就的专业纪念馆。扬州八怪包括：郑燮（注：郑板桥）、罗聘、黄慎、李方膺、高翔、金农、李鱓和汪士慎八位画家。他们是清代活跃在扬州画坛上的一批具有创新精神的画家。“八怪”最喜欢画梅、竹、石、兰。他们以梅的高傲、石的坚冷、竹的清高、兰的幽香表达自己的志趣。其中罗聘还喜画鬼，他笔下的鬼形形色色。扬州八怪生前即声名远播。李鱓、李方膺、高凤翰、李勉，先后分别为康熙、雍正、乾隆三代皇帝召见，或试画，或授职。乾隆八年，弘历见到郑燮所作《樱笋图》，即钤了"乾隆御览之宝"朱文椭圆玺。乾隆十三年，弘历东巡时，封郑燮为“书画史”。。。。。。”

根据介绍，“扬州八怪”以其立意新、构图新，技法新的艺术作品开创了一代新画风，为中国书画艺术发展立下了不朽的功业。他们大胆创新之风，不断为后世画家所传承。近现代名画家如王小梅、吴让之、赵之谦、吴昌硕、任伯年、任渭长、王梦白、王雪涛、唐云、王一亭、陈师曾、齐白石、徐悲鸿、黄宾虹、潘天寿等，都各自在某些方面受"扬州八怪"的作品影响而自立门户。他们中多数人对“扬州八怪”的作品作了高度评价。徐悲鸿曾在郑燮的一幅《兰竹》画上题云：“板桥先生为中国近三百年最卓绝的人物之一。其思想奇，文奇，书画尤奇。观其诗文及书画，不但想见高致，而其寓仁悲于奇妙，尤为古今天才之难得者。”

照片10：扬州八怪纪念馆。刚看到门牌，尚未踏入，我的眼睛就湿润了，想起了与父亲一起探访这个纪念馆的经历。这次是我第3次到这里浏览，前2次都是父亲带我来参观。父亲虽然是一位医生，但酷爱人文历史和音乐艺术。他在世时，我和先生回国探亲探访故乡名胜古迹时，通常是由他带着我们，为我们解说。第1次参观纪念馆后，父亲在纪念馆的礼品店看到一只价格不菲、漂亮精致的玉制品兔子，他毫不犹豫地买下送给我，因为我属兔。父亲当时对我说：“无论将来你到了哪里，也无论什么时候，你看到这只兔子时，爸爸就在你身边。”如父亲所说，我一直珍藏着这只玉兔。那次是我一个人回国探亲，先生没有同行，但他知道这个故事。因此，他看见我眼睛湿润后，就用左手紧紧地握着我的右手说：“爸爸在天堂看着我们呢，他与我们同在。”我给了先生一个感激的微笑，我们手拉手进入纪念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