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系列十一:侯景之乱之五:侯景玄武湖侥胜与羊侃台城内病故

本人是喜欢历史的机械工程师,有点风马牛不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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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548年十月底,叛将侯景将建康的南梁宫廷所在的台城包围起来后,长期无法攻破。侯景刚到建康时,以为台城很快就可攻拔。他号令严整,士卒都不敢侵暴百姓。当后来屡攻不克时,他的军心开始离散沮丧。侯景担心一旦四处的援兵前来,他的士兵将会溃散。他还因为石头城和常平等地的粮仓存粮都用完了,军中缺乏粮食,只好放纵士卒去掠夺民间的大米和金银棉帛以及女子。因此建康一带的米一升涨价到七八万钱,造成人吃人的局面,饿死的有什之五六。

十一月初八(乙丑),侯景在台城东西两面修筑土山。他驱迫士大夫和平民,不论贵贱,乱加殴达捶骂,并趁机将疲惫羸弱的百姓杀了填山,导致民众号哭动地。百姓不敢逃窜藏匿,都不得不出来跟从他们,所以十来天里,侯景的部众多达数万。台城里也修筑土山对抗他们。太子和宣城王以下的官员,也都亲自背负土筐,手执畚箕和铁锹,到山上盖起高达四丈的芙蓉层楼,并用彩色丝织品装饰。他们还招募到两千敢死勇士,赠给他们厚衣袍铠,把他们称作“僧腾客”,分配去守卫这两座土山,昼夜交战不息。刚好遇上大雨,城内的土山崩塌。贼兵趁机进攻,差点都攻破了城门,城里守军苦战不能禁止。羊侃命令士兵投掷火把,形成一道火墙断绝了敌兵的进路,同时在城内慢慢修筑城墙,总算拦住了贼兵,不让他们进城。

侯景招募投降的奴隶,把他们全都赦免为良民。他还得到一个朱异的家奴,居然封他为仪同三司,把朱异的家产全都给了他。这家奴乘着一匹良马,穿着一身锦袍,在城下抬头嘲笑朱异道:“你当了五十年的官,现在才做到中领军。我刚开始侍奉侯王,就已经成为仪同三司了!”于是不到三天,官员府上的奴仆前来投奔侯景的就有几千人。侯景全都优厚地安抚他们,将他们分配给各路大军。因此人人感恩,都甘愿为他拼死卖命。

荆州刺史湘东王萧绎听说侯景包围了台城,当即于十一月初九(丙寅)宣布戒严,并移送檄文给他下属的湘州刺史河东王萧誉、雍州刺史岳阳王萧詧、江州刺史当阳公萧大心、郢州刺史南平王萧恪等人,发兵入援京师。萧大心是萧大器的弟弟;萧恪是萧伟的儿子。

朱异写信给侯景,为他解说利害和祸福。侯景回信给他,并告诉城里的士大夫们说:“梁朝自从近年以来,权臣和佞幸用事,残害盘剥百姓,以满足他们的嗜好和欲望。如果你们不这样认为,那么就试着看看:今天朝廷的池苑,王公的宅第,僧尼的寺塔,多得不计其数;你们在位的官僚,姬妾多达上百家室,仆从数以千计。他们既不耕作也不纺织,却每天锦衣玉食。要不是从百姓那里强取豪夺来的,还能从哪里得到这么多的财富?我之所以奔赴宫阙朝廷,目的只是要杀掉这些权臣佞幸,并非要推翻社稷。如今城中指望全国各地的军队前来入援,但我看这些王侯和将领们都只是想着如何保命,谁能竭尽全力,拼死作战,和我一争胜负!长江天险,甚至曹操和曹丕也只能望江兴叹。而我简直就只靠一根芦苇就跨越过来了,一片阳光灿烂。如果不是因为我顺天应人,这样的事怎能办到!希望各位三思,为自己求得平安吉祥!”

侯景又派人到东魏去送启奏给东魏静帝元善见,声称:“臣进兵夺取寿春,本想暂时停下来休息一下。没想到萧衍知道他的皇运马上就要终结,自己辞去宝位。臣的军队尚未进入他的国家,他就已经自己投奔同泰寺去舍身求佛了。上月二十九日,我来到了这建康城。虽然南朝并未全被征服,但我还是决定暂时放下干戈。将士们总是谈到故乡,我的人马无不一样深为怀念家人。很快我将重整旗鼓,前往谒见圣颜。臣的母亲和弟弟,本以为早就被人杀害。但近来得到圣上的明敕,才知道他们依然健在。这真是陛下的宽容仁慈,和大将军的眷念旧恩。臣如此弱小卑劣,不知该如何报答大恩!今天当即派人奉上臣的启奏,希望能迎接臣的母亲、弟弟、妻妾、儿子回来。还希望圣上慈悲为怀,特赐裁决,放他们回归南方!”

十一月十二(己巳),湘东王萧绎派司马吴晔和天门太守樊文皎等人带兵从江陵出发。

再说梁临川太守陈昕被侯景捉获后,侯景设宴请他一道痛饮,然后让陈昕去招集他的部曲,带来归侯景使用。但陈昕不干。侯景派他手下的仪同三司范桃棒将陈昕关了起来。陈昕趁机劝说范桃棒,让他率领所部袭杀王伟和宋子仙,然后到城里投降朝廷。范桃棒听从了他的建议,暗中让陈昕在夜里用绳子拉着偷偷进城。梁武帝萧衍非常高兴,让人将敕令镌刻在银券上赐给范桃棒,说:“事定之日,封你为河南王,并立即将侯景的部众给你,还将赐给你金帛和女乐。”太子担心其中有诈而犹豫不决。梁武帝愤怒地说:“接受投降是很普通的事情,有什么好犹疑的!”太子召公卿大臣们商议,朱异和傅岐说:“范桃棒的投降一定不会是假的。范桃棒既然投降了,贼人侯景必然惊慌失措。趁这一机会出城攻打他,一定可以击溃他们。”太子说:“我坚守台城等待外援。援兵一来,贼众岂能不被平定!这才是万全之策。今天如果开门接纳范桃棒,但范桃棒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哪里那么容易就知道!万一有变,那时将后悔莫及。社稷大事至关重要,一定必须做更详尽的考虑。”朱异说:“殿下如果以社稷为重,那就应该接纳范桃棒。如果继续犹豫不决,那么我朱异就不知道结局将会如何。”太子终究不能决断。范桃棒又让陈昕启奏梁武帝说:“现在我只带领所部五百人。如果能到得城门之前,我们将全部脱下甲胄,请求朝廷开门收容我们。事情成功之后,我们担保拿下侯景。”太子见他说的如此恳切,就更加怀疑了。朱异捶着胸膛说:“一旦失去这一机会,社稷就完了!”不久之后,范桃棒由于部下告密,被侯景活活给打死了。陈昕还不知情,如期出城想和他相会,结果被侯景伏击后捉捕了。侯景逼他将一封诈骗的书信射进城里,说:“范桃棒准备轻装带领几十人先进城。”侯景打算在甲胄外头穿上便服跟随陈昕他们进城,但陈昕坚决不肯,并作了必死的准备。侯景于是把他杀了。

侯景派他扶植起来的皇太子萧见理和仪同三司卢晖略卫戍东府。萧见理凶恶阴险,在夜里和一群盗匪在朱雀大浮桥上大肆剽劫,结果身中流矢而死。

邵陵王萧纶率军来到钟离时,听说侯景已渡过采石,便昼夜兼道紧急行军,挥师入援京师。大军横渡长江时,中流暴风骤起,萧纶的人马结果落水淹死了什之一二。接着他率领宁远将军西丰公萧大春、新淦公萧大成、永安侯萧确、安南侯萧骏、前谯州刺史赵伯超、武州刺史萧弄璋等人和步骑三万,从京口西上。萧大成是萧大春的弟弟;萧确是萧纶的儿子;萧骏则是萧懿的孙子。

侯景派部分军队到江乘去抵御萧纶大军。赵伯超跟萧纶说:“如果从黄城大路走,必然会和贼兵相遇。不如直指钟山,突然占据广莫门。那时出贼不意,一定能解了台城之围。”萧纶听从了他的建议,然而因为军队走夜路迷失了方向,白走了二十多里地。十一月二十三(庚辰)一早,萧纶的大军在蒋山扎营。侯景见到萧纶的大军突然出现,大为惊骇,急忙将他所抢到的妇女和珍宝送往石头城,然后准备好船只打算逃走,同时还分兵三道进攻萧纶。萧纶和他们大战,并击溃了他们。当时山顶覆盖着白雪,萧纶便率军下到山下的爱敬寺。侯景则将他的军队陈列在覆舟山北面。

十一月二十八(乙酉),萧纶进军到玄武湖侧,和侯景对阵,但没有开战。到了黄昏,侯景改约明日会战,萧纶答应了。安南侯萧骏见到侯景军队后退,以为他们要逃走,便率领壮士追赶。侯景调转马头反击,结果萧骏败走,径直往萧纶大军那里跑。赵伯超望见情形不好,也率军退走。于是侯景乘胜追击,萧纶的各路大军全都溃败。萧纶收集到残兵败将近千人,退入天保寺。侯景率军追上,纵火烧寺。萧纶只好逃往朱方。他的士卒踩着冰雪逃跑,往往冻坏了腿脚。侯景缴获了萧纶的全部辎重,还生擒了西丰公萧大春、安前司马庄丘慧、主帅霍俊等人,然后凯旋而归。次日,侯景将他砍下的萧纶将领首级,和缴获的铠甲兵器,以及俘虏到的萧大春等人陈列在城下,让人向城里喊话说:“邵陵王已被乱兵所杀。”只有霍俊毫无畏惧地喊道:“邵陵王不过遭受了场小小的失利罢了,现已全军回到京口。你们城里只管坚守,援军很快就会到来。”贼兵用刀背敲打他的背部,但霍俊的言词和声色更加严厉。侯景因为他的大义而没有杀害他,但临贺王萧正德竟然把他杀了。

当晚,鄱阳王萧范派他世子萧嗣与西豫州刺史裴之高和建安太守赵凤举各自带兵入援。他们进驻蔡洲,等待长江上游下来的其他各路援军;萧范让裴之高负责长江以西的援军事宜。侯景将南岸居民全部赶到秦淮河北面,一把火把他们的庐舍全给烧光,以致大街以西什么都没了。北徐州刺史封山侯萧正表镇守钟离,梁武帝召他入援京师。萧正表借口因为粮船尚未集中,不肯进兵。侯景于是任命萧正表为南兖州刺史,封南郡王。萧正表接着在欧阳建立栅栏想截断朝廷的援军,并率领一万人马,声言说是入援京师,其实打算袭击广陵。他暗地里写信去引诱广陵令刘询,让他烧了城楼作为内应。刘询把这事告知南兖州刺史南康王萧会理。十二月,萧会理派刘询带领一千步骑在夜里袭击并击溃了萧正表。萧正表逃回钟离。刘询缴获了他的军粮,回到萧会理那里,和他一道入援京师。

十二月初七(癸巳),侍中兼都官尚书羊侃去世,终年五十四岁。

羊侃字祖忻,是泰山梁甫人,汉南阳太守羊续的后裔。他祖父羊规,在宋武帝刘裕担任徐州刺史时,被聘为祭酒从事和大中正。后来薛安都在彭城投降北魏,羊规也因此陷身北朝,被北魏授为卫将军和营州刺史。他父亲羊祉曾任北魏侍中和金紫光禄大夫。羊侃少年时就身材魁伟,高七尺八寸。他喜爱文史,博涉群书,尤其喜欢《左氏春秋》和《孙吴兵法》。二十岁时他随父亲在梁州建立功勋。北魏正光中年(522)他担任别将。当时秦州羌人莫遮念生占据秦州造反称帝,并派他弟弟莫遮天生率众攻陷岐州,接着入寇雍州。当时羊侃在雍州担任偏将,隶属于萧宝寅,跟随他出讨。他带兵埋伏,等待时机。后来果然等到莫遮天生过来,羊侃张弓搭箭,莫遮天生应弦即倒,他的部众全都溃散。羊侃因功升迁使持节、征东大将军、东道行台,领泰山太守,进爵为钜平侯。

当初,他父亲总有南归的想法,常跟儿子们说:“人生怎能长久滞留在他乡异域?你们有机会应该回到东朝。”羊侃南归的故事前面的章节已经谈到,这里就不赘述了。羊侃在大通三年(529)抵达京师,梁武帝下诏授予他使持节、散骑常侍、负责瑕丘征讨军事的都督、安北将军、徐州刺史。他的兄长羊默和三个弟弟羊忱、羊给、羊元也都当了刺史。中大通四年(532),朝廷下诏任命他为使持节和兖州刺史,跟随太尉元法僧北伐。元法僧先前曾启奏说:“臣与羊侃有旧,希望能和他同行。”梁武帝于是召羊侃进宫,征求他北伐的方略。羊侃详细地介绍了他的想法。梁武帝趁机问他:“朕知道你想和太尉一同出征。”但羊侃说:“臣割断北边的关系,回到朝廷,经常想着为国效命。然而的确实没想过要和元法僧同行。北人虽然把臣称作吴人,但南人已经把臣称作北虏了。今天要和元法僧同行,还是同类人互相竞争。这不但不是臣历来的愿望,也怕匈奴人看不起我们汉人。”梁武帝说:“朝廷今天还是要你和太尉同行。”于是下诏任命他为大军司马。梁武帝跟羊侃说;“军司马的职务已经废除很久了。这次是专门为爱卿设置的。”但这次出征很快就因为元树的失败而流产了。回来后,他升任侍中,不久又封高昌县侯,食邑一千户。中大通六年(534),他出任云麾将军和晋安太守。闽越地带的习俗喜好叛乱,前后派去的太守都无法平息。羊侃上任后,带兵杀了他们的渠帅陈称和吴满等人,于是肃清了郡内,再也没人胆敢反叛。不久后,朝廷征他为太子左卫率。

大同三年(537),梁武帝驾幸乐游苑,羊侃也参加侍宴。当时少府奏报说,新造的两刃槊制成,长二丈四尺,围一尺三寸。梁武帝趁机赐给羊侃一匹战马,让他试试这新武器。羊侃执槊上马,左右击刺,展现了他精妙的武艺。梁武帝十分欣赏,又写了《武宴诗》三十韵出示给羊侃,羊侃居然即席对应。梁武帝看了他的诗韵后说:“我听说‘仁者有勇’,今天却见到‘勇者有仁’。你真是邹鲁遗风,英贤不绝。”因为孟子是邹人,孔子是鲁人,梁武帝意思就是羊侃有儒将的风范。三年后,他又升迁司徒左长史,并在两年后升任都官尚书。当时尚书令何敬容当权,和羊侃在一个部门。但羊侃从没屈身去讨好他。有个叫张僧胤的宦官有事等候羊侃,羊侃说:“我的座位并非阉人可以随便坐的。”竟然不理他。当时的舆论都称道他的贞正。大同九年(543),他出任使持节、壮武将军、衡州刺史。

太清元年(547),他跟随征元帅贞阳侯萧渊明大举北伐。由于萧渊明的指挥失误,梁军大败而归,许多部队都全军覆没,只有羊侃的部队安全归来。这事和侯景反叛后的事前面也都讲过了。侯景曾派仪同三司傅士哲呼喊羊侃,跟他说:“侯王远道前来问候天子,尚书为何闭门相拒,不及时接纳?尚书是国家的大臣,应该为侯王启奏朝廷。”羊侃说:“侯将军从北方逃往之后,归命朝廷。陛下让侯将军据有重镇,十分信任。他到底有什么说不出的苦头,要忽然起兵反叛?今天你们驱使着乌合之众,来到王城之下,虏马饮水秦淮,箭矢密集帝室,岂有作为人臣而一至于此?我荷蒙国家厚恩,只能替天行道,扫除大逆而已,不能听信你们的胡言乱语,就开门揖盗。替我致谢侯王,让他及早回归原处。”傅士哲又说:“侯王事奉君主尽到了臣子的气节,但不被朝廷所知。他正想面启至尊,好除掉奸佞。因为寄身军旅,所以不得不带甲来朝,怎能说是作逆?”羊侃说:“圣上登基已经将近五十年,聪明睿哲,光照大地,有什么奸佞能留在圣朝?你只不过为了掩饰他的胡作非为,所以才这样鬼话连篇。况且侯王亲举白刃,面向城阙。事奉君主尽到气节,就是这样子的吗?”傅士哲无言以对,只好说:“在北边时,我就久仰尚书的大名,总是遗恨平生,没有机会和尚书开怀一叙。还希望尚书脱去戎服,让我得以一见。”羊侃果然为他脱下甲胄。傅士哲抬头瞻望了好长时间后才离去。他受到北人的钦慕就是达到如此程度。

羊侃少年时就非常雄勇,膂力绝人。他所用的铁弓重达十来石。他曾在兖州的尧庙里飞墙走壁,在壁上直上四十尺,横行七步多。泗桥上有几个石人,长八尺,大十围。羊侃一手捉住一个石人,两边对击,把它们全都打碎。他生性豪爽,善于音律,还自作了《采莲》和《棹歌》两支曲子,很有新意。他经常姬妾侍列两旁,日子过得极为奢靡。他还雇有一个叫陆太喜的弹筝人,手上戴着七寸长的鹿角爪。有个叫张净琬的舞女,腰围只有一尺六寸,当时人们都说她能跳掌中儛。又有个叫孙荆玉的舞女,身子柔软得能反腰帖地,再用嘴衔得席上的玉簪。他府上还有个唱敕赉歌(乐府诗集里的北方歌曲)的歌女王娥儿,和东宫的歌女配合,把曲子唱得奇妙委婉妙,当时无人能比。他刚到衡州上任时,在两只船上搭起三间通梁水斋,用金玉和锦缎装饰珠玉,还设置了盛大的帷屏,两旁站着歌舞伎,然后乘着潮水,解开缆绳,让船只随波漂荡。他又在船上设宴,缘塘傍水,观看的人无不欣喜若狂。大同中年(540年左右),北魏使者阳斐和羊侃在北方时曾是同学,朝廷有诏令让羊侃设宴招待阳斐。他邀请了宾客三百多人,用的全是金玉或其他珍宝器皿,还奏了三部女乐。到晚上时,来了一百多侍婢,每人手里都拿着金花烛。羊侃不能饮酒,但喜欢和宾客交游,整天和他们应酬,跟他们一块醉酒。他秉性宽厚,很有度量。他南归时曾来到涟口,在那里设宴请客。有个叫张孺才的客人,酒醉后在估计弄翻蜡烛,导致船中失火,结果烧掉了七十多船,被烧掉的金银布帛不可胜数。羊侃听说后,居然毫不在意,还让客人继续喝酒。张孺才惭愧惊惧,逃走躲了起来。羊侃让人去安慰他,并叫他回来,待之如旧。

羊侃死后,城里因此越来越惊慌。侯景大造攻城器具,并将它们陈列在宫阙前头,包括高达数丈,每车有二十个轮子的大攻城车。十二月十一(丁酉),侯景再次攻城,并用虾蟆车运土,想要填平堑壕。

湘东王萧绎派世子萧方等带领步骑一万入援建康,并于十二月十四(庚子)从公安出发。萧绎又派竟陵太守王僧辩率领一万水军从汉川出发,载着军粮东下。萧方等是个俊才,善于骑射,每次作战,总是亲犯矢石,有为国捐躯的大义。

要想知道勤王援军和侯景的决战结局如何,请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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