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胡适去了台湾，胡适的儿子留下了。他们都是对的，命运都是自己担当。如果你是胡适，你也会去台湾，如果你是胡适的儿子，你也会留下。如果一定要假设，就是这样。圣经上说人不要假设，是说人只有现在。那一年的五月三十一日，我发现了电视上说的和我白天所见不一样。电视里在说谎，我被造了21年的世界瞬间塌了。我看见天下为谎言背书，是从这一时刻开始。从大喇叭通告的声音里，我听到了肃杀。肃杀出现在第四天早上的收音机里，我在千里之外。一年以后，我大学毕业了。除了黑名单上的同学，大家的档案里都是干净的，没有人拒绝这样的善意。今天，谁可以拒绝污染的空气？雪崩了，需要有一片雪花为此内疚吗？离开大学之后十年的部分阅读书单如下：《商旅生涯不是梦》，《松下管理》，《领导者》，《曾宪梓》，《李嘉诚》，《杜月笙》，《蒋介石传》，《戴笠传》，《瑞蚨祥》，《荣氏兄弟》，《大班》，《胡雪岩》，《缺德学》。《缺德学》是从书摊上买的，看了头几页，是说东周列国志上的故事，看不下去，就扔在一边。这个个人经历直到今天还是常想常新。读这种书的需要是一个症状，值得多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