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江城子·密州出猎》读议
老夫聊发(议:脱了乌纱帽)少年狂(议:忘了官身份),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议:玩嗨了)为报倾城随太守,(议:想到官身份)亲射虎,看孙郎。(议:官抒情,抒官情。)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议:老干部腔。陆游有,辛弃疾有,离休尚能喝两口的都有。)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议:大话!豪放派者,旦有斯言,高作喊口号,一读一个准。)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议:扯着喉咙喊。)
总议: 好篇章!通篇的嗨!通篇的大弦嘈嘈如急雨!
疯骑,风蹄,人来疯似的越来越嗨!
为官一乐,赵紫阳打高尔夫,江泽民唱我的太阳,胡锦涛打乒乓,习近平踢上一脚,机关干部植树,市委书记参加马拉松.......
常读野史笔记。多是官们下班或退下之后的闲笔,鲁迅称为“比较不摆史官架子”的东东。往细里看,官味弥漫,许多,沒了办公室,仍在打官腔。很少能全裸的。
苏轼,脱得算多的。
他实在不是个做官的料,偏生在个不为官还能做什么的时代。结果,弄成个四不像。
司马光反王安石,老谋深算。苏轼不同意变法主张,哪一条听起来是实锤?但又不可以不说。
貶谪,多大的事儿?苏轼到哪儿不画,不书法,不是诗词?原因:心中有数,有太后护着;再者,实在心不能全在官场仕途。
由是,定下了苏轼笔下的豪放尺幅,潇洒进深。去冠“聊发少年狂”几秒里,不敢忘在“随太守”;“西北望”中,八分是风景,二分是国是;说出来的“射天狼”,就是射到一小野兔,梅花鹿的畅快联想,有如“身在教室,胸怀世界”。
中国的文章,鲜不为官墨。所以,阅读它们得到的感受,许多是为官着想。文学史上的所谓“豪放派”的划分,就是一例。
当然,它们也是“文学”,只是带着太多的官气,要从中得到点让灵魂往上升的东西,最好的也就是苏轼诗文里的“豪放”了。
这为人称道的豪放,正是苏轼不是块做官的料之所致,即苏轼之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