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断拉斯维加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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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茜出家 【节选】

              从古至今,身在异乡人所经历的动荡与苦难,

              是那些生在福中不知福的人无法想象的。

 

     看过《情断拉斯维加斯》这本书的很多读者,一直放不下敢爱敢恨的南茜,总想知道南茜究竟因为什么走投无路而选择出家?这个章节将解开南茜出家之迷......

     谷天镇东山角下,那座神殿般建筑顶端安装的十八世纪圆弧形巨大的挂钟响了6声,正值傍晚,天空早已暗了下来。

     整日的心神不定,让Tina觉得很累。尤其近半年,她头痛的毛病每日剧增,视力也开始下降。安排完沈艳茹、郑跃进,Tina回到房间打开窗户想透透气,她站在窗前沉默不语。她在想老太太艾玛只身一人进班房的处境,她在等待刘永浩寻找南茜的消息,同时,她还在焦虑着危及生命潜藏在自己体内的隐患。

     一股又冷又湿的空气扑面而来,这是谷天镇最典型的深秋天气。太平洋上空的风暴总是夹带着阴冷的雨整日地侵袭着临近它的这座小镇。如果说关岛上保存完好的古建筑是西班牙人的骄傲,那让岛民感到穿越的却是日本人,而最终控制关岛的又是美国人。成为美国领土,岛民与之一起回顾穿越百年整合的历程,是否会念起无数流落美国领地的蒙古人?据说印第安人敬重的先人是东方的神圣成吉思汗呢。戏说也好,传说也罢,从古至今,身在异乡人所经历的动荡与苦难,是那些生在福中不知福的人无法想象的。这些人有的成就了一番伟业,成为一代人的佼佼者,比如慕云轩,堪称凤毛麟角,华人的骄傲!有的成为了施暴者,比如慕云飞、慕然、大刀脸;有的是被害人,比如南茜、艾达、中岛美奈子。他们要么苟活,要么被奴役、被吸毒或被限制人生自由直到死去。这些人中的施暴者,之所以能逍遥法外乐在其中,因为他们是另一类的所谓智者,他们懂得游戏规则,躲道、绕道再行道,伤天害理!这就必然会出现像艾玛这样忠诚的老太太或有一股虎劲儿被同情的南茜,玩命的要把这些混蛋送去见上帝!

    “铃......”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这铃声让Tina瞬间打住了胡思乱想,她确信这个铃声是她要等的电话。

     果然是在赌城开出租车刘永浩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刘永浩刚说南茜出家了,就被Tina连续的“什么什么什么?”给打断了。

     “出家?”当刘永浩说出“出家”两字,还真是把Tina给镇住了,尽管Tina从来没有在意过南茜对诸多过格事的选择,但这一回,南茜的选择的确堪称是一个女人的壮举!

     按老太太艾玛临上飞机前的叮嘱,Tina拜托在赌城的好友刘永浩帮忙查找南茜,刘永浩又通过刘大姐面见了台湾慈济会所的杨梦秋女士。查到的结果是:南茜出家了,就在胡佛水坝里侧的清梦居。 为了稳妥,刘永浩又在今天他休息空闲时间开车去了清梦居探望。 可是,刘永浩在电话里继续说,叫无尘的南茜已经不认人了,她每天只重复地说两句话: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

     Tina本不想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沈艳茹和郑跃进的休息,但她刚放下刘永浩的电话,她室内连接办公室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这个电话是纽约州FBI办公室探员阿尔瓦拉丁打进来的,电话里说老太太艾玛中毒入院处于病危之中,让通知家人。

     南茜出家的事可以先放下,但艾玛病危必须马上通报给老太太的女儿沈艳茹。

     沈艳茹最担心的事,在意料之中的发生了。

     现在,Tina在网上订完他们仨人明天飞往天水镇的机票后,她坐下来,面对惊诧莫名的郑跃进和沈艳茹,开始讲南茜出家的故事。

     南茜因郑跃进被大刀脸伤害,在雨夜她持枪重伤了大刀脸后,躲进了一家24小时健身洗浴中心。因她不是会员,付现金25美金,又花25美金买了泳衣,之后她进室内将淋湿衣服过一下水拧干放进桑拿室围栏上烘干。雨夜洗浴室内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她坐下来汗蒸自己,感到很累很乏。大约半个小时左右,进来一位40岁上下的中年女人,这个女人便是台湾慈济会所筹建赌城拉斯维加斯新会所的管理人杨梦秋女士。

     别看南茜没文化,但她适应环境的能力是有文化的人不及的。她抬眼一瞧,进来个中国人。呵呵,机会来了。细打量,这女人双眼圆大,眼皮外双,尤其是那鼻子尖锐的润亮。她个儿不高,有160的样子,但面色红艳,这是典型的明星脸。南茜想从第二层坐位下到一层,她故意歪了一下身子,像是要滑倒的样子,那女士快速上前扶助了南茜说,“小心哟!”南茜显得不好意思,但马上接话说,“谢谢你,大姐!”

     中国人这张脸,就像贴了标签,走到哪儿都会被认出,不需加注说:“Are you a Chinese?”

     南茜坐下,显得很惊讶的样子看着扶她的女士,然后脱口说道:“你是电影名星?”说完,不等对方答话她又接着说:“让我想想你演的哪部电影,好像是琼瑶的......对,对对,刘雪华。”

     那女士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她说:“我姓杨,名梦秋。我不是演员。”

     “妈呀,你......也太像了。”南茜冒出了东北话。

     这戏演的,你文化人行吗?

      问题是她刚刚枪伤了大刀脸啊,转眼间她竟能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人调笑,呵呵,这些在赌场里混的人,简直个个都成了滚刀肉了,哈!

     接下来,杨女士和南茜说她是台湾慈济会在美国中西部成立会所的发起人之一,要不是下雨,她今天就要开truck车回赌城拉斯维加斯了,因为刚刚在赌城买了很大的房子开会所,这边有多余冰柜和桌子要拉运过去。

     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呀。因为南茜眼下最想去的地方就是赌城拉斯维加斯啊!

     那么,怎么才能搭上这千载难逢的顺风车呢?

     杨女士还在介绍慈济所怎么做慈善,南茜装着认真听,但她哪听的进呀,她的心思是想法套近乎。她的眼睛贼溜溜地在杨女士的身上到处划拉,突然,杨女士后脖颈右侧有个黑痣被她瞧见了,她关心地打断杨女士介绍说:“大姐,你后脖梗子上有个黑的东西,是痣吗?”

     杨女士说:“不是痣,是一种皮脂分泌物储留郁积性粉刺。挤出来就没事了,以前都我老公给我挤,现在老公回台湾了,又长起了。”

     “来,大姐,我帮你挤。”南茜那双玩扑克、打麻将的手终于又派上用场了。

     杨女士边说不好意思,但还是背向了南茜。

     南茜边挤边在心里嘲笑:“这文化人真会说,皮脂腺囊肿,是粉瘤和脂瘤,郑跃进的后背好几处呢,还粉刺,你小孩呀!”

     可能是南茜用力大了,一股黑浆汁一样的东西哧地射出,还好,桑拿室里就她俩。挤完这个,在后背处又找到一个。 前后30分钟,南茜把杨女士搞定了。

     可是,搭车的理由呢?南茜眼睛夹巴两下,马上想到百家乐,想到赌场。她像是自言自语的念叨说:“如果大姐后天走,那我陪你去赌城拉斯维加斯。”

     杨女士马上说:“好啊,一路上我俩轮换开车。”说完她觉得不对劲儿,又不信地问南茜:“你去赌城玩吗?”

     南茜说:“不是。我学的是发牌,百家乐,但在大西洋城赌场赚的太少了,每个星期才安排我做4天,我一个人,又没有家,有个女儿在大陆和我爸妈生活在一起,我想去赌城拉斯维加斯发展。”

     “那好啊,我可以等你一天。”杨女士说完又问:“你在哪儿学的发牌?我有个堂姐好像在发牌学校,有几年没联系了。”

     南茜心想,还是说的远点吧,免得认识麻烦。

     她说:“我在谷天镇学的,我的老师和你一个姓呢,也姓杨。”

    “叫杨柳,对吧?”杨女士有点惊愕地笑道:“呵呵,这个世界太小了,杨柳就是我堂姐,她老公叫沈国立,原来是警察,就因为她,被警局辞退了。”

    杨女士没讲完,南茜额头的汗就流了下来。她心里寻思:这有文化的名人说的对,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说真事! 杨女士还风趣地说,瞧你脸上的汗水,我俩出去吧,到池子里冲冲浪,泡一会儿再蒸。

     一前一后,俩人出去在池子里泡了一刻钟,约好后天上午10点在慈济会所门前出发,但南茜先声明她不会开车,这一点她没说谎。

     讲到这儿,Tina停住分析说:“第二天,南茜可能去了医院。我猜想,那位用酒精棉给跃进擦太阳穴的护士很可能就是南茜。”

     沈艳茹瞅了下跃进,脸上流露出让人不易察觉的微笑,而郑跃进,面无表情,但心存感激。因为他知道,姐妹对决的那场比赛等于告诉了南茜,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对她援手的那个人就是他郑跃进!

     “可是,南茜为什么出家呢?”

      Tina接着说:“因为她女儿投河自尽了,而且还带走了一个男朋友。”

     “什么什么什么?”沈艳茹和郑跃进几乎同时在喊,接着又问:“为什么啊?”

     Tina接过沈艳茹递过来的一瓶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继续讲下去。

     南茜的女儿文婧20岁了,一直在姥姥家长大。她姥姥艾芳是在一家银行的副行长位置上退下来了的,可以说她从小衣食无忧,但她不快乐。 在她幼小的心灵里记忆最深的就是妈妈南茜带她回家时,发现躺在爸妈床上的爸爸搂着一个做小贩的女人。当时妈妈南茜说了一句“对不起,走错门了”,但从那一刻起,她的爸爸在她的心里已经一文不值了。她发誓要做个好女人,每天练钢琴,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女孩。可是她心里有了阴影,对男女那事过渡敏感,而且好奇,17岁时她就偷看过A片。 女孩子大了,妈妈又不在身边,很多想说的心里话和已经退休在家养老的姥姥,一位可敬的老太太不好交流。上大一时,一个同城年长她一岁的男孩子小强追她,但被她拒绝了,文婧偏偏爱上了一个富二代小国。 今年国庆放假这几天,小国带她回家见父母,吃过饭后,小国让文婧上大阳台观景,说是和他妈妈说事。文婧知道是说小国和她的事,她微笑的在阳台等候小国的妈妈给她打分。大约有10分钟,她在阳台上好像听到男友小国很大声地吼叫。或许是她想知道结果,于是她身不由己地走出来想探个究竟。在大厅的拐角处,她听到了小国的妈妈对她的评价:长相倒不娇气,虽然小鼻子小眼的,但五官还很秀气。气质也行,仪态也算端庄。但怎么瞅她都是眼带郁忧的样子,这种女孩狭隘、任性,而且给点光就会狂妄,所以,不可以再交往!

     小文婧一听,气愤的想拽开门骂一句,“你放屁!”但她很理智地停住了,转身跑了出去。

     这件事之后,她男友小国没告诉她就独自去了北京。她想和妈妈说说心里话,可她找不到南茜。有一天,南茜打电话让她行长妈妈再寄5000美金,姥姥没在家,女儿文婧接了电话。在她的房间她胆怯地和南茜说她恋爱了,她想听到妈妈的建议,可那时的南茜,正在被慕然关在地下室里忍受着毒品海洛因1号折磨的时期,哪有心情分享女儿初恋的心得。 南茜不耐烦地吼道:“你才多大呀?大学没毕业就他妈的谈恋爱?把你养这么大,花多少钱不说,可你回报妈妈的就是早恋?还有脸说?我警告你:不行!”

      南茜听不到女儿回话知道她刚才骂的话起作用了,但她仍然气汹汹地嘟嚷:“养你有什么用?哼,死了得了......” 骂完了,南茜听到了电话里女儿文婧哭泣的声音,她也感到这气话骂的重了些,她马上缓和了口气说道:“文婧啊,你知道妈妈现在的心里有多难受吗?女人的一生,一步走错会步步错啊!”说着说着南茜开始流眼泪,她忍着泪继续说:“千万不要步妈妈后尘,错到生不如死时你才悔不当初......”

     文婧在电话里说她知道了,不再讲话。她压根没想妈妈这句话是说妈妈自己的处境,相反她却错误地把自己失身于小国联系到一起。

     南茜说完听电话里的女儿一声不吱了,马上又语气很硬气地说道:“你姥回来,让你姥再给我寄5000美金,我急用!”说完,南茜习惯性地挂了电话。

     文婧感到身在美国的妈妈很陌生,更多的感觉是妈妈几乎从来就没有给她一点母爱,除了谩骂就是没好气的责怪。她感到很无助,心里滋生出一种压抑而又很难排泄的情绪,她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妈妈南茜的冷漠,让小文婧整整哭了一个晚上。心里话,她不知道和谁诉说,只好写在日记里。第二天她打电话给男友小国,在电话里她听到了有女孩子的说话声,她误认为男友小国欺骗了她的感情,她责怪小国并挂了电话。本以为小国会再打进来解释,但她等了一天小国也没来电话。她恨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小国,而小国却背叛了她。她猜想,小国是有女人的,而且在北京。她像是在众目睽睽下被羞辱了一样,她恨的咬牙切齿,认为这和爸爸有妈妈却又抱着小贩女人没有什么不同。她摸了下自己鼓胀的胸,就好像那里有很多蚂蚁在动,她恶心的想吐,认为自己是个贱女人,是个被玩弄、被抛弃的女人。她感到羞愧,感到耻辱,感到活着以后没脸见人。联想妈妈南茜的责骂,想到妈妈含泪说出“错到生不如死时你才悔不当初.....”这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悔痛忠告,让小文婧的心灵一阵阵发冷。

     20年了,从父母离异开始,她就带着一种怀疑的眼光去看生活中一切随声附和的人和事,她不愁吃穿,比很多同龄人富足,唯有悲叹自己从小就承受了很多缺少母爱和父爱的苦楚,现在长大了,内心深处仍然还这么孤独,身边连个说心里话的知心人都没有。

     女人“失身”,结局是不是妈妈说的“错到生不如死时你才悔不当初......”她误解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也根本不知道她妈妈南茜是因被吸毒而痛不欲生的忠告。她开始钻牛角尖,思维蒙上了阴影,一种厌世的情绪在她心底里油然而生。是啊,活得这么烦,有意思吗?万一真的像妈妈说的“错到生不如死时你才悔不当初......”又何苦?去死!当“死”这个念头出现时,她的思维瞬间被冷冻了。

     忧郁了几天,她心里唯一盼的就是男友小国的电话,哪怕是一句安慰也好,只要小国出现,她的心里就不会再存芥蒂,可是小国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彻底地失望了,心里一点缝都没有了,她绝望地关上了原本是充满希望的、光亮的那扇窗。

     要开学了,但她不想返校。 那天晚上天飘起了小雪,抚顺的浑河还没有封冻,她站在浑河岸边不知道该怎样排烦解忧。她想,如果纵身一跳,是否一了百了?正当她愁绪难解,痛苦万分的时候,追她的小强打来了电话,她告诉小强她在浑河的岸边,她在想这浑河水可否能把人冻成冰人......

     小强来了,痴情的强愿意陪伴她哪怕被浑河水冻成冰人。

     她和小强说:“你愿意和我一起跳下去吗?”

     小强毫不迟疑地回答:“我愿意!” 她又说:“那我喊一二三,你抱着我跳下去,不准松开。”

     小强不语,两眼看着她。

     文婧从小强的眼光中知道强想要她,。她伸手把小强拽到一避静处,小强会意地把文婧拥抱在怀里......

     一种冲动的、纯本能的、毫无道理的爱爱,在瞬息间凝聚成蜜源的泉,浸湿了文婧和强。浑河的水在奔腾,文婧和强,仿佛在载浮载沉地陶醉中飘进熠熠水流的上空,潺潺流水,迷茫顿生,恰似石头入水,又似波纹荡桨。

    “沉下去,不管多么冰冷!”文婧的心在呼唤她沉下去。她在强的怀里,想象着浸入水里如一条飘逝的小鱼,永不醒来......

     她喃喃地和小强说:“我是你的了,你......你后悔吗?”

     小强冰冷地晃头不语。

     文婧抱紧了小强,带着委屈的哭腔在喊:“一二三......”

     小强以为文婧在考验他,低头凝视怀里的女人,他抱紧文婧,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这两个痴迷的傻孩子瞬间跳进了滚滚的浑河......

     Tina讲到这儿停住了。

     沈艳茹连声说:“南茜......真是做孽呀!”

     郑跃进双眉紧皱,这个悲壮的插曲真是出乎意外。

     Tina针对艳茹的感慨解释说:“南茜本可以把女儿文婧申请来美国的,都是因为她每天泡在赌场里赌百家乐,她那个当银行行长的妈妈才不放心让文婧来美国的。后来的那个阶段,南茜又被动的吸毒,是个毒瘾时刻会发作的女人,她已经没有一点自控能力,情绪会随时因为一点小事而失控的不可理喻,可以说她已经变成了废人,当她得知女儿早恋可能是处于一种自然的发泄,她也不可能想到女儿会自杀。再说,文婧的父亲呢,虽然离异,但作为父亲,他能逃避被追责吗?还有那个无辜的男孩子小强,多冤啊?!”

     “南茜是怎么知道的?”郑跃进问。

     Tina开始接着讲。 这两个孩子亲热时被一个散步的中年男人看到了,可能是好奇吧,那个男人一直在偷窥,但他没想到这两个孩子完事后会投河。他慌慌张张地大声喊“有人投河了”,引来了很多人。

     第二天,在浑河的下游栏水坝捞起两个孩子,他俩仍然紧紧地抱在一起,打捞人将他俩硬拽开,文婧的两手还是要拥抱的姿势,让人联想好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张开两臂,伸开两手在说:“妈妈,抱抱我!”

     南茜妹妹小禾从文婧的日记上了解到了这孩子内心从独处到厌世的变化,那段时间南茜还没有来得及买新手机,在回拉斯维加斯路上的第二天,她借用杨梦秋女士的手机打电话到家里想问候一下父母,但无人接听,后来她把电话打进她妹妹小禾的手机,她妹妹小禾在电话里讲了文婧的事,还告诉南茜,妈妈因文婧的死而昏倒,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抢救。妹妹小禾在电话里骂南茜无情和变态,说文婧的尸体已经存放好多天了,要求她南茜回来处理自己女儿文婧的后事,并气愤地挂了电话......

     这个消息像个重磅的炸弹,把南茜炸傻了。她想哭,看了下开车的杨梦秋她却苦笑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毒瘾又上来了,她知道包里还有一袋海洛因1号,她颤抖抖地和杨梦秋说:“大姐,麻烦你在前面的拐弯处空地停一下,我要下车去哭一会儿......”

     杨梦秋惊异地问:“哭?你说你要哭?”

     问完她发现南茜的脸色蜡黄,而且已经泪如雨下了。

     她边放慢车的速度边说:“出什么事了?”

     南茜哭着回答:“我女儿投河自尽了......”

     “啊?!”杨梦秋停住车,歪头看着南茜手抓着手提包很慌神地下车后,又急火火地走进树丛里。

     南茜曾发誓戒毒,可她虽然是被吸毒,但已经成了瘾君子,如果不借力,她根本就戒不了。

     大约有10分钟,南茜回来了,她双眼有些红肿,但面容显得很坚强,她镇静地和杨梦秋说:“走吧,大姐,我能挺住!”

     杨梦秋听了南茜的诉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南茜,就顺口说:“那,你打算回去吗?”

     南茜苦笑了一下,想到为赌百家乐而被玩弄、被设圈套、被轮奸、被吸毒......如今她什么都没了,输光了一切:金钱、爱情还有家!唯有一个不在身边的女儿却又自杀了......那一刻,那个瞬间,她呆怔的表情如死灰一样地冰冷。她的心死了,思维中只有一个念头:出家! 她呆板地冷冷地说:“我现在就想去个寺庙住上一段日子。”

    “有啊,清梦居,我去过,就在赌城胡佛水坝里边的半山间。”杨梦秋说完就后悔了,她忙把话往回拉:“别别别,你可别认真啊?我是话赶话赶出来的。”

     南茜接过话说:“我是认真的。就我现在的境况在哪儿都可能会出事,只有去寺庙才能静下心来。”

     “你......你不会来真的吧?”杨梦秋为她的多说话开始后悔莫及。

     南茜再一次恳求:“大姐,帮帮我!”说完她又从兜里掏出了500美金放进水杯空隔。      杨梦秋忙说:“你这是干啥?”看得出,尽管杨梦秋历经人情世故几十年,但此情此景她是真没见过,她有点沉不住气了。

    南茜说:“你在拉斯维加斯的慈善会所马上就开张了,为你的慈善业,我做第一个捐款人。” 杨梦秋没想到南茜会这么说,她的脸上有了点笑容,但她马上说:“你去清静几天也好,我下个星期去接你。”

     南茜苦笑了一下,就像交待后事。她把刘大姐的手机电话号码留给了杨梦秋并拜托转告刘大姐把她寄存在赌城的皮箱带回大陆交给家人。之后,在午夜进入拉斯维加斯市区,杨梦秋把南茜送到清梦居半山间的路旁。

     可是,据寺庙住持说,她们是在山下打水的地方看到的南茜,发现时她浑身是伤,头部流血,已经奄奄一息了,好像南茜是从半山间滚下去的。更可怕的是,南茜毒瘾发作,几乎全寺庙的人都得去忙活南茜,为了保护她,给她关进一个石头磊起的小屋......

     一个星期以后,杨梦秋去清梦居探望,南茜没有见她。因南茜可能埋藏了自己所有的证件,所以寺庙里的尼姑只知道南茜会说中国话,但没有人知道南茜的国籍。后来,南茜每天打坐不再讲话,再后来她只念叨两句话:“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

     Tina讲到这儿站起身,很有感触地说道:“人生的苦乐,不在于你亲身经历了多少事情,而在于你的心里装着什么愿景?是信念、是亲情、是向往有意义且美好的每一天,还是见利忘情游戏人生?!这是人生的真命题。”

     郑跃进在心里概叹:人啊,不论你遇到了多大的挫折,你都不要玷辱了亲情,因为亲情就是有血缘关系亲人之间的感情,是妈妈对女儿的关爱,是父亲对儿子期待的父爱,是姊妹兄弟手足之情、血脉之亲的厚爱,是长者对幼者的疼爱,而不是伤害!

    临出门时Tina晃了晃头地丢下一段话:“南茜,她清醒时只知道义愤填膺,但不懂理性的判断更重要;莽撞、情绪化、感情用事毁了她和她的女儿;她很可怜,可怜到我无法给她南茜下任何结论......”

     Tina走了,郑跃进坐在电脑桌前手拿着一张记录纸在愣神,他没有看纸上写的内容,他在想南茜的命运,在想南茜的离家出走他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沈艳茹从卫生间出来,好奇地看到老公跃进手里的记录纸写着:美国联邦调查局FBI的红色档案! 她喃喃自语:“FB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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