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雨躺着床上的时候觉得头真的疼了起来。大概是酒喝多了,她从没喝过这么多酒,头昏脑胀,口干舌燥。现在想喝一杯白开水,懒得起床。昏昏欲睡的时候,塞西利奥来电话问她好些没有。
小雨说:“好多了,很抱歉没等到聚会结束。”
“要道歉的是我,没能让你今晚开心,下一次聚会一定让你玩得开心。”
小雨说谢谢。她很想好奇安娜是不是和他在一起,又不知如何开口。塞西利奥仿佛觉察了她的心思,说:“我刚刚送了安娜回去,你要吃点东西吗?我给你带回去。”
“不用了,我不饿。谢谢你。”小雨忽然心情轻松了起来。
塞西利奥说了晚安,舒小雨收了电话没几分钟,安娜也来电话问候,小雨心中感动,一再向安娜致谢,安娜要小雨早些休息,说了几句便要再见,小雨祝她晚安。安娜说她还要等塞西利奥回来。
小雨心里某个地方刺痛了一下,放了电话呆呆看着挂在衣柜门上的那条长裙。那一瞬间这条长裙让她感到羞愧,禁不住落泪。
舒小雨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已是半夜。周遭的一切,消失了一般,寂静无声。她冥想片刻,口干得难受,起来喝了一大杯凉水,头脑清醒了很多。
没几天,塞西利奥就搬走了。她有种预感,以后永远也见不到他了。回首这段时间自己的生活,就像回光返照,短暂的热闹后,仍摆脱不了注定的悲情结局。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自己?数个难眠的夜晚舒小雨都在想这个问题。现在她已经彻彻底底地的孤身一人了,生活里的一切都要独自面对,她必须要有所改变。唐忆乔仍然和她联系着,将她的业余时间变成了一段段闪亮的时光。他陪她聊天,和她一起听着青春时期的老歌,回忆过去的点滴,彼此间那种从未有过的亲近和依赖感让小雨有些不安。她心里都明白,他们回不到从前,就不能放任自己的感情。
“小雨,我今天好累,头疼,陪我说说话。”
“你累了就休息,不要说话了。听听歌吧,放松放松。”
“好,你点给我听。”
小雨翻着歌单,在qq上为他放了一首《光阴的故事》,罗大佑苍凉的声音中,小雨却想着唐忆乔的妻子在干什么。
小雨想冷淡了她和唐忆乔的关系,聪明的唐忆乔不能没有察觉,心情颇为复杂地配合了她。
生活中出现的每一个人,都是要教会你一些东西的。舒小雨那段时间常常想,唐忆乔的出现就是老天要再锤炼一下她的心理吧。
城市不大,住得久一点就会觉得在街上碰到的每个人都面熟。舒小雨记人的能力不够,便时常受到这种“困扰”。“这个人是谁呢?在哪儿见过?”有的时候,舒小雨一路都会琢磨这个问题,可是不管是谁,都是一副自然笃定面带微笑的样子,为什么他们会这样?舒小雨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上想这个问题。这个位置很好,视野开阔,窗外是个小型停车场,靠近停车场的是一片玉米地,这个时节,远望过去一片苍翠碧绿,还没到成熟的季节。玉米地再过去,是一片树林,不算繁密,却树高参天。
这天傍晚,舒小雨被透过稀疏树林的落日余晖吸引,走进了树林,那一时间她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树林深处有她的快乐。
林间一条蜿蜒小道,薄薄地落着一层黄绿的叶子。人的行为有时候很奇怪。舒小雨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深林深处有一份迫不及待地期待,让她义无反顾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