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张树栋先生( 张先生教授世界上古史）
马恩 ， 在先生 ， 是学问。听后 ， 就信。
先生仰望着它 。跟着先生 。
到了德国 ， 自己去听 ，看 ，知道 ：马恩是别样的 " 遵命 " ， 由此去大英博物馆 ， 下坑道 。
但实在是好 。入了道的思维， " 哲学家之路 " 上走走 ， 论友论敌笔来笔往 ， 就 "以武器的批判 " 抵了又是圈地 ， 又是街垒战的忙乎。迷人 。
先生当是早被迷住。讲解 《 家庭，国家私有制起源 》，如数家珍 ，年至六旬宣誓入共产党 ，透露出的哪是平素所闻的 " 信念 ， 理想 " ?
执烟斗而叙未出森林的部落 ， 波罗奔尼撒 ， 斯巴达 ， 雅典娜的咀嚼若享乡音 ，语娓娓 ， 意涓涓 ，硬是以未涉爱琴海 ， 不谙希腊文之缺 ，凭 ，，，， ( 怎么也不能领会 ) 竟抖露出那端意味深长的文明 。1978年啊 。
读顾准着迷希腊前后 ， 也会跟着以为， 他在找都在找的 " 知向谁边 " ， 但读到静处 ， 感受到一重审美 ， 一重对苏格拉底街头诘难 ， 亚历士多德在大厅和学生辩论伦理， 阶梯围着的场子里雅典公民的议论国是 ，，， 的憧憬 。
联想到先生 。课 ， 讲得情情的 ，之于那端所谓海洋文明的向往 ，不言而喻。
先生 ， 洋派 ! 布扣子的对襟 ，毛时代的四口袋 ， 挡不住其述 ，如美声 ; 道理，欧式 。上先生的课 ， 不啻两小时的准留学 ，魂离古旧 ， 游荡城邦议政厅 ， 神会罗马凯撒帝。
土马恩， 毛思想。洋马恩， 先生讲。开明世界 ， 讲理人间的轮廓 ，由先生的话 ， 隐约。
大学 ， 究理 ， 学术 ， 解读一古碑 ， 建立一体系 ， 云云。先生 ， 亦然。可先生的谈吐里 ，有不是《 离骚》 ， 不是 " 西出阳关 " 而类似《 希腊城邦》 里对向往社会的爱恋。先生的课 ， 有几分 《 命运交响曲 》哎 !
" 体用之争 " ， " 拿来主义 " ，吵得一污倾糟。中国人 ， 多少 ，古往今来 ， 以毕生的努力 ，探究自己熟悉之外。听先生的课 ， 知道 ， 先生是其中的佼佼者 。先生不 " 禅宗 " ， 不 " 信达雅 " ，不 " 与中国的实际相结合 " ，而是尽力给我们 " 原汁原味 " 。回头想起 ，这思想的格 ，可谓高高在上者。
共产党 ， 混党票的 ， 是入大刀会 ， 青红帮。先生入的两个德国的大胡子 《 共产党宣言》 里的party ， 我觉得。有几个啊 !
先生的课 ， 美矣 ! 先生 ， 美哉 !
昨天，又得讣告，当年教我们元史的邱树森老师故去。于是有悼念的对联。
纵横蒙元史 漠北烟云佐诗酒 先生去矣
谈笑魏晋风 江南日月传道书 弟子哀哉
树冠参天写千古，
森果遍地醒万春
执教鞭英才满园
论做人高风亮节
横批 千古树森
我写的如下：
唉，此际你我，落叶季节，说怕嘚嘚，看嫌萧索，这脑瓜，什么不是啰嗦；
啊，那時老师，蓬勃岁月，目也烁烁，步得跺跺，那板书，哪笔不像棒喝！
横批：嗨，今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