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歌舞剧院舞剧《沙湾往事》

广东音乐”的舞剧礼赞——观大型舞剧《沙湾往事》

文/于平 图片摄影/谢伟淳
 
 
 

冷不丁的,冒出个周莉亚!“还有韩真”——广州军区战士文工团副团长、著名舞蹈表演艺术家刘晶总要补上一句才觉得完满。这次遭遇周莉亚和韩真,是因为刘晶的先生熊健,是因为熊健担任院长的广东歌舞剧院创演的舞剧《沙湾往事》——周莉亚和韩真正是《沙湾往事》的两个总编导。

  

“往事”如烟!但有作家偏以《往事并不如烟》为题著书,这说明“如烟”往事中其实有许多擦不去、抹不掉、“剪不断、理还乱”的记忆——舞剧《沙湾往事》的编剧唐栋称为“尘封在岁月里的悲欢往事”。其实,每个人都会有“不如烟”的往事,这些往事不仅不会如过眼云烟烟消云散,反倒如我们当下工作的务实取向——抓铁有痕、踏石留印!那么,“沙湾”那有痕、留印的“往事”是什么呢?

你或许听说过沙湾是广州番禺的一方古镇,你也或许聆听过广东音乐《雨打芭蕉》和《赛龙夺锦》……但看过舞剧《沙湾往事》,你就会懂得“广东音乐”与番禺沙湾的因缘和渊源,就会懂得沙湾的“何氏三杰”与前述“广东音乐”的关联如同华彦钧和他的《二泉映月》。用舞剧来表现音乐人和他们的音乐,我们已经见过《聂耳》、《星海·黄河》和若干个《阿炳》或《二泉映月》;这回是广东的艺术家来舞动“广东音乐”,这“往事”的絮絮乐语和楚楚风韵无疑很值得期待——都说“音乐是舞蹈的灵魂”嘛,好的“灵魂”会丰满着怎样的“形象”、会充实起怎样的“性格”、会洋溢出怎样的“情感”……我想“你懂的”!

“广东音乐”的何氏三杰是何柳堂、何与年、何少霞,在典型化的舞剧人物中,“三杰”被整合为“双雄”——何柳年与何少岩。当然,在“二何”中,何柳年是“男一号”,因为舞剧的两位女主角许春伶和潘红英,都是因何柳年而导入的。这舞剧人物的安排有些错综:许春伶与何柳年本是“爱乐”的“知音”,但何柳年却难违父命与潘红英结为“连理”,伤情无奈的许春伶又被柳年的堂弟少岩暗恋……我们知道,“双人舞”是舞剧艺术最重要的叙述手段,上述4人因种种情爱纠葛形成不同的“双人”配置,理应成为这部舞剧丰满着形象、充实起性格、洋溢出感情的有效手段和华彩舞段。

虽然不是我所期待的方式,但舞剧的“序幕”就这样开启了——这是一个哑剧化的场面,是编导故事讲述的起点。在这个起点上,编导想让观众认识“男一号”何柳年与“女一号”许春伶,于是让两位“一号”在极其生活化的步态中向舞台前区走来,两人在后区众人的“众目睽睽”下优雅地摆了个双人“POSE”:只见柳年撩开长衫,左腿旁迈成“弓步”;春伶旋身拢去,顺势坐在柳年的“弓步”上;左手操持着高胡的春伶,右手在柳年的把握下缓缓拉开……观众显然记住了这个“POSE”,这个“POSE”在后来故事讲述中的再现,使我们认识到它其实是两位“一号”情感叙述的主题动机。但从故事讲述的角度看,编导设定的起点是柳年之父的临终遗命:这个“遗命”一是要柳年继续完成乐曲《赛龙夺锦》的创作,二是要柳年娶潘红英为妻。我们当然不明白这两件事之间的关联,但“遗命”就是“遗命”,编导想让我们知道的是故事冲突随“遗命”而降临。这个冲突的显在构成在于柳年、春伶的“欲爱不能”,而潜在构成的“冲突”其实是柳年一面要赓续创“乐”大业、一面却要割断知“音”情缘……我之所以说“序幕”不是我所期待的方式,主要在于这两个将要支撑舞剧故事的“起点”居然就在柳年之父的“指指点点”(哑剧化)中启程了!

或许是因为这样一个“哑剧化”的开场做铺垫,后来讲述故事的舞蹈一段比一段亮丽,一段比一段华彩。第一幕顺理成章的场景是柳年与红英的拜堂成婚。编导喜欢并热衷这样的场景,因为这是舞剧的用“舞”之地。与舞剧的静谧形成强烈反差,第一幕在婚礼热热闹闹的筹办中开场——有媒婆忙不迭地张罗,有亲朋忙不迭地贺喜,有邻舍忙不迭地闹房……“忙”中虽然并不出“乱”,但编导似乎着意于以“忙”衬悲、衬怨。忙活中,许春伶为爱而“悲”,默默地将高胡还给何柳年;忙活中,潘红英为爱而“怨”,默默地在洞房空守何柳年……这种反衬作为艺术对比手法的运用,我以为是颇具匠心的。稍有遗憾的是,与何柳年、许春伶的“惜别”双人舞相比,潘红英待酒醉回屋后的何柳年本可“精彩”一把的“双人舞”白白地流失了——在一个精心设置的洞房场景中,在一段精心留出的“回房”时段中,编导居然让何柳年倒头就睡,潘红英也就只能“无言”(哑剧化)地伺候。需要提及由景片推移而形成的“洞房”空间,这种由景片推移实现的空间重组是该剧的一大特色,这是符合舞剧创作思维的特色。

从舞剧的用“舞”之地来看,这一幕最应称道的是气壮山河的男子赛舟舞。婚礼筹办的场景中何以会出现赛舟舞呢?原因在于何柳年即便在大喜之日也未忘大任在肩——他与堂弟何少岩在众人忙“婚”礼的场景中,忙的是乐曲《赛龙夺锦》的构思,而“赛舟舞”就是乐曲构思的冥想外化……为什么构思乐曲要拽上堂弟,因为编导要借此交代的另一个细节是堂弟何少岩暗恋着许春伶……主要人物因何少岩的介入而复杂起来。但试想如果没有何少岩,这部“两女一男”的故事造就的可能又是一部冲突简陋、情感俗套、形象苍白的舞剧。于是,舞剧的第二幕是以何柳年带着何少岩去民间采风开场的。以这一行动开场是具有多重意味的:首要的意味当然是何柳年谨遵“遗命”,不忘编创《赛龙夺锦》的重任;第二重意味却透露出他不恋“蜜月”,心有“遗命”,更有“伊人”;第三重意味是何柳年难舍旧情(亦是“真爱”),但“旧情”却偏偏要被人(这人当然最好是何少岩)“撞破”;第四重意味是采风中必然遭遇“佳音”,由“佳音”可唤起心中的“伊人”,当然编导又可将“佳音”的冥想外化——事实上,这一幕最精彩的舞段便是何柳年由一曲《雨打芭蕉》而冥想外化的“听雨舞”。

许多观众从听雨舞感受到一种岭南的乐韵美和女人味,从那拖着木屐、撑着纸伞、垂眉低目、松胯懈臀的体态舞步中感受到独特的风姿流韵。说实在的,这段舞的确会让人联想到若干年前应志琪创作的《小城雨巷》,但这段舞在此不是一段独立的舞蹈表现,它是舞剧民俗情境和人物心境恰到好处的体现,并且它也恰到好处地实现了从苏南“嗲味”到岭南“率性”的创造性转换。这种做法使我联想到两位编导同班学友孔德辛创作的舞剧《孔子》,作为全剧亮色的“采薇舞”也颇似孙颖先生《踏歌》的易容换颜。将某一独立的舞蹈植入舞剧之中,打个不恰切的比方,有点像作家将某一诗歌佳句植入小说篇章之中,要看它是否恰到好处、是否顺势而为、是否有机统一。舞剧《沙湾往事》的“听雨舞”,其实不只是强化舞剧“岭南风情”的需要,它之所以必要而且重要,一是在这一幕中要引出何柳年对许春伶的思念,为两人的相遇做桥段;二是要形成与“赛舟舞”的互映互补,使舞剧的舞风有张有弛;三是要体现创作追求的一致性,这便是以音乐人“冥想外化”的方式来构思“桥段”并推进剧情。

将某种乐思“冥想外化”,舞剧《星海·黄河》也曾有探索——它将着紧身衣的舞者视为“音符”,在塞纳河畔呈现为蓝色,在黄土高原浸漫为黄色,在《黄河大合唱》中则渲染成红色。舞剧《沙湾往事》的“冥想外化”,不同之处一是强调它的具象特征;二是突出它的“形式意味”。比如这一幕因《雨打芭蕉》引出的“听雨舞”,不仅是主要戏剧人物贯穿的必要,也是双人舞这一主要叙述手段的必要。听雨舞引出了何柳年与许春伶的花园巧遇,却偏偏让何少岩、潘红英“撞破”。看得出,对于舞剧的戏剧冲突而言,这种“撞破”十分必要,但编导显然缺乏对这种“撞破”加以“舞蹈化”表现的思路。因此,这部舞剧给人产生了另一种印象,舞蹈很好看,舞思也很精巧;但冲突很“巧合”很突兀,交代则很“哑剧”很匆忙。正当二何与许、潘4人之间心生芥蒂、情陷迷茫之际,日寇入侵的铁蹄震响,个人情感的焦虑让位于民族危亡的忧患——这是舞剧宣叙的正能量,尽管在此转折得有点仓促……

尽管是仓促而且突兀,但第三幕日寇铁蹄下的“音乐人生存”还是如期到来了。依循既往的观剧惯性,我不太适应“日寇铁蹄”这一场景的插入。但仔细想想,舞剧结构紧扣主要人物的人生命运,又紧扣创作《赛龙夺锦》的人生使命,场景即使大幅跌宕也无可非议;况且按照国人习惯的“起承转合”剧情发展规律,第三幕作为“转”本身就应“如疾雷破山,观者惊愕”(元代杨载《诗法家数·律诗要法》)。这一幕的主要事件是“铁蹄日寇”中居然有一个“附庸风雅”的大佐,威逼何柳年等演奏“广东音乐”……作为中国民众对“铁蹄日寇”的不屈抗争,何柳年、何少岩同仇敌忾,用创作中的《赛龙夺锦》宣泄满腔悲愤,以血肉之躯锻铸抵御“铁蹄日寇”的“长城”……这使得日寇的残暴本性暴露无遗,全部在场的中国人(包括音乐人和非音乐人)被屠戮,只有许春伶正好离场,何柳年被拘带走,何少岩机智避开。在大屠戮之前,潘红英就为保护《赛龙夺锦》的乐谱而死于非命——这时场上有个瞬间的停顿,愣了片刻的何柳年扶持着潘红英慢慢倒下……我总以为,这时如果能延展出一段“双人舞”,潘红英就能改变在剧中略显脸谱化、符号化的形象,何柳年的形象也会因此更丰满、更血性。

第四幕是“转”之后的“合”,舞剧叙述倒是直截了当:日军大佐威逼何柳年演奏,柳年又不期相遇许春伶;但此时的3人已无关于“男欢女爱”,有的只是“国恨家仇”——3人同心协力,使何柳年为《赛龙夺锦》凝思蓄力,使《赛龙夺锦》为“广东音乐”扬眉吐气!全剧的终结也是第四幕的主体部分,是在《赛龙夺锦》演奏中的“赛舟舞”——这是第一幕赛舟舞的延伸和强化,在那一“赛舟舞”的“持桨”舞者之外,添加了几乎同等体量的“操槌”舞者……“操槌”舞者的动态从广东民俗舞蹈“英歌”点化、升华而来,那个传说与“梁山好汉”关联的“英歌”舞蹈,在这里显示出中华民族不屈不挠的精神气概,显示出中华民族最后的吼声、最强的意志!在这舞剧涌现的高潮中,我们仿佛看到人物“冥想外化”的“乐思”其实就是民族精神的伟力,看到编导“外化冥想”的“理念”已经从“技法”升华为“语言”、凝聚成“精神”、充实于“想象”……

这时才想起要重新盘点一下周莉亚与韩真。原来两人都曾为邢时苗任总导演的《粉墨春秋》担纲执行导演,两人也分别参与过王舸成名之作《父亲》、《中国妈妈》的创作;周莉亚参与的舞剧创作似乎更多些,除前述《粉墨春秋》外,她还参与过陈维亚总导的《马可·波罗》、参与过王舸总导的《骑楼晚风》……如果不是《沙湾往事》,周莉亚可能还在默默无闻地做着为那些“总导”镶玉贴金的事。这次周莉亚,当然“还有韩真”冷不丁地冒出,无疑也是《沙湾往事》做的一件好事,它告诉我们又有舞剧新人脱颖而出。

最后想说的一句是,舞剧作曲杜鸣的音乐写得十分优秀!杜鸣曾写过舞剧《虎门魂》、《三家巷》,还写过民族音乐剧《白莲》和民族音画《八桂大歌》;这次为舞剧《沙湾往事》作曲,可以说是为礼赞“广东音乐”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舞剧的最后,当一位位广东音乐人和他们的佳作在字幕中铺陈时,全场观众无不为之动容,杜鸣更是为之志得意满!

 

 
 

 

沧桑岁月已成往事 青春中国屹立东方 ——舞剧《沙湾往事》观后
 文/刘星 图片摄影师/王徐峰
 
 
 

当下中国的流行语——讲好中国故事。

  

讲中国故事,这是有中国以来,一直是众生黎民百姓口口相传及历代文人墨客终生追寻的使命。当十三亿人民前行在伟大复兴进程中的今天,讲好中国故事,让每一部文艺作品都是一次真诚有效的表达,让每一个故事,都成为中华民族伟大史诗中的一页,让每一个故事中的每一个人物都成我们这个民族乐章中的一个明亮的音符,这个民族无论她经历过多少沧桑,这个民族将永远青山不老绿水长流。这是我的感慨,也是一个故事的主题,这个故事的名字叫舞剧《沙湾往事》……

《沙湾往事》剧名婉约,但气度如虹,坐在剧场里时尔如沐春风,时尔大雨滂沱,时尔浪过飞舟,时尔花开有声;《沙湾往事》说的是往事,但是每一个观剧的人都会置身其中,与剧中人同呼吸共命运,同悲欢共离合,听雨打芭蕉心静如水,看山河涂炭心急如焚,同胞罹难我们的心在流血,沙湾在反抗,我们好像也奔腾在那个洪流之中,这种跨越时空的民族传承,这种不分古今的家国情怀,就是《沙湾往事》的伟大现实意义。在这一点上,《沙湾往事》在筑起了一个思想高原的同时,创造了一个思想的高峰。看这段往事,不由得让我们想起了,三元里,三家巷,虎门禁烟,想起了林则徐、关天培。我们仿佛打开了一部巨大的史书,我们读岭南历史,看那里的劳作,看那里的人们世代生息,看那里的人民血性的反抗,听那里的人们为祖国音乐宝库中独树一帜的岭南音乐。

舞剧《沙湾往事》是近年来舞剧创作中最成功的一部,我的理由是;剧作成功,这个剧的编剧唐栋是我军功勋卓著的剧作家。《沙湾往事》是剧,有剧情,剧情峰回路转,大开大合。有人物,人物性格鲜明,栩栩如生。有中心事件,一个《赛龙夺锦》音乐稿一以贯之,事件起伏跌宕,环环相扣。《沙湾往事》是舞剧,用舞段讲述故事,用肢体塑造人物。独舞彰显个人技巧之超群,双人舞表现了男女演员配合之到位,群舞气势磅礴排山倒海,令人叫绝的是,二幕中从独舞开始过渡到双人舞、三人舞、四人舞,最后随着剧情发展到五把椅子的五人舞,不重复、不邋遢,紧扣剧情,紧扣人物,把剧中人物间的情感纠结,内心的矛盾,淋漓表现,精彩至极。《沙湾往事》的舞台美术也是令人称道的,这是一个舞剧的舞美设计,设计出了年代,设计出了地域,那四幅屏风随着剧情变化,那高墙那深巷那鼓那高胡,无论是道具还是布景灯光都有助于表演,有助于剧情的发展,有助于矛盾冲突的爆发,更有助于戏剧高潮的形成。特别日军占领广州一场,当日军在高墙深巷中穿行的时候,我们一下想到了,日本帝国主义这头野牛,已经陷入了中华民族的布下的火阵,他们决不会逃脱被烧死的命运。舞剧《沙湾往事》的重要收获是全面的,值得一提的是音乐创作的成功,舞剧音乐的民族特色,舞剧音乐的岭南风格,音乐家杜鸣都把它发挥到了极致,让我们感到这个音乐即是杜鸣的,又是中国的,特别是岭南的,当那一组几代岭南音乐家出现屏幕上的时候,何柳堂:《赛龙夺锦》、《雨打芭蕉》;何与年:《将军试马》、《晚霞织锦》;何少霞:《陌头柳色》、《白头吟》;吕文成:《步步高》、《平湖秋月》;何大傻:《孔雀开屏》、《戏水鸳鸯》;刘天一:《鱼游春水》、《放烟花》;严老烈:《旱天雷》、《倒垂帘》;易剑泉:《鸟投林》、《一枝梅》;谭沛鋆:《柳浪闻莺》、《走马灯》;尹自重:《华胄英雄》、《胜利》;陈德巨:《春郊试马》、《汉宫春晓》;我明白了,舞剧《沙湾往事》是在向岭南为了那次英勇抗争的人们致敬,是在向岭南的音乐人对民族音乐贡献的致敬,那一刹那,我被感动了,我想到了以熊健为首的策划团队策划此剧的良苦用心,想到了今天的艺术家们对先贤的敬畏之心,为此我向你们《沙湾往事》的所有参与者致敬。

我最想说的是舞剧《沙湾往事》的成功,也是总编导周莉亚、韩真的成功,这两个青年艺术家,我们在多次国家的大型活动中合作过,那时候我们通称他们为“小编导”,现在她们已经站在了文艺战线的第一排,她们赶上了好时代,她们少年得志,大器早成,这是她们的幸事,也是我们文艺事业的幸事,我们有理由相信,她们会在好时代里创造 好时代,她们将以主力军的姿态讲述曾经的沧桑岁月,讲述中国不老的故事,人民共和国几代人筑造文艺高原,要由他们去创作高峰……

 

 

 

 

 

 

 
 

 

欣赏
沙湾往事》
精美海报
 
 
 

广东沙湾古镇,是广东音乐的摇篮和发源地;沙湾的“何氏三杰”——何柳堂、何与年、何少霞,可谓广东音乐人的代表。

  

在岁月磨砺中产生的广东音乐,形成了清新飘逸、委婉明快而又不失铿锵激昂的风格,既有像《雨打芭蕉》、《陌头柳色》、《平湖秋月》那样悠扬柔美的名曲,将自然之美与人文情怀交融一体,用音律构成一幅幅优美的诗画,深入民间;又有像《赛龙夺锦》、《华胄英雄》、《旱天雷》那样刚劲激越的旋律,根植于宏大的时代背景与动荡不安的社会生活,融入了作曲家对普通民众的关注和对现实社会的焦虑,发出震撼人心的呐喊,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当属《赛龙夺锦》。

  

本剧主要人物何柳年是一个典型化的艺术形象,他以“何氏三杰”等诸多广东音乐人为原型,代表了广东音乐人在上世纪三十年代中国社会动荡不安、革命浪潮风起云涌的背景下,满怀对音乐的一片痴情,继承前辈的民族音乐文化传统,以家国天下为怀,以民族大义为重,从民间生活汲取营养,为整理、创作《赛龙夺锦》等乐曲进行了不懈努力,并取得了卓著成就。

  

乐曲《赛龙夺锦》将富有广东地域特色的龙舟文化用刚劲激昂的音乐加以表现,展现出中华民族坚韧顽强、不惧艰难、齐心协力、勇往直前的英雄气气概。这种“赛龙夺锦”的英雄气慨,是我们今天实现中国梦的精神依托!

  

《礼记•乐记》曰:“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音乐是情感的宣泄,是心灵的呼唤,是生活的写照,是时代的呐喊!广东音乐的发展,倾注了一代代广东音乐人的心血。让我们记住他们,记住那一张张泛黄的乐谱、一个个跳动的音符,还有那尘封在沧桑岁月里的悲欢往事……——编剧 唐栋

2015年3月5、6日,北京的舞台上即将迎来羊年的第一部国产舞剧——由广东歌舞剧院倾情打造的大型原创舞剧《沙湾往事》。该剧于2014年10月在广州首演,随后在广东省内各城市进行巡演,迄今已演出26场,观众人数近3万人次,受到观众、专家和媒体的广泛好评。今年,大型原创舞剧《沙湾往事》将启动多轮全国巡演,北京保利剧院是首发站,在这个早春时节将清新的南国风情带给首都观众。3月11日,该剧将在天津演出,随后将在绍兴、杭州、南昌、武汉、长沙、柳州、南宁等地巡演。

舞剧《沙湾往事》以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广东沙湾古镇为背景,以“何氏三杰”等众多广东音乐人为人物原型,以广东音乐人创作传世名曲《赛龙夺锦》的故事为主线,通过老一辈广东音乐人将个体命运同家仇、国恨结合在一起的可歌可泣故事,展示了广东音乐前辈对音乐艺术的执着追求与为传承发展民族音乐所作出的不懈努力。全剧通过新颖的叙事方式和动人的情节艺术化地呈现了广东音乐气节高尚、催人奋进的独特魅力,高度体现了中华民族不屈不挠、自强不息的精神气概。

作为一部表现地域特色音乐的舞剧,《沙湾往事》成功地运用舞蹈的形式表现了广东音乐人鲜为人知的故事。全剧舞蹈编排根据特定人物、情节和环境的需要,结合音乐家的创作及演绎,用当代舞蹈艺术元素演绎传奇故事的发展,并用设计巧妙、优美生动的舞段诠释经典音乐的深刻内涵,让广大观众感受到广东音乐的无穷魅力和独特气质。剧中精湛的单人舞、双人舞、三人舞、集体舞等舞段均极富美感,具有独立展现的价值,其中一段十人“划桨舞”更是震人心魄。有观看过舞剧《沙湾往事》的专业人士认为,这是一部同时具备民族气质和现代气质的舞剧,将中国舞和现代舞的表现力很好地融为一体,以肢体讲述音乐的故事,以音乐讲述人生的故事,以人生表现历史和现实,这样的舞蹈语言,是无声的诗,是看得见的感情。

闻名于世的广东音乐既是《沙湾往事》的主要表现内容,也是剧中推动情节发展、烘托情感氛围的重要手段。《沙湾往事》当中大量沿用了广东音乐代表性素材,如相对完整地呈现了大家比较熟悉的《赛龙夺锦》、《雨打芭蕉》等名曲,以高胡、椰胡、扬琴、秦琴、洞箫、琵琶等民族乐器奏出极具广东韵味的优美旋律,以龙舟鼓敲出激越亢奋的韵律;同时,也运用了诸多现代元素和手段,继承和发展了岭南音乐的神韵和精彩,给观众以鲜活、立体的审美感受。

《沙湾往事》中的舞美设计采用了新颖的多维呈现方式,营造出如诗如画的舞台效果,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同时,编导还将电影剪辑的方式大胆运用到舞台上,通过时空变幻的手法营造出虚实相间的奇特艺术效果,形成了特殊的舞台叙事方式。剧中空间运用、场景转换皆富于新意,如隔扇门的变化、贯穿全剧始终的木制屏风的运用等舞台空间拓展方面的创新皆使得舞美的功能性与舞台间离效果相得益彰,极大地提高了全剧的艺术表现力。

此外,浓郁的岭南风情也是《沙湾往事》中一道亮丽的风景。该剧在音乐、舞美和人物造型等多方面深入挖掘岭南地域的建筑、风俗、人文特色,全方位地展现了广东特有的地域文化,如舞蹈道具巧妙地借用了广东音乐“五架头”乐器、英歌棒、龙舟鼓等元素,舞美绘景还原了富有广东特色的沙湾灰塑、砖雕等元素,采风环节穿插安排了粤剧、南狮展演等等,乃至整个舞台的呈现都围绕岭南文化来展示,将岭南文化表现得淋漓尽致。

广东歌舞剧院是广东省文化厅直属的国有专业艺术表演团体,前身是成立于1949年7月的华南文工团。剧院设有舞剧团、歌剧团、舞台制作中心、创作部、演出部、业务部等九个职能部门,并拥有广东演艺中心综合楼、1200座的大剧场及400多个座位的综合排演厅。

  

六十多年以来,广东歌舞剧院人才辈出,名家荟萃,涌现出一批以梁伦为代表的全国知名艺术家。剧院曾创作排演了舞剧《燎原火炬》、《南越王》、《珍珠》、《风雨红棉》、《圆月》、《骑楼晚风》,舞蹈《雨打芭蕉》、《贵妃醉酒》、《萋萋长亭》,大型民族音乐会《岭南变奏》、《风华粤韵》等在全国具有影响力的艺术精品,先后获得文化部第四届文华奖、第十一届文华大奖、第十三届文华大奖特别奖。第十四届中国人口文化奖歌舞类一等奖、第三届全国舞剧观摩演出大奖,全国舞蹈比赛银奖、首届中国舞蹈荷花奖表演金奖和作品银奖、广东国际艺术节作品表演特别奖、首届国际德尔菲艺术比赛特别大奖、全国CCTV电视大奖赛表演金奖等殊荣。

  

作为广东最具实力的艺术院团之一,组团出访多达几十个国家和地区,足迹遍及五大洲,促进了中外文化艺术交流。

 

图片摄影师:范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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