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西游
第59章 出国之路途
会试之后，郭嵩焘再次被任命为驻英公使，而二哥刘国安被任命为副使。于是在等待二哥到北京陛辞的时间里，刘国昌让父亲派来本就准备好的10名赴英留学生到天津汇合，同时让大哥找了原本在越南打过仗的200人保护自己。谭嗣同和自己说过南阳兰芳共和国的事情，他记了下来，打算插一手进去。
另外他还让父亲另派10人赴德留学生和大哥从北洋武备学堂挑选出来的10人一起在2个月之后出发去德国留学。
1888年6月，众人从天津出发，经过上海、香港、婆罗洲（加里曼丹岛）、新加坡、孟买等地前往伦敦。中间在婆罗洲停留的时候，有兰芳共和国的梁路义、罗义伯等人前来拜访，希望得到清朝的支持。刘国安接待了他们，刘国福、刘国昌陪坐。
拜访之后，几个人都认为应该支持，但是估计朝廷不会同意。于是刘国昌建议以利诱之。婆罗洲有金矿，税收自给自足之后还能有盈余。所以如果能引来李鸿章的南洋舰队，让他们看到这里的利益，就有可能让兰芳共和国继续存在下去。至于具体办法，则是郭嵩焘老奸巨猾想出来的。于是他以自己的名义联系了南洋舰队。
刘国昌留下了200名护卫之中的150名，然后继续前行。至于这些留下的人怎么处理，他也交代了带头的张明龙，他原本是自己大哥麾下亲兵营的一个营长。大哥知道了他的计划之后，特地派了张明龙过来，让他全听刘国昌吩咐。
刘国昌交代他：“兰芳共和国这些人不可信。他们都是来讨生活的。前面这些年被荷兰人打得都灭国了，是因为有内奸，自己还内部不团结。所以你们首要的事情是守住，把兰芳共和国这个名号拿住，然后我大哥已经联系了李鸿章的南洋舰队，只要他们到这里之后发现有利可图，那么接下来的日子里，税收等好处，他们占4成，我们占3成，你们占3成。”
张明龙一听眼睛就亮了。刘国昌继续说道：“所以南洋舰队到这里之前的这段时间你们需要坚持住。至于以后局势稳定了，兰芳共和国是否存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既然收了税，就要保护这里的中国人。因为在这里，你们就是朝廷！以后想家了，轮换什么的事情直接找我大哥吧。”
刘国昌等人于1888年8月底到达了伦敦。
第60章 留学起因
刘国昌一行人到英国留学是由刘国昌提议、刘锦棠决定、郭嵩焘具体和英国驻印度总督直接谈好的事情。
英国驻印度总督达费林伯爵是从1884年开始接任的，他将刘锦棠和他直接联系视为刘锦棠有脱离清朝统治的倾向，认为这有利于维护印度的安全，所以对此事很热心。
达费林认为，刘锦棠势力地处内陆，没有清朝的支持的话，就必须依靠印度的出海口进行贸易，或者和宿敌俄国贸易。如果能将其拉到自己阵营，那么向北能帮助英国抵抗俄国的侵占，向东能够威胁清朝。自己控制着刘锦棠的出海口，能对他有很大影响。
而对于刘锦棠来说，西北事宜他一言而决，但是家是在湖南的，让他独立出去是决不可能的。他最低的希望是朝廷不要扯他的后腿。新疆地处内陆，地广人稀，虽说有些资源，但是运输困难，难以自给。一旦与俄国也好、英国也好发生战争，短期占上风或许没有问题，但是持久作战能力很差，必须依靠内地的各种资源。独立从来不是他的选项，但是相对独立的施政和军事权力，却是保证西北的安宁的必要条件。所以他并没有排斥和英国的交流。在主政西北之后，一方面恢复了和俄国的贸易，一方面也加强了和南方英国的各种交流，驱狼吞虎两厢牵制罢了。
此次留学虽然是刘国昌提出来的，但刘锦棠本来的计划是郭嵩焘任职英国公使，三儿子刘国福和20名选好的各军官子弟到英国学习陆军，是没有计划让刘国昌去的。刘国昌虽然早慧，但是毕竟心智还是会和成人不同，刘锦棠希望他能够在国内多待几年，至少成年前后再出国。但是刘国昌这诡异的一病，却也让刘锦棠无奈。而刘国昌的一封信则是让刘锦棠勉强同意了刘国昌留学英国的做法。
刘国昌在信中写到：“如今中国到列强留学人很少，寥寥无几的人也是学习水陆武备,此外专意语言文字，其余各种学问均未能涉及。所谓急功近利就是如此。虽说能够解一时之急，但是于长久并无益处。”
“此次留学，父亲本希望是向德国学习陆军，在英国驻印度总督的强烈建议之下才决定也向英国派遣人员学习海军。海军学习虽然于西北无益，但亦无害。于国则是大利。学习三年，我和三哥在这三年中会向他们父亲、大哥和润芝（润之）先生的理念。并且，西北也并非毫无海军发展的余地。七河之地、咸海、黑海、额尔齐斯河。虽无大海之广阔，但对初生之水军也是可以锻炼一部分人出来。这种说法虽然是达费林总督为说服父亲而编造的，但也有部分道理。同时一旦我们和俄国再次发生战争，那就可以直接从额尔齐斯河向下游进攻。只是战端不可轻启，需有天时地利人和之机会方可。并且，留学之人都是父亲麾下或者亲友之子弟，以后海军也不会是李鸿章的一家独大。”
“此次乃是初次，以后每年也还有10人留学。待我辅助郭先生弄清楚英国乃至法国、德国、意大利等国各大学和学科设置情况后，再请父亲和郭先生安排他们的所学领域。匡复汉室、富强中国需要时间，需要人才。如今的这些人就是我们西北的第一批种子。大哥在办理一两批留学生之后，就可以在西北建立大学，西安、兰州、乌鲁木齐各需一所。这些人正好学成回去，能够将真正强国的办法教授给父亲治下人民。若他们想回乡，那更好。父亲理念的影响力将会迅速扩展到全中国。父亲虽然不愿做官，但是也只有做官才能抵抗俄国和英国，保护这些人的安全。父亲也可以择机让大哥回新疆帮你了。谭先生性情谨慎，善于守成。但于此数千年之大变局中，新疆需要更快地巩固更严格的管理。周汉先生大才，若能在大哥回新疆之后到西洋列国游历一两年，将对父亲帮助更大。
第61章 欧洲纪事
1888年8月底到了伦敦之后，郭嵩焘首先接任了驻英公使的职务，然后安排刘国昌等人入学牛津。一开始对各学科不熟悉，刘国昌看了一下学科设置，他都想派人学习，只是人员有限，只好先安排急需的专业。刘国昌自己学习经济学，其余10人中，5人按照商定好的学习海军，其余5人中3人学习地质、2人学习教育学。谭嗣同学习教育学。
留英官派学生人均治装费50英镑，每年学费120英镑，均从陕甘军费中支出。赴德官费生留学费用则是每年3840马克
刘国福则是按照刘锦棠之前决定的，到德国军校学习军事。
另外的10名自己父亲派遣的到德国留学的学生和大哥派到德国的10名留学生则是和三哥刘国福一样都上了军校。只是大家都三五一群地分散到了不同的连队。
第二年的时候，刘国昌已经把专业弄得差不多了。于是在英国的留学生学科改为3人海军、2人经济、2人地质、2人教育、1人气象。而德国的留学生则是改为2人到军校学习军事；其余8人都到柏林大学学习，3人化学、3人物理、1人医学、1人气象学，学制3年。至于大哥派来的10人，则是5人仍然学习军事，其余5人则按照刘国昌的建议，3人学习地质，2人学习法律。
在以后的几年里，留学生的学科是集中在物理、化学、医学、地质、水利、农学、气象、制造、电学等理科、工科。对于文史、神学类别，刘锦棠则根据刘国昌的建议，不禁止但是不再给予资助，唯一例外的是考古专业。考古专业是刘国昌坚持的，每年至少一名。他向刘锦棠解释了原因，刘锦棠虽然觉得有些轻重不分，但是也就随他了。
1890年9月，二哥刘国安接替曾纪泽任驻德公使。自己于是随他到了德国。此时的第一批北洋武备学堂的学生还有一年的功课；第二批则是有一半在军队，一半在柏林大学；第三批也是一半军队一半柏林大学，9月份入学。于是刘国昌随第三批一起入学柏林大学。
之前在英国大部分时间是在了解列强经济、政治、科技等方面的了解，来到柏林之后，刘国昌觉得建立一个留学生机构是很有必要的。于是他和二哥、谭嗣同牵头，成立了留欧中国学生会，分为英国分会、法国分会和德国分会，其他不在其内的则是分属这几个分会。其中英国分会由谭嗣同负责，法国分会由魏瀚负责，德国分会由刘国福负责，众人公推刘国昌为第一任会长。
刘国昌年龄最小，但是在英国期间因为成绩优异得到多次表彰，多次的留学生聚会之时，对大家提出的一些问题也提出了之后被证明正确的意见。而在德国，在筹建留欧中国学生会过程中，他的组织能力、对学生会的定位等等也远超这写比他大了至少十岁的留学生。再加上谭嗣同、刘国福的支持和自己的身份，虽然也有异议，但最终当选为会长。
在之后的时间里，德国分会组织了多次的理论讨论，对学习的目的，国家的前途等等，刘国昌都表现出了与年龄不符的真知灼见。
由于留德中国学生的奇特装束，尤其是脑后的长辫常招致德国人的围观与讪笑。1890年底的时候，段祺瑞在遭受耻笑后回到寓所，怒气冲冲要剪掉那条可耻的辫子，后来被王世珍劝阻。刘国昌知道此事之后，召集了几个倾向于剪辫子的人和几个首脑，专项讨论装束和辫子的问题。
段祺瑞等人觉得辫子是受到围观与耻笑的最大原因，都觉得需要剪掉辫子。只有一两个人建议不要剪掉，毕竟以后还要回国。刘国昌一开始并没有参与进去，到了中途看大家都说的差不多了才开始发表意见，并最终提议暂时不要剪辫子。
他说：“各位，我们从小开始就留着这个辫子，但是谁知道为什么要留辫子呢？明朝之前，汉人都是束发的，留辫子是野蛮人的标志。但是本朝建立之后，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人民抗争之后都失败了，还有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所以二百多年来汉民都开始留辫子了。”
“如果大家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是支持剪掉辫子的。但是，各位，你们想剪掉辫子的原因是这个吗？不是！你们是因为虚荣心？是因为受不了别人对你的看法！
“你们仔细想过没有，为什么别人会对我们有一样的目光？”
刘国昌环顾了大家一会儿，见大家都开始思考，将眼光放到了他的脸上。于是继续说道：“辫子？皮肤？穿着？都不是！我们收到异样的眼光，不是因为辫子，不是因为皮肤，不是因为穿着；而是因为我们是中国人，二是因为中国是受列强控制的不完整国家！”
“我们国家的现状，相信大家都深有体会的。这也是为什么大家到欧洲来留学的原因。无论大家学的是坚甲利兵、水路武备还是农、工、商、矿等实业还是物理化学等技术，都是为了强国，只有缓急，没有对错。所以，大家应该将精力放在学习上，有问题则大家讨论，而不是放在外在的形式上。
“我也是如此打扮，但是在英国，我可以和教授平等对话。如果是和官员，或许是我的身份的原因，但是能够和教授平等对话，说明我们用思想、知识或者其他的能力让他们将我们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所以，各位努力吧，我们的学习成绩才是让列强是否正视我们的根源。”
除了谭嗣同和刘国福等几个人，大部分都第一次知道刘国昌竟然可以和教授平等对话，都觉得不可思议。只是见到谭嗣同等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才压下好奇，绝对会后核实。
刘国昌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也没有反应，继续说道：“前面说的是国，接下来是家。我们虽然是自己来到了欧洲，但是我们不是一个人，国内还有父母亲友，剪辫子也不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也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所以要慎重。”
“最后是自己。我们留学为了什么？为了强国，为了回国后发挥这一身所学，无论从军从政还是从商。剪辫子的话只会对我们施展自己的抱负有坏的影响。
“最后，我问大家一句：你们在想剪辫子的时候想没想过，你们的辫子是长在头上还是长在心里？！”
会议解散，于是剪辫子之事也渐渐消匿于无形。督学荫昌也还为此事嘉奖了刘国福和谭嗣同。如果他知道刘国昌怎么劝解的众人，恐怕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此事过后，刘国昌在留学生中的威望逐渐建立了起来。
1892年7月，刘国安被任命为驻美公使。刘国昌随行。期间，刘国福已经在1891年回国，并担任大哥刘国祉在1890年初创办的西安武备学堂军事长。并在刘国祉升任新疆巡抚之后担任西安武备学堂总办。
谭嗣同则是早在1891年8月就已经学成归国，立志要以教育改变湖南改变中国。
第62章 提议奥运会
从1875年开始，一直到1881年，考古学家在希腊连续发掘出古代奥运会的文物遗址。在欧洲呆了两年之后，刘国昌于1891年初开始在柏林大学的课内讨论、课外讨论中提议复兴奥林匹亚体育精神：“德国发掘了奥林匹亚的遗址，为什么不同样复兴它的精神呢？！”。
为此，他请英国和德国的同学分别调查自己国家的体育情况，也辗转请法国、意大利的人调查本国的体育情况。6月份开始，他在《泰晤士报》、《柏林日报》、《法兰克福报和商报》等报纸上面发表文章呼吁复兴奥林匹亚的体育精神。在文章中，他主张，希腊文明是欧洲文明的起源，欧洲有义务有能力有责任复兴奥林匹克的体育精神。
第63章 排华法案
1892年9月到达美国之后，刘国昌入学哈佛大学。到了美国之后，他发现美国华人的生活境况很艰难。
华人是在1848-1855年加利福尼亚的淘金热中开始大量进入美国的。一直持续到随后的一些大的劳工密集的工程，例如跨大陆铁路的修建。他们中的大多数来自在太平天国运动后陷入贫困的华南地区，来美找寻着他们的财富。起初，那里有着充足的表层金，所以华人的到来被容忍，如果不算是热情接纳的话。
然而当容易获取的金的储量缩小，淘金竞争加剧的时候，对华人的憎恶也随之加剧。本土主义者团体开始声称，加利福尼亚的金子是美国人的，而后开始对外籍淘金者进行肉体侵害。华人们在被强行驱逐出金矿之后迁入了城市，主要是旧金山，从事薪酬劳动和仆役。随着美国经济的衰败，加利福尼亚州州长将美国的不幸归咎于华人苦力和1864年和1869年间签约建造中央太平洋铁路（Central Pacific Railroad）的华人劳工。
最初的加州政府并不支持排华，因为华人的税收填补了政府的赤字。后来，政府财政富裕了，便不再反对排华。在1860年之前，华人是加州最大的移民团体。因为华人大部分都是健康的成年男子，所以尽管这些华人提供了廉价的服务，但却没有使用例如学校和医院等公共设施的权力。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的青壮年也开始成家、变老，开始需要使用各类公共设施。同时越来越多的华人来到加州。加州土著认为华人如同蚂蚁一般的勤劳使得他们失去了工作和致富的机会，于是逐渐以暴力来驱逐华人。华人也以社团为基础进行自卫。到了1878年，美国国会决定制定和通过排华法案，但遭到了时任总统海耶斯（Hayes）的否决。在排华的狂热时期，加州甚至在1881年宣布将当年3月6日作为假日用以大规模的游行来支持排华法案的制定。
1882年5月6日，美国国会通过了美国史上第一个限禁外来移民的法案——《关于执行有关华人条约诸规定的法律》，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排华法案，这个法案是临时性的。1884年修正案更强化了允许先前到来的入境移民离开美国和回国的规定，同时阐明，该法适用于一切华人而无论他们的国籍为何。1888年的斯科特法案扩展了排华法案，禁止华人离开美国后再次返回。1892年，该法案由《基瑞法案》延长十年。而加州则在排华法案在国会通过之后受到了鼓舞，变本加厉制定了各种排斥华人的法规。全国尤其是加州的报刊开始抹黑和指责华人导致了白人失业等很多问题。警察也以各种机会逮捕华人。大多数华人家庭面临着独自留在美国还是回到中国和家人团聚的抉择。
清政府自1876年起曾不断对美国迫害华侨提出抗议。对此，美国政府或以不能干预地方事务来推脱责任，或干脆不予置理。处于列强压迫之下的清政府，明知美国排华后果严重，也不敢采取报复措施，反而步步退让，于1884年与美国签定新的条约，10年内禁止华工赴美。这一条约标志着清政府承认美国排华法案的合法性，使美国政府更加感到中国软弱可欺，排华益发肆无忌惮。这也是美国在之后屡次加强排华法案的原因之一。
了解到这一切之后，刘国安和刘国昌都觉得，自己有责任改变华人的境遇。差异在于，刘国安觉得通过自己的努力或许可以促使美国废止排华法案。但是刘国昌认为，排华法案的根源在于清政府的弱小与软弱，一己之力无法改变国家的颓势。两兄弟为此争论了很久。争论到最后，刘国昌直接提出了只有推翻现在的腐朽落后的清政府，建立一个重视现代科技与工业，拥有强大军事实力的更加强大的国家才是改变华人在美国甚至全世界境遇的根本办法。刘国安默然，但坚持现阶段应尽自己努力用外交的手段来维护华人利益。刘国昌也同意，但是他选择了从底层做起。于是二兄弟开始分工做起。
刘国安用自己的公使身份聘用了刘国昌、王世珍、段祺瑞等人作为辅员替自己到美国各地调查华人的实际情况。最主要的当然是加利福尼亚。刘国昌等人联系上了“金山庄”等专门做美洲地区华人的店铺、餐馆等生意的公司。
这些公司是专门赚取华人移民的钱的，美国的排华政策严重损害了他们的利益，没有新的华人移民，他们的生意就没有发展。当1880年美国排华运动的势头越来越猛时，也是这些香港和广东的商人上书请命，督促清政府采取强硬措施保护中国移民者的权益。
通过这些人，刘国昌等人深入实地地了解到了华人的数量、分布、生活状态等。他们花了半年的时间实地走访、资料查阅等等。半年之后，在刘国昌的主笔之下，完成了《在美华人生活状况调查》。
到1892年，在美华人大概有30万。全国各地均有分布，尤其是加利福尼亚最多，旧金山则是华人数量最多的城市。而洪门致公堂总堂就设在旧金山。
《调查》详细描述了华人在美国各地的大概数量分布，商会和会馆的组织，普通移民和唐人街的生活状况，因排华法案和当地人歧视所遭受的损失和屈辱等等。
刘国昌并没有让刘国安将所有这些资料都提交给美国政府。他只是将其中华人对美国经济的贡献和因排华法案和当地人歧视所遭受的损失和屈辱等结论性和证据性的文件给了刘国安，让他据此争取美国政府改善华人境遇。同时，刘国安也嘱咐深度参与这这些事情的几个主要人员：“这些材料是大家使用各种合法的、不合法的手段辛辛苦苦收集到的，现在我们已经将这些结论的东西交给了驻美公使，资料由我保存，各位可以根据自己的经历去帮助这些华人通报。这些资料很重要，有些资料如果让美国政府知道了，如果他们善待华人还好，如果他们继续排华，那么这些资料就是他们针对性的压榨和歧视华工的依据。所以还请大家保密。”
每个人都答应了。刘国昌又专门嘱咐了刘国安、王世珍、段祺瑞等几个对资料了解比较深入的人。其他人虽然参与，但都是管中窥豹，即使泄露也不会有非常大的影响。并且通过此事，刘国昌还对在美人员的保密意识进行了多次的讲解与要求。
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国事之重，非己身之安危，乃国家之安危。故君子守密，不言于左右，不漏于亲人，不告于他人。
并且，刘国昌还推而广之，制定了保密守则，将保密人员和资料设置为绝密、机密、秘密三个级别，并规定了资料查阅的权限等。同时，刘国昌组建了保密组，自己担任组长，刘国安、王世珍、段祺瑞等人为组员。
第64章 洪门致公堂
1893年5月，刘国昌带领王世珍拜访了之前在调查华人状况时曾接触的洪门致公堂的旧金山总堂。堂主率领几个人接待了他们。
致公堂又称义兴公司。致公堂的公开信条为“以义气团结，以忠诚救国，以侠义除奸”，公开旗号是“反清复明”，是一个以组织华侨、维护华侨利益、主张反清救国的组织。由于美洲华侨在当地无法得到公平合法的待遇，所以致公堂经常以非法手段来维护华侨利益。再加上自身传统和反清主张，都是致公堂在实际上更像是个“黑社会”组织。并且，在刘国昌看来，这就是一个黑社会组织，只是它是有着自己政治主张和行事原则的黑社会。在美华侨有90%都加入了致公堂。没加入的大多是妇女和刚到美洲的华人。
中国政府来人维护华侨权益，致公堂当然是欢迎的，但是他们的主张是反清复明，并且他们也担心政府的行为会减弱他们对华人的影响。所以致公堂虽然很重视，但是并没有大张旗鼓。
来往介绍、寒暄几句之后，刘国昌开门见山说道：“我是为华人而来，为致公堂未来而来。”
致公堂众人未曾料到这个年纪最轻的，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人竟然是这几个人的首领。但是他们也是见惯了风雨的，也没有太露声色。
致公堂堂主钟木贤于是问道：“语从何来？”
刘国昌说道：“如今华人在美国备受歧视。致公堂为了维护华人利益，经常用打黑枪、勒索威胁等手段来行事，是也不是？这样确实是一时之间维护了华人利益，但是也越发让当地人反感华人，也给了美国政府继续排华的把柄。”
钟木贤说道：“那你有其他办法维护华人利益吗？”
刘国昌说道：“先别急，等我说完。说完后会讨论这个办法的。”，然后继续说道：
“此外，大部分华人在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时候都是在忍耐。认为自己身处他乡，人生地不熟的，还是以和为贵。八年前在石泉城，煤矿公司因为冬季到来将临时增加铁路运输能力，意在增加生产。当地来自爱尔兰、苏格兰、挪威、瑞典及其他各国矿工们趁此机会提出加薪及改善待遇的条件。资方不肯接受，矿工于是发动全面罢工。唯有老实的华工没有加入罢工的行列，于是引起其他劳工的不满。同时，煤矿公司在白人劳工罢工后，立即到加州招雇了百余华工来顶替罢工的白人。此举更引起白人矿工及当地矿工家属的愤怒。1885年9月2日当地白人劳工冲进华人营地，28名华工惨遭杀害，15名华工受重伤，约600名华人遭驱逐。这件事明摆着是华人受到了欺负，可是一再被美国知识界援引，用来证明华人是低等种族，从来都无意“把自己从暴政和压迫之下解放出来以及建立自由政体”。这是为什么呢？
“反抗，是给美国政府排华的把柄；不反抗，美国人又认为我们华人是“不知道反抗的低等种族”。正反都是他们的道理，为什么会这样？！
钟木贤等人义愤填膺，但又说不出话来。同行的王世珍、段祺瑞也是沉思。之前他们也知道这个事情，但是从来没想过深层的原因。
环顾四周之后，刘国昌继续说道：“因为中国弱！因为华人的反抗不够系统，不够激烈，不够策略！”
“我知道致公堂是洪门的海外分支，知道致公堂的宗旨是反清复明。但是，我仍然来了。请问，明朝已经灭亡了二百年，大家还能从哪里找出一个皇帝来？就算找出一个皇帝来，又怎么能保证它能够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
“所以，致公堂的宗旨应该改为“反清救国”或者“反清强国”。只有一个强大的中国才会让美国重视和平等相待。
“再说华人的反抗。大家每次反抗有没有一个统一的目标？比如工资提升到多少，工作时间降低到多少，吃饭吃多少的量等等？可惜，没有！每次只是你打了我一拳，我要打你一拳。没有想过，打这一拳，我们是为了获得什么。
“另外，我们的反抗也不够激烈。打个黑枪，敲诈勒索，绑票等等。这已经很激烈了？就那几个人，再激烈能激烈到什么程度？旧金山有华人5万人，占了总人口的1/4。我们不打黑枪，就只在市政府外喊口号“我要平等”。声音都能把里面的人震死。这才叫激烈！
“我知道大家是怕美国人派军队过来镇压。可是大家想过没有，美国是允许个人持枪的。如果我们的装备比美国陆军更强呢？美国海军是有很多军舰，但是他们上不了岸。离开岸边10里地，就是陆军的天下。
“当然，一旦开战就意味着只有赢或者输，就不能这样不黑不白不清不楚地过下去了。可是想过没有，现在大家的生活比打输了能更惨么？
“大家也担心，这里我们是少数，怕是打不过别人。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不到一个我们能够占多数的地方去？到一个现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去，只要我们控制了当地的政权，不直接举旗造反，美国政府打又打不过，或者能够打赢但是打赢的代价太大，那他们就只能妥协，只能默认现状！
第65章 利诱
“至于这个地方，我倒是知道一个。这个地方有金矿，很大的金矿。但是其他人都不知道，包括你们和美国人。”
钟木贤等人眼里透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你怎么知道那里有金矿？为什么我们和美国人都不知道？！”
刘国昌说道：“我怎么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情能不能让美国人知道。”
“如果让美国人首先知道了，他们会让你们去那里吗？即使你们先知道了，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能在美国人知道之后保住金矿的开采权吗？”
钟木贤思考了一会，问道：“你想要什么？”
刘国昌笑道：“四成。”
钟木贤知道，条件谈不拢，刘国昌是不会说这个地方在哪里的。只是条件有点高了。“太高了，一成。你只是知道一个消息，其他的事情都是我们来干。美国政府还很有可能干涉。危险太大。”
刘国昌说道：“四成。驻美公使会代表中国和美国交涉，全力保护你们的安全。”
“两成，底线。清朝太弱，保护不了我们，最终还是要靠我们自己来对抗美国陆军的。并且，你怎么能保证驻美公使会维护我们的利益？”
“三成。移民所需华人劳工我来负责，要多少给多少。国家的支持现在给不了，但是可以从英国和德国来影响美国人的决定，驻美公使肯定会维护你们的利益。”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成交。需要你证明自己的能力”
于是刘国昌说道：“成交！”
“驻美公使是我的二哥。”
钟木贤等人脸色一喜，但是随即黯然。
“不够，这只能保证他在任期间维护我们的利益。”
“我父亲是陕甘总督刘锦棠。”
钟木贤等人惊地站了起来，脸色都变了。
“不用怕。既然知道你们的宗旨是反清复明，我还会过来。我就不会拿这个说事，也不会因此牵连你们的家人。”
几人神色稍霁，但仍然忐忑，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凶狠。
王世珍、段祺瑞等人也紧张起来，怕他们暴起发难，把自己等人永远留在这里。
刘国昌笑笑：“不要动歪主意，我既然来了，自然有能够自保的办法。不要一时冲动让国内的几十万人陪葬。”
众人都是心下一凉，包括王世珍等人看刘国昌的脸色都变了。
刘国昌没理他们，继续说道：“我父亲在西北为了对抗俄国人，和英国人的关系很好。在一些小事上影响他们是没有问题的。另外，我老家湖南，和江南各地长官都算是有些关系，华工方面没有问题。另外，现在的清政府确实无能，所以五到十年之内恐怕我没办法给你们政府层面的正面支持。”
众人听到这个直接惊呆了，这是打算造反么？王世珍、段祺瑞之前虽然因为剪辫风波有些猜测，但是今天听到这么明显的暗示却也是窃喜中一丝的忐忑。
稍顿了一小下。刘国昌继续说道：“这些话，我希望大家暂时保密，说出去的话，或许我会有些小麻烦，但是你们的麻烦恐怕就大了。”
“此外，之前大家都没有保密的意识。怕是今天下午的事情，明天上午就已经人尽皆知。所以，接下来几个月，我会让聘卿（王世珍）负责教大家一些保密的注意事项。他觉得可以之后，我会把具体地点告诉大家。
“聘卿，接下来几个月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是属下的本分。”王世珍答道。
然后刘国昌就不再说话。王世珍则和几人稍微商量了一下，约定明天再来。几人于是就离开了致公堂。
几人离开之后，钟木贤等人的汗一下子下来了。似乎觉得自己太过胆小，有一个人说道：“看我们明天将他要造反的事情告诉清政府，看他怎么办。”
没等钟木贤说话，另外一个叫做黄三德的敲了他头一下：“就你聪明！你告诉谁？美国人还是他二哥？你说的他们就信？别忘了，我们的宗旨可是反清复明。”
“你刚才看到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了吗？看着他站着没动，但是一直在微微摇晃，没有站实，是随时打算动手的。那人是有真功夫在身的，如果不用枪，恐怕我们这几个人都要交代在这里！”
然后他领着几人到了那个人站立的地方，赫然发现厚厚的青砖已经碎成了无数块。
“这是刚才他说道造反的事情的时候，我们露出了想灭口的意思时，我听到了一丝砖裂的声响。”
众人心下骇然。
钟木贤道：“事情已经过去，就不提了。他既然来，对一些情况有所准备也是应该的。现在重要的是他说的事情怎么办，是否可信。如果可信的话，我们如何应对。”
众人众说纷纭，有说是夸口，怕是刘国昌想把致公堂一网打尽，有说应该是真事，打击洪门对刘国昌没有任何好处。众人争执不下。
最后钟木贤说道：“既然意见不统一，那么这件事我们可以暂且相信。大家先不要反对，听我说完。此事如果是真的，那么对我们是个大好机会。所以值得我们拼一把。但是未免是他在诓骗，所以投入的人手也好，物力也好，要循序渐进，不见兔子不撒鹰。”
“既然三德你相信他们说的话，那你带领你们堂口的人手负责和他的对接。放心去做，如果不成，堂口也能保你们一口饭吃。如果大富大贵，也别忘记堂口的支持。”
黄三德于是答应。
第66章 华人自立计划
接下来刘国昌在旧金山成立了旧金山学堂，自任校长。学校外聘了两个个对中国人没有太多偏见的人做英文教习；请李鸿章从国内寻来了2个先生做中文教习；从旧金山唐人街请了两位威望比较高的人作为本地教习，讲授美国生存现状与技巧；王世珍、段祺瑞则作为体育教习，以其在军队的所学来初步教授这些人。
旧金山华人5万人，王世珍让黄三德选了百来人来上课。这些人年龄参差不齐，15到25的都有。要么是脑袋比较灵光的，要么是要参加这次华人自立计划的骨干。每日晚间学习一个时辰，参加华人自立计划的则外加半个时辰，讲授军事理论和保密守则等。
由于晚间学习也不点名，也不限人数，慢慢人员越来越多，还有很多带孩子来听讲的。于是刘国昌让二哥以争取华人权益的理由建立了一座幼儿园、一所小学和一所中学。幼儿园对所有5岁以下1岁以上幼儿开放，小学针对5-12岁的学生分为7个年级，中学针对12-15岁的学生，分为三个年级。中学毕业择其优秀者送到美国的大学读书，当然这是后话了。
5万人，大部分是青壮年，基本没有老年人，1-15岁年龄的儿童和少年大约有1万人。幸好事情是一步步来做的。滚雪球，只要最开始的小雪球开始滚动，接下来基本就好办了。于是，三五年间，旧金山华人界都将刘国昌认为是上天派来帮助他们的人，连带刘国安、王世珍、段祺瑞等人所到之处都收到华人热烈欢迎。
半年之后，第一批自立计划的人员已经培训好。于是刘国昌再次到了旧金山致公堂总部。
寒暄之后，刘国昌说道：“自从上次过来，已经半年了，相信大家也已经等急了。现在我就揭晓那个地方。它就是——阿拉斯加。”
致公堂几个人面面相觑，这是哪里？后来一个人想起来：“就是几十年前美国从俄国手里买到的那块地，在美洲西北。可是那里非常冷，也没听说有黄金或者其他什么值钱的东西或者买卖。我们到那里不就是流放了吗？！不能赚钱，到那里去干吗？”
刘国昌微微一笑：“阿拉斯加如果不能赚钱，那么美国把它从俄国手里用720万美元买过来干吗？再者说，这个计划不只是你们在投入，我在国内的关系也要疏通。这也关系着我的钱袋子。”
“以前的阿拉斯加是以毛皮贸易赚钱的。现在毛皮贸易已经没落了。所以现在阿拉斯加的人口只有4万人。但是谁说过那里没有金矿的？！十几年前的1880就已经发现金矿了，这件事实际上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只是你们没有关心这个，所以不清楚。
“如果只是这个消息，我也不会前后花这么长时间筹划。我有确切的消息，并且派人收集了证据，那里的金矿不只是1880年发现的那个地方，再往北的地方还有更多。这件事已经不能再拖了，如果我们不占据先手，等白人先进入了占了上风，那么华人的自立的希望就破灭了。当然，我的收益也没办法保证了。
“所以这次过来，是希望大家告诉我一个准话，这件事是做还是不做。如果不做，那我就要单干了。”
钟木贤说道：“此事于国于民有利，于致公堂也有利，断无不做之理。公子所指之处即为致公堂努力值方向。此事经大会讨论，由黄三德具体负责，致公堂人力物力尽其采用。”
于是致公堂开始从旧金山向阿拉斯加转移人口，刘国昌也通过李鸿章等人通过轮船招商局将国内饥民、犯罪之人等运往阿拉斯加。在此过程中，刘国昌也设法取得了轮船招商局3成的股份。
第一年因为刚开始开拓，只是从陆路过去了5000人，从国内过去的只有1000人，是用来走通航路的。慢慢地阿拉斯加的朱诺等地华人开始占据优势，从国内的移民也越来越多，到1898年美西战争的时候，阿拉斯加总人口已经有12万，其中华人占了8万人。其中有6万人是从国内直接过去的，只有2万人是旧金山等地的华人迁移过去的。他们已经主导了阿拉斯加的经济、政治等各个领域。
在这个过程中，华人建立了从阿拉斯加采金、运到国内采购各种生活用品并招聘贫苦农民做工的海上贸易路线；从向美国输出各种皮毛产品，从美国采购各种建筑材料和机器设备的陆路+海上贸易路线。
四年半之中，轮船招商局每人票价是40-50美元，光船票就收入了270万美元，折合白银335万两（此时5美元折合白银6.2两，已经比1872年时的4两银约合美金5.5元贵了很多），其中净利润就有100万美元。而致公堂则是每人抽取了30美元的的佣金等等，净利润更是达到了120万美元。平时致公堂每人抽取的佣金等是60美元左右，因为刘国昌的协调才降到了30美元。
在阿拉斯加的华人每人每月平均收入是30美元，其中还债5美元，日常花销15-20美元，还能存下5-10美元。而致公堂、刘国昌所属各个公司雇佣华人的净利润率大概有30%，也就是每人每年有120美元的收入，总共创造了636万美元的净利润。其中致公堂有5成318万，刘国昌有3成190.8万，另外1成63.6万给了李鸿章，1成63.6万陆续购买了各种枪支弹药等将阿拉斯加的华人武装了起来。
第67章 阿拉斯加人民共和国
1898年美西战争将要爆发的时候，刘国昌已经回到了国内，他在1897年夏天专门沟通了当时的驻美公使和已经成为致公堂总理的黄三德。刘国昌说服了他们向美国政府提出组建一个1万人的华人军团，帮助美国攻打西班牙。后来美国政府同意了，他们觉得，虽然西班牙的战斗力有限，但是把华人作为炮灰也是很合算的，抚恤金也可以赖掉，工资只有白人的2/3。
结果另美国人大掉眼镜。6月1日从古巴到西端登陆的王世珍的5000人军队和6月2日在古巴到中西部西恩富戈斯登陆的段祺瑞指挥的5000人军队在当地起义军的帮助下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在40天内清扫了1100km长的古巴岛。期间美陆军第5军（约1.7万人，W.沙夫特指挥）看到华人军队进展如此迅速，也想展示自己的实力，美国陆军中的大部分人也如此想。于是在6月22日第5军在舰炮掩护下在圣地亚哥以东登陆，在攻占城东制高点的战斗中伤亡1700人。并且一直到了7月16日，华人军队已经解放全岛半个月之后，美军才在西班牙军队弹尽粮绝放下武器之后进入了圣地亚哥。此一战，让美军第一次开始重视华人的战斗力。
美西战争，美国国会征兵共20万，算上军火等陆军花费1亿美元，海军花费2000万美元。总计1.2亿美元。其中华人军队1万人花费333万美元，却打了80%的仗。按照军功奖励等等，总共需要付给华人军队1000万美元。
但是国会那群人觉得花钱给低等的华人太亏了。于是只付了500万美元，然后将阿拉斯加作价1500万美元，让华人购买，还要保留美国人在阿拉斯加的贸易自由。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刘国昌的小动作。
致公堂、王世珍等人都不同意，但是刘国昌一力支持。刘国昌对他们说：“此事，我们就算不同意，美国也会赖账的。并且，我们打仗为了什么？军饷也好，奖励也好，都是次要的，都是为了争取华人的正当权益。现在美国将阿拉斯加卖给我们，看起来是他们沾光了。他们三十年之间收益百分之百。但是从我们的角度说呢？我们获得了一个立足点，不再是受白人歧视的二等公民。这个，是钱买不到的。”
“至于他们要的贸易自由，阿拉斯加是不能自给自足的，中国虽然可以支持，但是现在还是满人当政，目光短浅。美国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就算他们不提这一点，我们也是必须这样做的。”
众人虽然不忿，但是在刘国昌的坚持之下，还是同意了。于是商定分20年付清，以白银计价。阿拉斯加独立建国。
建国之时，大家为是否还留在美国争论很大。
一部分人认为，美国是个赚钱的好地方，留在美国作为一个联邦州，既能保持独立性不受白人欺负，又能够搭上美国这艘快船。
另一部分人则是认为，只有完全独立才真正能够自主。作为联邦州，无法阻止美国在政治、经济等方面的正当压力，长此以往将又再变为二等人。
刘国昌在美西战争结束之后的1898年8月也已经运作王世珍作为驻美国副使。
刘国昌综合了各人的意见，说服众人独立建国，但是保持和美国的特殊关系。阿拉斯加的名称也没有变，只是改为阿拉斯加人民共和国。共和国采用一边倒的外交政策，和美国签订了贸易协定，互相给了最惠国待遇。除了过境商品收取5%的关税，其余无任何限值。另外一方面，共和国制定了严格的制度，华人确保了对立法、司法、警察和一个最低规模国家军队的完全掌控。
刘国昌能够说服大家选择独立建国、一边倒政策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美国国会众议院否决了共和国成立之后和美国的商谈。共和国成立之后派出一个使节团，希望能够成为美国的一个州，和其他州一样拥有独立的立法、司法等权利。但是美国拒绝了这个提议。议员们担心一旦同意，阿拉斯加将成为合法的华人廉价劳动力的输出地。但是一部分商人又想保持在阿拉斯加的特权，此外，阿拉斯加在之前本质上只是美国的一个殖民地，骤然给它一个州的地位，美国也是不想的。
最终，阿拉斯加在1898年底独立建国，称阿拉斯加人民共和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