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涵愧对兄弟:综艺一哥辛酸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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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叉少  来源:往事叉烧

2008年《天天向上》开播,给观众带来无数欢声笑语,陪伴了一代人成长。

眨眼十四年过去,“天天兄弟”几经更迭,只剩下汪涵一人还站在台上。

2018年《天天向上》推出十周年重聚特别节目,除了欧弟,初代“天天兄弟”全回来了。灏明含泪说:“涵哥胡子都白了,我很心疼。”

汪涵为十周年纪念歌曲作了词,他一边写一边感慨:

“山一程水一程,这十年了你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吗?不可能的,往事都历历在目的,不可能冲淡的。”

1996年,汪涵从湖南电视播音专科学校毕业,进入湖南经视,在台里做剧务。

彼时湖南经视刚刚成立,正处在摸索阶段。汪涵在台里是个“打杂的”,什么都做,搬桌子、爬柱子、还负责发传单,给观众分礼物。

跟汪涵一起做剧务的,还有李维嘉,俩人每天都往演播厅扛椅子。汪涵说:“今天我扛的椅子,有可能会是毛宁坐的。”维嘉说:“那我这个椅子还有可能是林依轮坐的呢。”俩人都很快乐。

主持人播音的时候,汪涵就站在幕后细听,一心想着能当主持,或者去外景拍摄。有天终于等来机会,扛着摄像机去《还珠格格》剧组探班,但他没有摄影经验,回来一看镜头全糊了,一张都不能用。

扛了两年凳子后,汪涵当上了现场导演,负责给现场的观众讲笑话,带头鼓掌活跃气氛。

有一次台长到现场看节目,指着汪涵说:“小伙子,你过来。”台长让他把双手伸出来,两只手拍得通红。台长说:“你们看,这个现场导演多么地投入,鼓掌鼓得多么卖力啊。”

就这样汪涵得到台里赏识,一年后被选去担任《真情对对碰》的主持人。再后来他又跟马可搭档《越策越开心》,成了湖南卫视的金牌主持。

2008年奥运会开幕前一天,湖南卫视《天天向上》开播。

时任台长欧阳常林策划这个节目的初衷,就是趁着奥运热度做一个弘扬正能量的节目:

“外面的人认为中国人不文明,我们就是要赶在全世界的人都要来中国的时候,推出一个节目,告诉国人,中国是礼仪之邦,应该捡回以前的文明礼仪,弘扬礼乐。”

制片人张一蓓野心更大:我觉得不能凌驾于文化之上谈礼仪,礼仪不是皮毛,是由内而外的气质和教育。所以她想把节目定位成“青春励志脱口秀”,做一个“打击面”更广的节目。

张一蓓是《越策越开心》的制片人,要策划新节目,她首先想到了搭档六年的汪涵,但考虑到汪涵一个人主持一档节目不现实,她提出了“全员男主持”的建议。

除了汪涵,张一蓓第一个想到的是台湾主持人欧弟,两人曾有过短暂合作。

欧弟是演员出道,最开始跟罗志祥组合“罗密欧”,后来干起了主持。欧弟爸爸是跆拳道教练,自己开公司,欠了一屁股债。

有次他正在录节目突然被叫出去,结果看到爸爸被打得遍体鳞伤,一见面就跪下了,希望欧弟能帮自己签下债务。欧弟刚出道就要替家里还债,压力非常大。

2005年后,台湾综艺衰退,欧弟手上的两个节目都停了,他跟着“台湾综艺大哥”吴宗宪来大陆发展。

欧弟来大陆已经29岁了,先是在四川卫视主持《周六乐翻天》,搭档柳岩,但没什么水花。这时《天天向上》节目组找上门来,欧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确定汪涵和欧弟以后,节目组开始“搜罗”其他人选,目标是要打造一个媲美“快本”的主持群。

零八零九年韩流凶猛,至上励合凭借一首《棉花糖》风靡全国,组员之一金恩圣是韩国人,他在组合排行老幺,大家都叫他“小五”。小五是人气偶像,湖南卫视瞅准时机签下金恩圣,带班半年后正式担任《天天向上》主持。

除了“小五”,另一位外籍艺人矢野浩二来自日本。在成为主持人之前,他是演了八年鬼子的“鬼子专业户”,演过《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和《铁道游击队》。还有一位是钱枫,2007年,钱枫在《恰同学少年》中饰演爱国学生“萧子升”,一袭白衫,玉树临风,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

“天天”节目组瞅准了钱枫的颜值,选他的目的在于收割“姐姐”和“阿姨”辈粉丝。另一位颜值代表是“快乐男声”出道的俞灏明,张一蓓很看好他:“正太模样,绝对有流量。”

主持群基本确定下来后,节目组又发现几人皆来自南方,缺点“阳刚”之气。恰好团队里有个河北人,向张一蓓力荐田源。

那时田源在河北台主持《自娱自乐》,还演了一个叫《快乐农家院》的情景剧,被称作河北农民心中的第一偶像。节目组邀请他来,填补了北方观众的缺口。

初代天天兄弟里,田源跟汪涵一样老成持重,他有着北方人憨厚敦实的特点,也是天天兄弟中唯一一个结了婚的。

就这样几个人搭档起来,“中国第一支男子偶像主持天团”正式成形。

《天天向上》最开始策划,就不是抱着追求高收视去的。

“天天”跟《快乐大本营》“娱乐至上”的导向不同,它定位精准:传承中华礼仪,弘扬传统文化,启迪教育观众。

节目分为歌舞、访谈、情形戏三段式,空气欢畅轻松诙谐,并有专门搞笑的环节诠释现代礼仪。

2008年开播第一期,“天天兄弟”们穿着粉红外套、白衬衫嘻嘻哈哈地登上台。花式打招呼后,汪涵认真地介绍了各位主持人的见面礼,欧弟的“抱拳礼”,田源的“握手礼”,俞灏明的“单膝下跪”和矢野浩二的“日式鞠躬”。在娱乐中传播了中华礼仪,台下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接下来几期,节目组策划过国宝文物专题、美女地理专题,名校风云专题,还请来过微软程序员分享日常,力图把专业知识通俗化。娱乐脱口秀的展现形式在当时十分新鲜,再加上开场舞、歌唱、情景表演等节目,《天天向上》在观众心中呼声很高。

无心插柳柳成荫。这种观众喜闻乐见的表现形式,加上“天天兄弟”的精彩发挥,《天天向上》开播即巅峰,收视率一路飙升,长期位列全国同时段前三,跟“快本”联手称霸湖南卫视。

那年《新周刊》把《天天向上》评为“2008年中国电视节目榜最佳娱乐秀”,金鹰奖还把“优秀文艺节目奖”颁给了它。

节目火了,收益也越来越高。早在2011年湖南卫视黄金广告资源招标会上,底价6760万元的《天天向上》就以1亿3千万的冠名费夺得标王,后期广告冠名费更是达到了2.5个亿。

几个主持人也随之红遍全国,被称“内地综艺主持天团”。

在台上,汪涵是“天天兄弟”的绝对核心,永远站在最中间。节目里他负责掌控节奏,给其他人“抛梗”。节目开播第二年,汪涵就当上了湖南省电视艺术家协会副主席,成了湖南卫视的“台柱子”。

除了汪涵,能力最强,最能调动气氛的是欧弟。他负责接梗汪涵,顺便插科打诨。一开始搭档汪涵,欧弟压力很大,他说:“港台主持人抛出来,往往只需要想三个梗就可以了,然而大陆的(汪涵)需要想出来五个梗,从中再挑一个合法的,不色的,能上星的才行。”

节目里他全心投入,面子什么的从来都不考虑,有次杨丽萍参加完节目禁不住说:“能看出来,欧弟很有创造性。”张一蓓评价说:“优秀,就是太优秀了,当时内地的年轻一代主持人里,综合素质没有比欧弟更好的。”

因为欧弟的努力和优秀表现,芒果卫视开始有意捧他,汪涵也提拔他,每期节目开头都会重点介绍,欧弟还敢以“皮肤黑”“年龄大”来怼汪涵。

欧弟在节目上抛梗接梗,金句不断,节目开播之后,很多影视、广告资源找上门来,代言接到手软。

其他“天天兄弟”混得也越来越好。俞灏明出演偶像剧《一起来看流星雨》,凭借端木磊一角火遍全国;钱枫继续出演《湘江北去》里的“萧子升”;矢野浩二在谢晋导演的话剧《清凉寺钟声》里演了主角,还获得了《环球时报》评选的“2010全球最优秀的外国艺人奖”。

《天天向上》让“天天兄弟”们影视综遍地开花。

作为2008年湖南卫视的重点主推节目,上档之前,湖南卫视做了一系列宣传计划,还打造了三期宣传预热节目——《天天向上前传》。

在“天天向上一班”,汪涵是传奇学长,何炅、郭冬临担任班主任和代课老师,其他“天天兄弟”都是学生。他们在博学多识的老师带领下一起在“半山书院”学习中华礼仪,成语故事,还有钢琴和小提琴课。

那个时候“天天兄弟”们斗志昂扬,汪涵台前幕后,好几个节目轮流跑,累了就睡在车上,有时连着几天不休息录制节目,只为呈现最好的节目现场。而“天天兄弟”们在“半山学院”里念书学习的认真模样,也深深感染着观众。

逐渐地,《天天向上》成了跟《快乐大本营》平分秋色的湖南卫视王牌节目,每周五坐在饭桌前看《天天向上》成了周末必备。有个段子说,周五两朋友一块放学,一个喊另一个去打游戏,结果对方回他: 不去,我要回家看《天天向上》。

汪涵在节目中信誓旦旦:“我要把节目做到最好,我要让观众看到,在湖南卫视礼拜五的山头上,《天天向上》的旗帜在猎猎作响。”

2009年7月的某一期节目,汪涵刚一上台就自豪地宣布:上一期《天天向上》创下了全国收视率第一的好成绩。《天天向上》官方博客也发文庆祝,称台里总编室给每位工作人员都发送了喜报短信,感慨说:

“经过11个月的摸爬滚打近身搏斗短兵相接四方征战,我们终于拿到期待已久的全国收视冠军。”

在湖南卫视百度贴吧,广大网友甚至自发统计出《天天向上》的“全国收视率第一”次数,在竞争激烈的周五黄金档,这个成绩十分亮眼。巅峰时刻,连“快本”和央视一套也得让步,汪涵更是压过何炅,坐稳了“综艺一哥”位置。

凭借《天天向上》成功打开知名度以后,“天天兄弟”的通告多了起来,七人组不是每期都能聚齐。一般汪涵、欧弟、田源、钱枫四个人相对固定,俞灏明和浩二需要排档期。

尽管四下协调,这个7人的组合也只持续了一年多,之后开始不断离散。

2010年,俞灏明在拍摄《我和春天有个约会时》现场不慎发生意外,严重烧伤。

当时传言称,俞灏明扑入火中救出了Selina,但后者矢口否认。当所有人都关心俞灏明是不是“悲情英雄”时,天天兄弟第一时间赶到上海,安慰他说:“天天兄弟主持人的位置,会为你保留的。”

俞灏明不得不退出录制了一百多期的节目,在家养伤。

这之后,俞灏明看电视有意略过《天天向上》,但有天他看到节目片头变成了黑白色,六个主持人头像依次浮现。最开始他以为只是普通宣传片,但慢慢的,一堆堆照片叠加上去,最后出现了“天天兄弟六缺一,天天等灏明”这排字。俞灏明一下子泣不成声。

俞灏明一休养就是两年,两年后灏明复出,状态却大不如前了。他先是接不住梗,后又被观众吐槽“笑容僵硬”,还出现了多次舞台失误,最终因为拍戏档期冲突,选择离开。

俞灏明的出走,给《天天向上》带来了多米诺骨牌效应,接下来几年,《天天向上》呈现明显颓势。

2012年,因为钓鱼岛事件,国内反日情绪高涨。

人们在打砸日产车的同时,也强烈抵制日本籍演员矢野浩二,再加上某期节目里浩二为了节目效果喊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观众群情激愤,矢野浩二被迫退出《天天向上》。观众再也听不到他那句“我开心啦开心”了。

浩二离开3年后,小五也走了。2015年,因为要回韩国服兵役,金恩圣不得不离开《天天向上》舞台。节目现场,说中文已经很流畅的他突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小五跪在地上哭泣:“很舍不得哥哥们,也舍不得粉丝,希望两年后大家还能记得我。”

小五家庭早年经历意外,姐姐残疾,妈妈没有工作,全家都靠他养活。天天兄弟担心小五入伍后断了经济收入,准备了张银行卡,供小五妈妈和姐姐两年生活所需,密码是小五第一次上节目的年月日。

小五一脸感动地说:“涵哥这钱我不能要。”汪涵还不忘打趣他:“我们会直接寄给你妈妈的,你管钱我们哪里放心?”

那段时间《天天向上》面临主持人更迭,收视低迷。正在这紧要档口,欧弟这边又出事了。他与电视台协商涨薪未果,在录制节目一周前离席,节目组不得不请来大张伟救场。

早在2011年,欧弟就因为广电对港台艺人的限制消失过一段时间。那时他的出场脸部全程打码,被观众调侃一秒变日本爱情动作片。但因为他太受观众喜欢,高层领导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救回来。

欧弟离开的原因网上至今议论纷纷,但不可否认的是其中暗战。大张伟主持获得好评之后,欧弟发文暗示“人走茶凉”,说“老狗被人嫌,不如别家新狗帅”,又在大张伟宣布跟经纪人结婚时,暗戳戳讽刺他。

欧弟自称想多陪陪家人,可他前脚刚离开《天天向上》,后脚就拜师在风头正盛的德云社门下。后来郭德纲做客“天天”,汪涵嘴瓢说:“欧弟这个人,有眼无珠,认贼作父。”

郭德纲揣了揣手,抿着嘴没说什么。

2015年5月,欧弟在捷克举办婚礼,汪涵帮各位兄弟办好签证,几人悉数到齐。可就在举办婚礼前三天,田源被爆婚内出轨,舆论一片哗然。

田源曾多次在《天天向上》舞台跟妻子大秀恩爱,称“曾经见一个女孩拎着两个水壶走过,一眼就认定了她”,在观众眼中,田源是天天兄弟排名第一的“好男人”,可“大尺度”照片一出,田源人设瞬间崩塌。

欧弟婚礼当晚,田源主动找到汪涵的房间,向他下跪认错。汪涵心有不忍,可为了《天天向上》的名声,他要求田源交出信物,那是节目开播五周年时,汪涵送给每个主持人的纪念戒指。

田源后来在采访中感慨:“我那时候也过了30了,我觉得什么事情你该承担,就是承担。”他默默退还了纪念戒指,离开了“天天”舞台。

随着田源和欧弟的离开,天天兄弟只剩下汪涵和钱枫两位“元老”。

 

2013年,《天天向上》总制片人张一蓓突然离职,还带走了编导团队的大半人马,汪涵临危受命,接过制片人的大旗,严格把控方向,对兄弟也毫不松懈:

“我常常批评天天兄弟,是那种很严厉的批评,赞美可以放大优点,也可以强化缺点。”

汪涵形容自己救场上阵充当“遮羞布”,证明这个团队还没垮,人还在。但实际作用并不大,汪涵分身乏术。他手里好几档节目,同时还是《越策越开心》的制片人和主持人,无法像一个真正的制片人一样掌控细节,把控团队的方向。

在他上任后,节目选题、定位、舞台风格都出现明显变化。

节目内容出现严重同质化。喜欢追热点、侃大山、聊八卦,早期的素人面孔基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各路明星。“天天”还积极配合台里,给各个真人秀做宣传。

接下来几年,《天天向上》收视率依然稳定,也保持着周五黄金档的龙头地位。但是在观众眼里,它逐渐变得模糊。

2014年起,国综市场开始全面发力,《中国好声音》《爸爸去哪儿》《奔跑吧兄弟》《极限挑战》《王牌对王牌》等节目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

网络综艺的出现也给《天天向上》当头一击。2015 年,爱奇艺自制综艺节目《奇葩说》上线,导师蔡康永、马东和高晓松给出犀利的议题,超脱议题本身的价值输出,俘获了年轻人的心。24期节目,点击量一共1.6亿,而只在芒果台播出的《天天向上》,每集点播最高几十万。

从2014年起,一年五十多期节目里,《天天向上》有一大半都在配合湖南卫视的安排做综艺节目和真人秀的宣传,几乎期期都是明星嘉宾。单是《爸爸去哪儿》这档节目,“天天”就宣传了一个月,每个家庭上一期,逐渐耗掉了观众耐心。

甚至在2014年《我是歌手》第二季回归的时候,《天天向上》还为《歌手》让出过三个月的黄金档时段。

与此同时,改版后的《天天向上》节目内容也变了,和当初“发扬中国文化”的初心渐渐脱节,每周五按时看节目的观众也越来越少。

有网友称:《天天向上》越来越像《快乐大本营》了,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看两个“快本”呢?

在2016年湖南卫视招商会上,化妆品牌韩束斥资10亿拿下《2016金鹰独播剧场》和《天天向上》的独家冠名权,那时《天天向上》尚可疯狂吸金,也是《天天向上》最后的余辉。

随着传统综艺的式微和各类网综崛起,《天天向上》这档初代脱口秀陷入僵局,再加上内部结构调整,主持人更迭,《天天向上》收视率急剧下降,在2016年开始“天天向下”,收视率最高不超0.5,平均只到0.3。

《天天向上》不是没有自救,节目组先是请了大张伟和王一博加入主持团队,后又选拔了两期“天天小兄弟”,刘昊然,吴磊都曾担任过主持,但还是挽救不了日益下滑的收视率。

2016年4月22日,《天天向上》播出了长达2小时的“总结大会”特别节目。观众感动之余也抱怨说:“越来越没劲了。”

那一期后,《天天向上》调整到晚上10点播出,这样的决定基本上等于放弃了都市白领和学生粉丝,丢失了情怀滤镜。

面对节目颓势,一些追随多年的铁粉要求原来主持悉数回归。但形势转换,曾经同台主持的“天天兄弟”们已经走上不同的人生轨道。

2018年,《天天向上》推出十周年重聚特别节目,观众心心念念的天天兄弟,除了欧弟全回来了。

汪涵还和大张伟、王一博合作了十周年纪念歌曲,他边写边感慨:“山一程水一程,这十年了你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吗?不可能的,往事都历历在目的,不可能冲淡的。”

俞灏明穿着当年的同款衣服上台,重跳了当年那曲《青花瓷》,他身材走形、容貌变样,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叫嚷着走青春偶像派的少年。这些年他专注拍戏,但也只是配角。

另一扇门打开,矢野浩二唱着《青春纪念册》出场。浩二也变了样子,他走上台跟大家寒暄,展现招牌动作“开心开心极了”,汪涵和钱枫笑成一团,王一博和大张伟却一脸懵。

2012年,浩二回日本发展。但因为跟中国关系太友好,受到日本激进分子的抵制。后来他又回到中国,娶了重庆老婆,女儿是中国国籍,粉丝还超过了500万。2020年疫情,他和朋友筹集了13万只口罩邮寄给中国,网友称他是“中国人最爱的日本人”。

十周年特别节目,小五没有上台参与主持,他坐在台下张望,镜头一扫而过,这也是小五在节目中最后的镜头。

欧弟没有到现场,汪涵用手机跟他连线,等了好一会才出现。田源问他最近怎么样,问了两次,欧弟终于说:“还不错”。他频频掉线,说了没几句话就挂掉了。

离开《天天向上》后欧弟发展不好,在德云社出场机会极少。有一期汪涵主持的《野生厨房》里,他和汪涵在节目里相聚,一下车两人就紧紧抱在一起。

节目中欧弟跳舞为大家助兴,他指着脖子上戴的项链告诉大家,自己手指变胖了,已经戴不下戒指了,就把戒指打成了项链,一直戴在身上。这时镜头切给汪涵,他两眼慈祥默默看着对方。

后来汪涵生日,两人在一起喝酒到天亮,欧弟在微博晒出照片,汪涵明显是喝醉了。

田源在出轨风波过去一年之后,又在汪涵力荐下参加了《火星情报局》,总共五季节目,田源上了四季。

某期节目录制现场,杨迪问:“你们生活中有没有一些难以解决的问题,让局长汪涵帮你们想想办法。”

田源立马举手:“局长,我想回《天天向上》。”汪涵听了脱口而出:“滚。”他语重心长地说:“田源,不要把目光局限在《天天向上》里,这里只是一个小平台。只要我们站在同一个舞台上,那里就是《天天向上》。”

他还承诺:“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我都会一直的帮你,直到你不需要我帮的那一天。”

《火星情报局》和《野生厨房》是自《天天向上》走下坡路后汪涵开的两档节目。

《火星》前几季口碑不错,可后面被负面艺人拖了后腿,《野生厨房》则一直被拿来跟何炅的《向往的生活》比较。不论节目热度还是节目中主持人表现,前者都明显不如后者。

近几年,汪涵除了跟何炅轮番当芒果TV大哥,带队主持大型晚会,还开始转型演戏,他在《百炼成钢》中饰演李大钊,扮装之后有模有样。

有媒体问汪涵,“你跟何炅,到底谁是湖南电视台的一哥?“汪涵笑笑说:“湖南一哥当然是何老师。何老师呢,和我同年同月,我呢,就比他大了几天。所以何老师是一哥,而我,比一哥大几天,我就是大哥。”

2020年7月,汪涵代言的P2P平台暴雷,有网友讨伐他:“因为汪涵代言的爱钱进,37万人被骗230亿。”

随后一众人出来举牌,“汪涵请出来还我血汗钱”。汪涵随后发布了声明,表示自己是在2016年底到2018年为这款APP代言,但也会“与大家共同面对”。

在《天天向上》,他跟钱枫成为了待的时间最久的天天兄弟。这么些年来他一直把控着节目节奏,做那个镇静沉稳的“老大哥”,而钱枫最大的爆点则是他的体重。

每隔一段时间,钱枫都会因为身材问题上热搜,每每出现,人们都会惊讶于“他怎么又胖了?”还有网友在线提问:钱枫是不是开了大头特效?有次节目播出观众围观钱枫减肥,在贡献了众多痛苦的举重和吃青菜表情后,他唱着“我还是那个少年,没有一点点改变”归来。

就在大家感慨这两位“元老”长久之时,2021年8月24日,网友@小艺微博发文,指控湖南卫视主持人钱枫曾在2019年把她灌醉后实施强奸,并声称事后钱枫意图用钱安抚,小艺拒绝后报警,后案件不了了之。

一石激起千层浪。没几天又有人曝出《天天向上》前主持人田源也被曾猥亵过女大学生。

人民网评论说:“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如果钱枫确实有问题,就该承担法律代价,而小艺如果存在污蔑,也会难逃制裁。让法律驱散疑云,照亮人心,尽快给公众一个交代。”

8月24日,湖南卫视发表声明暂停钱枫一切工作,3天后,湖南卫视解除与钱枫的合作关系。

至此,天天兄弟除了汪涵,全部“倒下”。田源最后一条微博,发布于2021年7月18日,有网友在他微博下留言:《天天向上》原班主持人全军覆灭,青春结束。

最初主持《天天向上》,汪涵34岁,十年过去他43岁,胡子都白了。

十年里,汪涵是天天兄弟当之无愧的领班,欧弟,田源几人都喊他“大哥”,出了事汪涵都替他们兜着。

2018年《天天向上》十周年特别节目现场,汪涵一腔深情地对各位天天兄弟道歉:你们每个人离开,我都有责任。

“我忘了告诉灏明,拍戏是有风险的,我没有提醒你……我也要跟欧弟说对不起,他离开《天天向上》,也是因为我不够更加努力地去规劝他,跟他说很多道理。”

“我真的对你们感到非常抱歉,在这十年里,我真的做得不够好。让你们一个个从观众的眼中离开了这个舞台。”

“男人之间的情感沟通不会直接表露出来,但是请你们相信我,我会时常想起你们。”

这一番话,让强忍泪水的天天兄弟落下泪来,灏明几次湿了眼眶,嘴角抽搐,现场观众和工作人员也泣不成声。

田源带头给汪涵鞠躬,这时节目组在屏幕上打出:你不必觉得抱歉,是我们成长得太晚。

而那枚象征着“天天”友谊的纪念戒指,也回到了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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