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遭遇吉祥物

天气预报口气一转,阳光蓝天告个段落,连绵阴雨一周。到了预先请好假的远足日,雨还在下,走还是不走? 走! 要不,同学们都在上班,一个人无所事事闷一天。停好车,背上背囊走了没几步,雨势也就大大减小了。

决定往西南方走,那边的景致与往东有很大不同,山脉,草原,丛林,像非洲什么地方的微缩版,似乎更适合雨天的心情(想起图图那首I bless rain down Africa),另外不像东边悬崖上尽是低矮的灌木,这边有高高的山岭挡风 。

山是纵贯三千七百公里的大分水岭最紧贴海岸的一小段,先从海面蹦起几十米,然后要么以三四十度仰角直上千米,要么在山脚下留一片草坡台地。

分水岭有一些延伸入海的岬角,将海岸隔出一处处面海的山坳和海滩,半山坡上散落些房屋,是为游客提供的,但都已被疫情清空。

乌云压在海面,天空少有的情感充实,像一部巨大的悲怆,低低萦迴,寻找一个喷涌的豁口。

海并不汹涌,蒙蒙细雨有镇静作用。人和兽安伏于抚慰,海也一样(这是真的,细雨会化散波浪的能量,有科学研究为据)。

进入丛林的方式夸张得很,草坡上好好走着,拐个弯便迎面撞上一道树丛屏障,没有渐进没有过度,而且黑乎乎的一个树洞,请君入瓮。

走入林中,海看不见了,但轻轻的涛声时有所闻。

有些路不太好走。

林中树木并不十分高大,毕竟是在海岸边的陡坡上。即使有几棵曾经高大挺拔过,现在往往也是这样的:

或被雷劈或遭火烧,剖心裂腹,但还顽强活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风实在是扰痒的小儿科,显见古人的想象或练历还是平乏些。

不过任何时候都不缺一枝独秀,灰绿的林中,这朵顶在高杆上的红花,几乎就是一颗巨大的红宝石。既骄又艳。

回程路上,开始注意野花,不再为宏大叙事所动。

只是穿过这片颇似侏罗纪的厥类丛,脑海里还是不断闪显恐龙。这片大陆没有狮狼虎豹,要吓唬自己,直接想食肉龙就行。

正失望间,眼角一抖,一只小恐龙般的黑影快速穿过原野钻入草丛。赶忙追过去,逮个正着。

一个滑溜比(wallaby, 一种小型袋鼠,如中型狗般大),愣愣看着我,眼中似乎透出期待,毕竟海岸失去了游客,这些小动物也失去了美食的机会,我试图从背包里掏两个橘子出来,却不经意唬到了它,一溜烟跳走了。可爱之极,觉得可抱回家当宠物,还可兼得一个健身教练。

2020是鼠年,碰上一个可爱小袋鼠,就是碰上吉祥物。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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