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按时登机的,不过起飞就晚了点,所以抵达时间也晚了半个来小时。下了飞机,很快联上了白云机场的网络。微信跳出老弟11:03pm的微信:到没?我11:06回复他:到了,去取行李途中。到了行李传送带那里,往出口外瞧,发现他在那跟我挥手。我示意先去取行李了。转头想着把随身的电脑包先给他拿着,好轻松点,却看不到人了。突然怀疑,刚才挥手的人真是老弟吗?我戴着口罩,他怎么认得出我来的?
取了行李出到大厅,看到老弟出现了。原来刚才跟我打完招呼,他就出去了。问他为啥没戴口罩,他说没有。那时候,机场的人很少,基本是空荡荡的,所以,我觉得没口罩也没啥。后来才省起,他那时候到外面去、而没留在室内等,估计是因为没有口罩,不想在室内多停留的原因。如果这样,他倒是蛮醒目和谨慎的。
机场楼外露天停车场车蛮满的。不过他的车停得很近,走几步就到了。我发现,他每次来接基本都是如此,很是方便。上了车,11:36pm,他给群里发了个消息:接到了。出停车场时,交了十块钱的停车费。我立马感慨了停车费的便宜,说我们那10刀都不知道够不。老弟附和说:是呀,你们那里的公交费更是贵的离谱,上次我们在你那,出去一趟,巴士三刀半、地铁再一个三刀半,单程一个人就是7刀,五十块了。我刚才写到这,顺便取查了一下白云机场的停车费收费标准。前15分钟内:免费、2小时内:10元/小时、2小时后:5元/小时开车。真的合算。
在机场高速的收费口,看到说午夜12点后免费。我以为我们还差点时间享受不到,结果,这里是入口,免费是按出高速口收费站的时间算的。我们正好过了12点才到出口了。出了高速,到了市区。春节假期里,深夜的街道,非常的安静。马路都显得宽敞了许多,去到老弟和娭毑他们家附近,那个平日熙熙攘攘的大十字路口,都差点没认出来。虽说去年夏天才回去过的,但是在春节这个广州最少人的时节回去,这还是第一次。
回到娭毑那里,已经夜里12点半了。我走到厨房找垃圾袋,好把我的口罩扔了。一拉开门,赫然看到地上一个硕大的蟑螂,手足无措地就那么看着它爬跑走了。已经很久没看到过蟑螂,更别说这么大的,有些被惊到了。
收拾收拾倒头便睡了,直到被娭毑的手机闹醒。才早上六点,如果不是被闹醒,应该还能多睡会儿的。不过,这一醒了就再睡不着了。早早起来,开始刷微信。两天没看,微信里的信息真是爆了棚。最显眼、最震惊的莫过是,武——汉——封——城了。早些日子,群里老家在武汉闺蜜,还发过武汉要封城的传言,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现实。我赶紧看了一下疫情数据,走之前看的确认病例才不到400,到23号年二十九就有近600,而且应该还有好多人没看上病或者被确诊。
十点多、十一点,娭毑把我从看晕头的消息中拉了出来。她说外面街上的花市,因为今年的特殊情况,中午十二点就收市了,我们再不去,就买不到过年的花了。前一天回来的路上,老弟提过今天下午去天河花市的。娭毑和我,都一致觉得不要去那凑热闹了。我们出了门,一路人很少。主街上,因为有花市,还是有些人的,不过与往常的人流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大约半数的人戴了口罩吧。我们没有慢慢逛、慢慢欣赏,直接去到卖用来插的鲜花那边,找了一个档口,买了几把康乃馨和菊花。然后,娭毑去另一边,选了盆水仙,就回家了。水仙有很多花苞,还没有开,我把它放到了阳台。其他的花,我就长长短短地剪好,插到花瓶,摆了厅里。一下子,家里就多了些过年的味道, 虽然我之前设想的、美美地逛逛热闹漂亮花市的愿望没能被实现。
下午五点来钟,老弟开车来接我们去他那吃年夜饭。我和娭毑下楼走去小区门口,偶尔会碰到几个娭毑认识的邻居,打个招呼问声好。有个娭毑朋友的女儿,或许是怕戴着口罩跟长辈说话不礼貌,专门把口罩拉到下巴才说。我心说,用手这么从口罩外面拉上拉下的,这口罩要真挡了啥病毒,不全到手上去了?而且,这路上走着,旁边无人、不言不语的时候戴着口罩,对面有人、说话的时候反倒不戴了,这戴口罩的意义何在呢?
小区门外停着一辆吉普。不是一般警车的样子,但是旁边站着几个警察和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孩,都戴着口罩。我和老弟都很好奇地四处看是个什么情况。不过,他们都很平静地站在那里,好像在等人,周围也没人围观,估计应该没什么大事。过几了天,娭毑在楼顶透气的时候,听一楼的老乡说起,这些天都看到有些穿白大褂的人去隔几个的那个门栋。听说是,那栋有一家从武汉回来人了,在居家隔离观察,每天有医护人过来检查、量体温。很可能,我们年三十看到的车和人就是他们的吧。
年夜饭很简单,就是火锅。我吃了点羊肉片,一个牛肉圆和一个贡圆,还有一点虾糜,吃了不少新鲜的蘑菇,尤其我最爱的萍菇。正常说,这在年夜饭里要算最简单的那类。不过,在这非常时期,算是很丰盛了。在这顿之后,我剩下的、在国内过年的日子里,就再没有吃过一点荤了。
吃完饭,看了会儿春晚。我和娭毑决定慢慢走回她家去。大马路上人依然很少,基本几米之内没其他人。即便这样少人,我还是一路上都闻得到烟味,因为隔一段总能看到在路上或路边抽烟的人。
途中去了一趟天银百货。早两年回去时,我在那里的一个玉器专店买过一个玉镯,加了店长的微信。三个月没到,就在灶台上把它给碎了。这可是我碎了的第三个玉镯子,所以不敢再买镯子,让店长帮我秒了一串玉珠手链。去年回去时拿了,发现太长,取了两颗,她们给穿了做吊坠,挂脖子上了。这次回国之前,通过微信,我又秒杀了一个玉戒。这大年三十的,他们店居然营业到晚上十点。去到,正好是店长在。取了戒指,顺便让她帮我把珠链重新穿了一下线。原来的线头被我弄出来,搞得好脏。她一边穿一边夸我把珠子戴得很亮。也是,我这人戴银越戴越黑,但是玉是越戴越亮。穿完,她教我怎么打结和藏起结头,然后给我剪了一长段线。她说:你要是回来了,随时可以来这里换;如果没回来,需要得时候可以用这些线自己换。
商店里所有的营业员都戴着口罩,顾客就一半一半吧。我们在玉器店弄好,就直接下楼走了,没在任何其它地方逗留。我本来还希望在国内买些合脚的袜子、买双合腿的靴子,如果不是这特殊时期,蛮好在那里逛逛看下的。走过上午摆花市的街,各个档口早没了。路过一个老伯停在路边的三轮车,里面都是水仙。一问,只要五块一盆了。希望老伯不是一直在这,而是吃好年夜饭才出来推销剩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