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有没有黄曲霉我不知道,但那玩艺我是真喝不下去。
北京有个挺文化的地方,离我家又近。估计主人是钱多了烧的做文化。一层陈列,二层餐厅。
餐厅根本没招牌,私人会馆。
我肯定吃不起。每次回国就在一层看看陈列。小姑娘穿着旗袍跟在身后讲解。然后写两个瓷让他们烧。
陈列主要是砚台,一块好几万。还有一个两人高的枣树根。
灯光打得很好,像是博物馆。就在这些这些陈列中,立着个一人多高的黑糊糊的东西,螺丝状,一圈一圈盘上去,像是留了一百年的发髻。
我问这是什么。
答曰茶叶。
卖不卖。
卖。
接下来价格我就没问。从砚台的价格推测,一两得几千块。
有些东西,超出了印象中的固有方式,永远也接受不了。
我女儿回国怎么也用不了茅坑。
我刚到美国,看见美国人从塑料管挤白后糊糊的酱抹面包上吃。我怎么也吃不下去。塑料管挤的是牙膏,你们怎么吃牙膏。
同样,一个美国人啃猪蹄,那个老美心理一定非常强大。
现在回到那个茶叶,据说放了一百年了。
我肯定不会喝,因为它不是我印象里的茶叶。我印象里的茶叶,是一片片,放在手心一丝丝或淡绿,或墨绿,闻起来清香。
我眼前这个不是茶叶,是裹脚布,是沤熟的粪,是后院陈年的树叶。
总之不是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