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十一月了,纽约今秋不冷,今天居然上了75度。坐在中央公园里享受温暖的金秋,满眼美景,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他已经看不到这美景。
我认识他是在我姐家,他是我姐夫室内乐队的成员,吹巴松的。他当时在NIH做研究,后来也来到纽约在Mount Sinai Hospital 继续做研究并任医师。我们约会过几次,他非常喜欢王菲的音乐,我送给他几盒她的音乐DVD,我们还一起在林肯中心参加中国电影展,看了“五朵金花”,当然还一起看了、听了无数的歌剧和音乐会。
他是生活在南非的美国人。一开始交往,他的英语口音重,我经常听的蒙圈。后来他口音轻了,我也习惯了。一次他说回南非度假,就没了音讯。再听到他的消息是通过我姐夫,说他已辞世。我大吃一惊。他家为他严格保密,无人知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医院也发出讣告,证实了他的死讯。当时他还很年轻,才40刚出头,医学专业上前程无量。
后来每次我姐家开音乐会,大家就会想起他。过了很久,那一次终于有人透露:他死于忧郁症,自杀。我心中的震惊无法用言语表达。和他相处时一点没有觉得,我们一起逛过中央公园,他在公园大道的公寓、在医院的办公室我都去过,见他待人接物没有任何异常,从同事到他公寓的doorman,互动都不错。想不到啊想不到!
那时我刚买了我在曼哈顿的第一个公寓,他还笑说到底是做律师的赚钱多,已经买得起自己的公寓了。我们不太经常地会见个面、吃个饭、听个音乐会,因为他非常忙,医院24小时 on call, 还要做实验研究,他是肝病治疗专家。不曾想,一切因为他的离去而戛然而止……
美景仍在,斯人已去,不胜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