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妮足迹】一个人的苏黎士

2015-07-19

星期六的早上10点，S2火车把我带入苏黎士的中心区。天突然下起了大雨，路上的行人异常地少，似乎刚刚苏醒地安静。我匆匆上了有轨电车，在Burckliplatz下车。因为轨道施工，过桥只能徒步过去。我在车站的屋檐下犹豫了十分钟，见雨并无停止迹象，只好冒雨跑上桥直奔那桥头的Felix咖啡。

是约了一个一年未见的朋友唐叙旧。这两年由于生活阶段的变化和深居简出习惯的形成，这城市和从前曾经在其间常常共度过时光的朋友们似乎在我的生活里淡出。很多的记忆散落在过去的时光里: 关于那些熟悉的街巷和景物、熟悉的咖啡和常去的酒吧、曾经的困惑和渴望。偶尔想起，竟有隔世的幻觉。湿漉漉地跑进Felix里，惊诧地发现厅里一反常态地寂寥，一眼见到唐也湿了一大半站在店的入口，不禁笑起来。他似乎并没改变什么，只是头发更灰白了，显出成年男人的智慧气质。曾经有两年，他是我能够聊天聊到一定深度而且随时可以约到的朋友。

一个多小时的catchup后我和唐各自告别，独自步入Niederdorf。今天是完完全全属于我和苏黎士的天，独自一人地海阔天空，我已经打算好了要好好地回顾一下这座旧城。

天色渐渐放晴而变得明亮。穿过街巷去Weitergasse看一家曾经很喜欢的Vintage家居店，竟迎面读到橱窗上用白漆写着大大的"全场清仓"的字样。久违了一样地走进去。店里放着Celine的歌，如泣如诉。各种怀旧风格的物件错落有致地堆放在四周。我依旧是那么喜欢流连其中的感觉。店主还是那个和蔼的中年女人，默默在前面收拾东西。记忆中2013年生日的那个周六，阳光明媚，这里的门口放着很多束晒干的薰衣草、朴素干净的欧洲田原式桌椅，花瓶里插放着新鲜的粉色重瓣芍药，空气里洋溢着很浪漫很浪漫的气息。如今眼前这一切，确实大不如前了，货品不如先前丰盛，果然有清仓的感觉。看这光景，不久，它便完全消失，被另一家不知什么店取代。我和店主低声道别的时候有些黯然。

喜欢的这家Vintage家居店竟在"全场清仓〞

室内

喜欢的这家Vintage家居店， 2013年的情景

喜欢的这家Vintage家居店， 2013年的门口的薰衣草

拐进Oberdorfstrasse，逛街的人渐多。欢喜地发现两家有味道的新店，一家是家居精品，一家专卖薰香的肥皂、蜡烛之类的物品。Liebeskind居然有了家专卖。还有一家特色皮鞋、包店是这两年新开的。

Niederdorf的街景

Niederdorf的街景

新开的家居精品店。在里面看上一个蓝绿的铁皮盒子，盖子上镶了一朵蓝绿的芍药。

又去Gross Münster附近转了一下，似乎一切如旧，Münster桥头的那家古旧艺术品书店开了，书摊子陈列在小广场上，窗外的Limmat河静静流淌。有游人坐在边上吃三明治，就象十六年前的我。

Münster桥头

过了桥，去Paradeplatz边的几家常去的时装店看了看，并无收获。又转到Rennweg去看鞋店和家居店。看完之后跑到那里的咖啡厅，一边喝着 cappuccino一边吃樱桃蛋糕，觉得好空闲好自由，可以去好多好多地方，尽兴看看苏黎士这阵子所有新鲜事物、观察街头巷尾所有正在悄悄进行的改变。我想，对于这个城市，我的情感我的依恋，已经超出了所经历过的任何一个城市，是因为我认识了它十六年，是因为我曾经在这里出没经历过的欢喜和悲伤。

苏黎士，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