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娱乐圈的日子 序幕
混在娱乐圈的日子 入圈
头两篇其实都是引子,这篇开始,才是真正在娱乐圈“混”。之所以用“混”字,因为我是抱着半玩半试的态度进去的。平时上英语课一次也没拉下,生意上的事情也处理的妥妥当当,什么都没耽搁。
在作曲家“Z”试完音后,被王带着见识了很多人,也遇上很多事。但时间久了,就像一片破碎了的磁盘,怎么整理都不成形,杂乱无章。因此,这篇将不按时间顺序来写(也记不清了),而以见到的人物来分别叙述,当中会穿插一些印象比较深刻的事件。
一.认识北漂
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北漂“这个词。百度如此解释:北漂,也称北漂一族。是特指来自非北京地区的、非北京户口(即传统上的北京人)的、在北京生活和工作的人们(包括外国人,外地人)。因这类特征:北漂即人在来京初期都很少有固定的住所,搬来搬去的,给人漂乎不定的感觉,其自身也因诸多原因而不能对于北京有更多的认同感,故此得名。
我印象中北漂中最多的就是在娱乐圈寻找机会的人。
试完音后,我并没有马上去找王,而是找了个空闲的时候给她去了个电话,她还是叫我上她家。
她依然是边吸烟边听我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没有提及收费一事),具体她说了什么记不太清楚了,大概就是京城作曲家有的是,再找其他人也行。
聊着聊着,不知怎地话题转到了那晚在西单K厅据说是孙楠经纪人的那个女人身上,得知那女的也姓孙,王问我对她什么印象。我能有啥印象,黑暗中说了几句话而已,连长相都没看清。
结果王自己说起来,说孙不地道,好像对王的老公有意思,经常暗送秋波。王的话里,她老公好像长得挺不错的。
我的妈呀,这都啥事呀!我暗地里想:王这副凶巴巴,俗里俗气的女人,能看上她的男人品位估计也不咋样,怎么就成香饽饽了,同行姐妹还要来抢? 再说,即便如此,对我这样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谈这种事,也不太合适吧。孙后来还见过一次,没感觉是个很恶劣的女人,也不知王是不是猜测。
我忍着不敢笑,又不好说不同意见,只好附和了几句。
谈话好不容易结束了。王说约了人打保龄球,叫我一起去,说对方也是文艺圈的,认识认识。
王约的人是个男的,似乎也是啥经纪人,拿了张名片也不知搁哪了。
正玩着,有人call王,王复了电话。不一会,一个女的来了。
女的大概三十多岁,衣着不记得了,只记得一双十几厘米以上的高跟鞋,一张涂得雪白的脸,最夸张的是贴着又长又密的假睫毛,站只小鸟也绝不会掉下来。
我一看就知道和她不会有共同语言。不过她的确话不多,问一句答一句的。我记住她的名字里有个“云“字,就叫她”云”吧。
云是辽宁艺术学院声乐系毕业的,想在北京找机会,来了有一段时间,但一直没有找到接受她的经纪公司。
云还带来了她曾经发行的一盒磁带,主打歌是首典型东北风格的歌曲,红红火火过大年之类的。我后来也听了,感觉嗓音条件不是很突出,比较大众化。
打完球之后我们三个女的还在一起吃了顿饭。当云听说我是大学生,有专业时,明显地表现出羡慕的神情,说她除了唱歌,其他都不会,还不知今后会怎样。
后来过了好一段时间,我们又见过一次。云还是话不多,但打扮却风尘味愈浓,像个坐台妹。王悄悄告诉我,推荐过几个公司,都没要,说她的条件太一般。而云为了生存,好像是在干些不太体面的活。当中云的call机响了好几次,她的神色告诉我是什么内容,在珠海见过太多。王似乎对云也挺同情的,但她也没办法。说在京城这种讨生活的人太多。能有机会的,凤毛麟角,大部分都困苦不堪。
再后来,再也没见到云,问王,王也不太清楚,说好像回了东北。
四年后,我已移居日本,因生意需要,每1-2个月就要飞北京一趟,一般住在亚运村里的一个酒店。在酒店里,好几次遇到一个常在电视剧里跑龙套的女演员 (九十年代中末期的好几部剧里都有她,名字我从来就没记住,模样却记得很清楚,因为这位演员也有一种风尘味,常扮演小三之类的角色。她有部剧叫做《都是天使惹的祸》,刘孜、黄格选主演的狗血剧,她在里面饰演方超的姐姐,一个为了弟弟而委身一个老头做情妇的女人) ,但每次看见她,她都挽着不同的男人。北京的合作伙伴告诉我,这个也是“北漂”,为了谋一个不起眼的角色,就不得不听导演的摆布。
当然,北漂也不乏成功的例子,比如那英、比如孙楠。但太少太少,绝大多数,还是和云以及上述那位女演员一样,或者身退,或者接受潜规则混下去。
二.中国音乐学院毕业生
王说要推新人,就得做宣传,要带我去拍艺术照。
同去的,还有一位中国音乐学院的应届毕业生 (以下称“F”) 。后来,我俩还成了朋友。
拍照地点也是在西单,一家不起眼的小照相馆。
当中有个有趣的小插曲:拍照前化妆时,化妆师看着我的眼睛,像发现了新大陆,说:“你竟然长了双欧式眼!” 我没听明白,问何为”欧式眼”? 化妆师解释说就是像欧洲人似的眼睛。我第一次知道还有这种说法,很新鲜,一下就记住了。前年我新认识一朋友,坐在一起喝咖啡,他盯着我眼睛看了好一会,突然问我:“你有俄罗斯血统?” ,哪跟哪呀,我是正宗客家人!奇怪他怎么会这么问。他说,我的眼睛有点像俄罗斯人。逗得我大笑,就把当年这件事八给他听,他也乐了,说就是像欧洲人的眼睛嘛!
回到正题
F是东北人,做过幼师,二十出头了才考上中国音乐学院声乐系,主攻民歌。个子不高,微胖,一副学生模样,很朴素。
正是毕业季,F一直在北京跑接收单位。她说现在好点的专业团体人员越来越多,越来越难进,她又没啥背景,很是着急。
她和王是在一次歌唱比赛中认识的,王欣赏她的嗓音,说可以找人推她,所以就一起来了拍照。
我对那次拍的艺术照不太感冒。取照片时发生的一件事却让我震惊不已。
和王见过几次面,都没提及在Z处怎么收费的。取照片交费时,王突然想起,问我。我回答说收了800元。王一听,声音高了八度,“什么,800?这也太贵了!Z 太不地道了!” 不由分说,就拨通了Z的电话。
从王的话里可以判断,Z根本不承认他收了800。放下电话,王满眼猜疑地望着我说:“Z 说只收了400? 你俩到底谁在说谎?”
我不知道王的智商怎么会如此低下,不经过任何思考就在电话里责问,我有必要故意多说价钱吗? 我污蔑Z,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何况之后或许还真的要合作呢?而更没想到鼎鼎大名的Z 公然撒谎,做事不敢承担,为这点小钱把道德、脸面都丢弃了。
那刻起,我对Z充满了蔑视,作词、作曲再好也不代表人格的高尚!
王把艺术照一张张看完,说拍的不理想,要求改日重拍。
我当时心里有点想法,觉得王和照相馆的人挺熟的。如果真做宣传用,首先这些照片的立意根本就不行。是不是故意拍成这样,然后要求重拍?拍艺术照的价格不菲,难道是。。。
我后来没有重拍,F 好像也没有重拍。
那次见面,我和F挺聊得来。互相留了电话,两人经常结伴去K歌 (后篇再叙)。
某日,F来电,说那晚歌剧系有毕业汇报演出,邀请我去看。
第一次踏进位于苇子坑的这座中国民族音乐最高学府,心中生起一丝感慨,自上大学起就有不少人以为我是音乐学院附中出来的,或者是问我为何不考音乐学院?殊不知,我与它的缘分,也就在今日。
F的宿舍和一般大学没啥两样,只是好像没有高低铺,可能是学员较少的原因吧。
F和我聊了很多,说她和王是在一次声乐比赛中认识的,当时她俩都获了金奖。F高兴坏了,以为这样找工作就有了筹码,没想到事后一打听,所有参赛选手( 约20位) 竟然都获了奖,并且大部分是金奖,仅她班参赛的六名同学全是金奖获得者,一下搞得她很沮丧。
她说现在音乐学院毕业生越来越多,专业团体也就那么几个,找工作难,要唱出来更难。纵观音乐学院这么些年,除了彭丽媛、宋祖英、张也等屈指可数的几位顶尖歌手,牢牢占据了民歌宝座,其他人很难有机会。前两年有位女歌手也算唱出来了,也跃升为一线歌星,但其实完全是内幕交易。
F告诉我,那位女歌手在校期间就傍上了央视的赵安,还怀了孕,做了流产。赵安手里掌握着大量的演艺资源,经常安排她出镜,找人给她写歌,终于把她捧红了。
F说这些时,表面是忿忿不平,但我能感觉到她内心还是很羡慕这位女歌手的。毕竟,对她们来说,成名才是唯一出路。音乐学院的学生,要说水平,几乎没有高低之分,为何只有寥寥无几的人唱出了名堂,这里边的水之深,非普通人可以想象。
夜幕来临,F带我到学院演出厅,找了个座位坐下。临开演时,观众席突然有点小骚动,F一看,对我说:“金铁霖来了。”
入口处,中国民歌界的泰斗在几个领导的簇拥下出现了,朝着给他预备好的座位走来,所过之处,学生们都起立鼓掌。
歌剧系的演出正式开始,剧目是经典的《红岩》,整场听下来,没有令人惊艳之处。彭丽媛似的高亢明亮大气的歌剧嗓好像绝迹了,舞台给人一种沉闷之感。
F 低声说,歌剧系分配更难,现在听歌剧的越来越少,很多人一毕业就转行。联想到她自己,她似乎有些伤感。
演出结束后,毕业生们都围着金铁霖,我们座位离得近,也凑过去听了几句。
都是专业解说。听了一会,F 扯扯我的衣袖,说回去吧。前途未卜,她有些焦灼。
这是我第一次踏进中国音乐学院的大门,之后再也没有过交集。
我离开这个光怪陆离的圈子之后,没再和F联系。前两年百度了一下,还真有她的信息。她名字改动了一个字,去了一个XX文工团。一直没有力作,没多大名气,唱过几首反应平淡的电视剧主题歌,和张学友合作过一次演出,大概就是这些内容。
其实这当中还有很多不得不说的事情发生,遭遇各种骚扰,认识北影导演等等,篇幅有限,下篇再叙。
请关注后续。。。
面对诱惑和骚扰,我的态度与《洪湖赤卫队》里的韩书记对待敌人的态度是一样的,听首前年录制的《小曲好唱口难开》,重温经典。
潜东篱赠诗:
君唱红湖我赋诗,闲情妙处两相知。
歌声入耳仙心醉,都在余音袅袅时。
墨脉和诗:
潜兄信手即成诗,羞煞云仙更自知。
灵妙清醇惹人醉,真情相伴月明时。
过客感文:
旧梦依稀岁月残,情消意淡风云天。
当年多少红妆艳,而今沦落谈笑间。
墨脉再感:
秋叶萧萧菡萏残,曾经绮梦散长天。
何堪昨日芳中艳,月影支离在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