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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兴奋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着麻麻回来时的惊喜表情,想想都美得我不行,会不会直夸我聪明,然后给我多吃些零食呢?
我等啊等看啊看,等等看看,都快六点半了,麻麻还没回来,Andy要吃完晚饭再回来,我突然有点沮丧,不由得伸长脖子趴在窗边看动静,觉得自己一下子长高了一英寸,快变长颈鹿了!可是,就算我美小美的头来来回回都转得快成大雨之下的雨刷了,还是没看到麻麻回来!
突然,一台和麻麻一样颜色的白车在安静的住宅小马路上倒退着停在了我家门前的参天梧桐树下,麻麻回来了!麻麻的香水味我隔着一个太平洋都能闻得出来!果然,是麻麻,但是麻麻没有如往常那样把车开进车道却直接下车走了进来。
麻麻的高跟鞋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听着有点急促,不对,麻麻怎么皱着眉头呢?不对,她怎么从她标志性的超级大包里拿出电话了呢?不管了,我兴奋得在门里大叫,麻麻正想打电话的样子,听到我奇怪的叫声,还是摁了密码推门进来了!
我一个箭步冲到麻麻身边,差点把麻麻绊倒,“你干嘛呀小美,怎么回事,外面怎么回事,我都不认识我家了,开过好几家房子再倒回来的,你别吵了,我这就拨911!”
这时,我美小美闪亮登场了!“麻麻,是我干的!”我呼哧呼哧喘着大气兴奋地说道。
“什么?”麻麻低下头,然后蹲下了身子,然后我就看到了麻麻,麻麻那冒着两座火山的大眼睛。
“是我美小美让几个白人叔叔干的,我知道我们这社区几乎全白的,所以没叫其他颜色叔叔。”我心里突然有点慌乱得口不择言,赶紧低下头,不时说几个字悄悄抬眼看一下麻麻的反应。可是,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耳朵被拎了起来!“你个臭媚!说!怎么回事?!”麻麻的声音响彻房间。
我四脚腾空,奥,不好,越升越高,已经到了我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危险,我的狗耳朵!我赶紧用两只小爪子吊住麻麻的手臂,才让我那漂亮的耳朵转危为安。
“麻麻,你心有大爱,”我急急忙忙地说道:“我看你那么忙,没时间献爱心,所以,所以我就想替麻麻献一下我们的爱心,我就在后院搭了两个帐篷,每个帐篷可以住六口之家,这样我们就能为国家节约12个非移或者难民的人头费。如果一个非移或者难民每天要花国家六七百美元的话,那么十二个人国家每天就能节约,节约,我还没算出来多少钱!”我结结巴巴地说道。
“什么?你还在我最漂亮的后院干了什么?!”麻麻怎么非但没有高兴得手舞足蹈反而好像气!疯!了!她直接就从空中把我撂了下来,让我自由落体掉到了地上,要知道啊乡亲们,麻麻这大长腿居然还要加双高跟鞋,还有那讨厌的什么个球的吸引力什么的加速度,所以啊,这个自由落体的弹簧屁股,疼得我半天缓不过劲来。而麻麻那么那么细的高跟鞋,就居然直接踩上了我家那么好的地板啊!要知道,我麻麻平时恨不得整天给我和Andy穿特制小鞋,不是为了我们好,是为了地板好啊!
我美小美从没见过麻麻发那么大的火,心里开始打鼓,偷瞄一眼挂钟,6:50,Andy随时就能回来了,我忍不住朝小门看了一眼,盼望着Andy可以快点回来,好歹也可以给我壮壮胆。
我正这么想着,麻麻的高跟鞋声音伴着气急败坏的话已经在我头上炸开了:“好你个臭媚!你把我那么漂亮的后院搞成什么了?啊?!我周末还有爬梯,那么好的露台,望出去就是青山和绿草,现在望出去,只剩下那么大两顶帐篷加个移动厕所,你说你这是要干嘛!
啊?!”说时迟那时快,麻麻话音刚落,随即就弯下身子,一切似乎在一秒内发生,所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美小美便以托马斯旋转为蓝本的两个托马斯旋转表演就让我麻麻在瞬间帮助完成了。
啊?!我晕头转向地好不容易站稳,麻麻怒气冲冲的脸就已经紧跟着贴到了我眼前:“臭媚,说!怎么回事!”麻麻指着后院的方向,我望着麻麻那风火轮般的眼睛,心惊胆颤地说道:“我我我,我不是看你说川大爷要浪费纳税人的钱加强边界管理,我怕你心疼纳税钱,而你最推崇的民主党又最讲大爱博爱,而你也一直坚决支持开放国门接收难民和非法移民,所以我怕你再继续无中生有骂我喜欢的川大爷,而你又整天念叨着难民,为他们的新生活担忧不已,却没时间献爱心,所以所以,我就满心欢喜滴想帮麻麻实现理想也帮国家解决困难,一举好几得,而且这样你也就不用骂川爷爷了,而你那天半路上骂我建墙建围栏是鬼才会用的笨办法,我一想,麻麻怎么可以是鬼,所以我就急得赶紧把前面的围栏都拆了还正好换来两顶帐篷,一举两得是不是吗?!麻麻,”我仰着头,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我真的是和那几个白叔叔的领导冒号讨价还价了半天的,所以那两个帐篷,几乎等于只付了一个帐篷钱的,厕所是送的,麻麻是仁心博爱的,所以我以为麻麻看到我这么做会很高兴的,会认为我学了你的好榜样的,会奖励我美小美两片抹茶奶油蛋糕吃的,麻麻做的抹茶蛋糕是全宇宙最最好吃的。”我越说越委屈得想哭,要不,说哭就哭,我瞬时哇地哭出了声,眼泪横飞竖飞左右飞,我美小美的天空,刹那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但却不巧,正好有一滴眼泪,因为飞得太急,没眼力见地就那么脱离轨道直接飞到了麻麻脸上。
麻麻把我狠狠一推,“哭个屁,你的眼泪把我脸上的Fendi都搞花了!”麻麻怒不可竭地冲我吼道。
我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不断Dior着,而麻麻的脸,已经气得变LV了,就在这时,Andy跑了进来,嘴里还衔着一大根烤过的散发着超级香味的排骨。
我Gucci得上气不接下气语不成声:“我,我美,小美,Ferragamo多劲儿,我我我!”Andy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坏了,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我才好,只知道把那根香香的骨头不断地推到我面前,近一点再近一点。
但是,我滴麻麻,却居然,就随手捡起了那根香气四溢的骨头,拿着它当起了教鞭还是武器,怒火冲天地拿它指着我说,“我告你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把我那么漂亮的围栏给拆了,没有了围栏,我马上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了,就感觉随时随地会有小偷强盗要闯进来为非作歹,你还要把难民都领到家里来,你让我这日子怎么过!从明天开始,你你,你个臭媚,哪里都不许去,朝北的那间小房间,你给我好好闭门思过,一直到知错为止。”说罢,恶霸四射地离开了客厅。
我默默地看着麻麻的背影消失在客厅门口,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最可惜的是那根香香的骨头,也因为我美小美而无辜地英勇就义壮烈牺牲了。
好在,时间过得挺快,转眼就过了两个月,雪化了,花开了,那天,麻麻突然走进我的小房间,坐在小沙发里,“美,知道错了吗?”我似懂非懂点点头,“知道了麻麻。”
“那你说说错哪了?”
我略一思索,“以后,麻麻说的话都要反着听!”麻麻开始蹙眉,“什么意思?”我马上讨好地把小爪子搭到麻麻细细长长的腿上,由衷滴说,“麻麻的大长腿比我的小短腿漂亮多了!”麻麻不耐烦道,“说重点讲人话,别和我扯没用的!”
“奥,”我眨了眨我的超长睫毛眼睛,“就是说以后麻麻说我们要用大爱去对非移难民,最重要的是必须说得好听,但是坚决不可以有行动,特别是自己家绝对不能做实验田。”
麻麻脸上开始阴晴不定,但我却又开始犯老毛病,一得意就容易忘乎所以,连珠炮地说道,“让他们闯关饿死冻死,我们只负责把话说到位让外人知道我们心有无比大爱和悲悯,我们是坚定不移的圣母娘娘,以此达到树立光辉形象的目的就可以了,至于做,反正有别的傻子来做,轮不到我们管,而且反正国家有钱,纳税人交钱,浪费在哪不是浪费啊,邮件门通俄门上的钱,能浪费就浪费,虽然一个通俄门浪费四千万,但是,”
我顿了顿,伸出小爪子开始一二三四比划,“解决了多少心怀鬼胎各有目的的混混的就业问题整人问题洗白问题!”收回小爪子继续说,“所以有钱不浪费的是大傻子,而能不用自己一毛钱就洗白自己致富全家外加恶狠狠恶搞整人还可能可以把民选总统轰下台的才是国家真正的精英,幕前幕后的英雄,也只有他们才能想出那么一箭几雕的一件又一件划算缺德事,这个钱不用就是全世界最大的笨蛋,而且最要紧的是反正又没人需要担责,只要找个正义的名头,除了坚决不能以给钱建边界墙为理由的任何其他什么理由,都可以随心所欲放心用,而一笔糊涂账正好可以有利于尽情滴各摸各的鱼。”我尽情滴在小小的房间正中央来回走着,开启新一轮的演讲模式,直到听到又一声怒喝传来:
“媚!反了你了!这些话能说出来吗?!啊?!”就见麻麻唰地站起来,好像眼里又开始冒自来火,我怯生生地试图仰头看着她,麻麻怎么感觉一下子那么高啊,我仰着的脸快要达到后空翻的角度了,“这就是你反思的结果吗?你继续呆着不许出去!”“长颈鹿”麻麻吼完,怒火冲天地把门关到震天响地离开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我默默地望着门,心里觉得很沮丧,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这个反复无常油盐不进的麻麻满意。
等再见到麻麻正儿八经和我说话应该是一个月以后,也就是昨天晚上,期间,她就每天冷冰冰地给我一小盘食物,早晚把门打开五分钟让我去后院放风,好在每天Andy都来看我,把好吃的悄悄带给我,晚上等麻麻睡了就过来小房间陪我,这样我也不觉得闷了。
“小美,想明白了没有?”麻麻开门见我地说道。
“是的麻麻!”我怯怯地开口道。
“怎么反省的?”
“麻麻,你总是让我要学会举一然后翻三个跟斗,但我觉得这次我是举一翻了十八个跟斗的举一反十八了呀麻麻!”
麻麻一脸嫌弃地看着我,好象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没文化真可怕的话,我也不管了,继续说道:“比如以后有任何与说出来的高大上相反意思的都不能说出口,只许心里想,不可以说出来,不但不能说出来,更不可以做出来,唯一要确保的是高大上说的必须要比吼的响,而吼的要比唱的好,而唱的要比舞的炫,其实就是要达到裸奔吸睛的效果但没人看得出来你在裸奔。”
麻麻若有所思,皱着眉头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呢,继续说!”麻麻催促道。
“所以麻麻,我现在怎么想的我觉得不能告诉你!”我眨着我的大眼睛,而长长的睫毛一眨,突然就让麻麻打了个大喷嚏。
麻麻略一思索,“行了行了,别乱眨你的眼睛了,冻死我了!”她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明白了就好,我警告你,围栏已经被我全部重新装回去了,十一个难民也被我要求退回了,帐篷也拆了,家有家法,你以后再敢自说自话拆了家里的围栏,我直接就送你去难民中心和那帮难民呆着听到没有!”
“奥,知道了!”我委屈地低下头。
“行了行了,出来吧,今晚我累了,明天早上我带你出去遛弯,你随时把自己的反省记着,再出错,我饶不了你听到没有!”麻麻厉声对我说道。
“奥!”尽管我答应着,但在我美小美的心里,一百个白眼,正Piaget Piaget有组织有纪律地列着整齐的方队通过检阅台。
以上就是我美小美被失踪的经过,好在,我娘已经放我自由,等我了解一下川爷爷最近的执政动态主党蠢事欢乐八卦九卦十一卦以后,再继续和各位叔叔阿姨汇报和我麻麻讨论过程中发生的各种故事。谢谢各位叔叔阿姨,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