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写这份检查的时候很不情愿。但父母一定要求我写一份备用,怕万一学校把我当联动抓了。
也不记得最后用上没有,反正这篇东西就稀里糊涂地留下来了。现在复制于此,做为对文革的一段回忆吧。
对联动的认识和检查
去年12月份我和贾禾由家跑到了北京。当时北京“三司”与“联动”之间矛盾很深,但我是不了解的。
刚一到北京,我就看见街上有反对“三司”的标语,也有赞颂“三司”的标语。我不明白,于是问贾禾。他说,他只知道“三司”不收高干子弟,别的不了解。还说就凭这一条,“三司”就够混蛋的了。我一听,也连忙附和,称对。
当时由于思想认识不清和干部子弟的优越感迷了心窍,认为“三司”不收干部子弟是错误的,对“三司”有看不起的劲头。后来又风言风语地听到一些干部子弟反对“三司”的事情以及“三司”镇压干部子弟的行为。
又听见丁晓青,邸凯旋等人对“三司”的咒骂和揭露,一股火气上升。认为从前被我们压在脚下的狗崽子们要翻天了,不得了了。同时私心杂念居多,认为如果他们起来,自己的好出身也就不能吃香了,也就不能威风一时了。于是决心反“三司”,把“三司”搞垮,自己上台。
但当时仍没有组织,不晓得“联动”是反“三司”的。只是觉得像某些干部子弟那样,光打杂抢“三司”是行不通的。
邸凯旋最先向我介绍了“联动”,说现在北京有个“联合行动委员会”,出身很纯,清一色干部子弟,是反对“三司”的歧视和压迫的,而且斗争有策略,要和“三司”进行和平竞赛。还听说每天都有不少学校参加。
为了更多了解一些“联动”的情况,我还到北大附中,找了一下马达明。他比较系统地介绍了“联动”。但他的思想和“联动”不一样。他主张干部子弟“破私立公”,下厂劳动,下乡劳动,不和“三司”争霸。而待文化大革命后期再说。他还给我两张票,让我参加12.26大会听听。
但爸爸得知消息后,把我的票没收了,没让我参加大会。当时我对爸爸不满,认为他干涉了我的自由,没让我去闯。
那时我的思想里,已知道“联动”有反抗中央文革的思潮,但对“联动”本质认识不清。以为“联动”只是善意地对中央文革的错误提出批评。
12.26大会后,我到学校找到了黄立良,他是“联动”在我校负责人。他原来就和我的关系密切,所以他把“联动”中的一些事儿讲了,还给我看了假的三点指示。还鼓励我说,“联动”以后一定能翻身掌权。
当时我的思想波动很大,一度想参加“联动”。但因为我对“联动”的观点,并不完全赞同,所以我未参加。“联动”召开的会我也一次未参加。后来我离开北京,对“联动”的消息也无从知道了。
《红旗》三期社论出了以后,我知道了“联动”是一个应该取缔的反革命组织。又通过学习和家长的教育帮助,又联系自己所知道的“联动”的一些罪恶活动,已逐步认识到“联动”的反动本质。
“联动”实际上是一小撮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指使其子女,煽动一部分高干子弟起来,顽固推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抗拒文化大革命向前发展,抵制革命左派对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揭发和斗争。
其心何其毒也!它正是利用了干部子弟的优越感,挑动他们和革命左派组织“三司”对抗,进而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推倒中央文革,炮打无产阶级司令部!联动是多么反动啊。
想一想自己为什么在有些观点上赞同“联动”呢?为什么认不清“联动”的反动本质呢?其主要原因就是干部子弟的优越感和自来红的大包袱。由于平时没有很好学习毛选,加上没有认真的进行思想改造,头脑中私心杂念居多。因此当遇到大风浪时就站不稳立场,分不清是非,容易受人蒙蔽。
现在我已认识到“联动”的危害性与反动性。我决心与它决裂,加强自己的思想改造,当一个革命造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