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晨一缕阳光中醒来,看了一下手机,10月8日6点。
同包厢的其他三名团友已经起床了,大家聊了会天,看看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有一种莫名的兴奋,要到朝鲜了。7点22分,火车停靠再丹东车站,中朝边境中方的最后一站。车厢的过道开始有人走来走去,知道要下火车过关了。许久没有等到下车的通知,就去问列车员。列车员告诉说,起码要等一个多小时才能下车,因为火车头要换成朝鲜的,还要加上一节餐车以及换轨道。
8点30分,终于接到可以下车的通知,收拾好行李,随着人流下了车汇入等候海关的队伍里。排队过关的人很多,也不知道到底该排在哪条队伍里,看了看,很多旅行团,有国内的,也有外国的。大家都在那等,唯一比较热闹的是那些有中国大妈们的旅行团,一直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不知什么能让她们大笑的故事。
9点35分,经过海关,安检和等待后又回到了火车上,同一节车厢,同一个包厢。
10点,火车向着朝鲜新义州出发了。随着火车缓慢发动,心情也莫名的紧张起来。然后就看见了鸭绿江和鸭绿江大桥!
10点40分,火车缓慢停靠在新义州车站。按照要求,所有人都需要下车过关,但因为我们7人是特殊的友谊代表团,因此享受了不用下车的特权,留在车上,等朝鲜的海关人员上车检查。住在隔壁的,吸引我们目光的那两名漂亮,阳气的朝鲜姑娘下了火车,皮特说,她们是朝鲜人。一会,上来几名穿着草绿色制服的人,团长皮特说他们是警察。大家用从皮特那里现学的朝鲜话跟他们打了招呼。警察收走了所有人的护照,并发给我们几张表格要填写。表格只有两种语言,朝鲜语和中文,好在有我在,就负责起帮大家填写表格的任务。火车上认识的住在另外一个包厢里的一对来自德国的年轻人也跑来,希望得到帮助,本来他们应该下火车,但警察看到跟我们在一起,就允许他们填完表格再下火车过海关。
过了一会,另外一批警察上了火车,把表格收走后,开始检查行李。大家都很紧张,毕竟要开箱检查,不知道有没有带违禁物。警察还是很友好,只会说朝鲜语,看见我就问,是不是朝鲜人,因为皮特懂朝鲜语,他充当了我们的翻译。还闹了笑话,我们的团友有三名都是医生,所以打开他们的行李,里面除了必须品外,还要好多消毒纸巾,甚至厕纸! 搞的朝鲜的警察还挺不好意思。
大家最担心的手机确实被摸来摸去,翻过来复过去的检查了很长时间,问手机的牌子,里面有什么。检查到电器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等拿到护照后,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终于,下午12点38分,朝鲜时间1点38分,所有的检查结束,火车离开了新义州,驶向平壤。车窗外一带而过的朝鲜乡村有种熟悉的感觉,跟中国很像,田间到处是劳作的人,作物基本是大米,玉米和大豆。正是中午,也看见走在乡间路上的带着红领巾的少年,面对火车敬礼的军人。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
下午2点,突然走过来一位穿着制服的漂亮姑娘,用朝鲜话和中文不断告诉大家,可以去餐车用餐了。这时候,才意识到真的饿了。来到餐车,坐到指定的桌子,不用点餐,服务员很快端来了午餐,午餐很丰盛,冷菜,热菜好几个,有开胃的朝鲜小菜,鱼肉,米饭,汤,还有啤酒62元人民币一个人。发现,他们喜欢人民币支付费用。
餐车上还有几个看似游客的人,以及朝鲜当地人,估计是干部。还有一位年轻男子引起我们的好奇,一个人,坐在那对德国年轻人对面,用英语跟他们交谈,看他穿的挺时髦,如果不是因为胸前衣服上别的徽章,真不会把他和朝鲜联系起来。他没有喝啤酒,而是让服务员拿来小瓶装的尽快威士忌,还邀请这对德国年轻人喝,一餐饭,好像喝了好几瓶。
餐车上不允许拍照,事先不知道,还拍了几张,后来皮特告诉我们,服务员警告了我们。
一路上的风景还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只不过拍照前,都问一下皮特,是否可以照相。终于,在朝鲜时间晚上7点20分,火车缓缓驶进平壤火车站。下了火车,第一个感觉是站台好大,而且跟车场连着。站台是全是接车的人,而且都是两个人一起。皮特告诉我们,所有外国来的人,无论人多还是人少,无论是游客还是代表团,都必需有两名朝鲜当地人陪同。朦胧夜色中,终于看到了前来接我们的朝鲜瑞士友谊协会的宋女士和李女士。两名漂亮,年轻但风格迥异的朝鲜姑娘。都讲一口流利的英文。
皮特说我们不住充满旅游着的所谓平壤最高,最好的酒店,我们去住解放酒店,老牌五星级酒店,而且地理位置好,靠着河边,还有一个大广场。
汽车行驶在平壤的街道上,第一个感觉是好黑,路灯是昏暗的,甚至有的地方没有路灯,但道路是宽阔的。在幽暗中来到了酒店。说是五星级,估计也就二星的水准,但房间很干净。床边摆着一双塑料拖鞋,浴室门口也摆放了一双。
稍事休息,晚上8点30分,大家来到酒店一楼的餐厅用晚餐。品种很多,我们决定自己点餐。居然还有啤酒,葡萄酒!用朝鲜币换算一下,一杯白啤,10元人民币,一小杯普通啤酒,5元人民币。一杯葡萄酒,22元人民币。再换算成瑞士法郎,真的便宜!
用完晚餐,回到房间,电视机里只有四个频道,一个CNN,一个星空,还有两个是朝鲜的频道。窗外,黑乎乎的广场,对面现代化的建筑,有点心虚。决定尽快睡觉。宋李两位姑娘一再告诫我们,不要单独外出。来到朝鲜的第一个夜晚,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