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婆婆出游要回家了。不是我对我婆婆特别的牵挂,主要是她那宠猫还在我家耀武扬威。再说上星期老公和我都不幸得“羊”,只能在家躺平“带羊”,实在没有精力调解毛孩子和他猫姨之间的民事纠纷,想赶紧的赶快的立刻马上把她的猫女儿完璧归赵。
这些天可真难为我家毛孩子了,三楼领地被占用不用说,连四楼的都给入侵了。毛孩子还好不看新闻,否则肯定有和乌克兰同病相怜的感触。咋就这么快变天了?咋就剥夺我上三楼的自由了?咋在我自己家还要看这小不点的脸色?唉,做为娘的知道毛孩子的十万个为什么,也能体会毛孩子的苦,但咱也得看在姥姥的面子上忍忍。毛孩子很委屈,他不明白为啥猫姨这么不待见他,他有时也就伸出了大脑袋从楼梯小栏门的间隔中向三楼仰望了一下,为啥猫姨就对他呲牙咧嘴了,就舞动利爪了?老公也很委屈,肩负每天安排猫姨三餐加宵夜还要清理猫屎的重任,竟然不小心被猫姨的利爪在他的手背上留下残暴的罪证。我也很委屈,本来已经把猫姨的领地从当初设想的三楼客房卫生间扩张到三楼部分过道以及两间客房,但是婆婆在游山玩水之间还不忘委婉地告诉我们,她的猫女儿喜欢爬爬楼梯,晒晒太阳,看看风景。为了不让猫姨回去打小报告,我不得不妥协,同意老公调节用来划分楚河汉界的护栏网的高度,使护栏网和地毯间留有足够让猫姨从容地出入的空间。这样一来,这护栏网就是十足针对毛孩子的了。虽然为毛孩子感到委屈,但是也只能忍了。
此后的几天,猫姨非常洒脱,不但在三楼出入自由,还经常前往我家四楼洗衣房巡视,然后就在天台的门口晒晒太阳,打个盹。这些也就罢了,她还时不时从三楼蹓跶到二楼向隔着楼梯小门的毛孩子宣示主权。是可忍孰不可忍,对猫姨的挑衅行为,我也只能一把抱住毛孩子,安慰他说:坚持就是胜利!我们大人不计小人过!
本来我们有美好的愿景,希望猫姨能在她扩张的领地舒展筋骨之余也能在每天两回毛孩子必须途径边界地时识时务地回避一下,但是猫姨以为毛孩子的忍让就是对她的淫威显示出来的软弱,不但得寸进尺,还对我们视若无睹,大模大样地就坐在过道正中间,直直地瞪着大眼挑战我们的容忍度。毛孩子自第一天晚上被猫姨挑衅之后,自信心一直处于历史低点,为了毛孩子避免再被猫姨羞辱,以至于每天晚上我们三口回卧室,老公得先打前站,探视一下猫姨在哪里得瑟,而我要一边守住毛孩子,一边随时准备打开二楼往三楼的闸门,一等老公成功地把猫姨劝回护栏网之内完成了清场工作后,我得立马带领毛孩子冲过两军交界地,以最快的速度护送毛孩子进我们的卧房,避免被他猫姨恐吓让他幼小纯真的心灵再受到打击。
昨天下午,婆婆来电肯定晚上大约九点航班回到芝加哥。心情一下大好,从未如此积极,电话两点接到的,两点半已经把猫姨的细软都打包好了,就等时间一到把她装进猫笼,拱手相送。然鹅,等啊等,航班延误到十点多才到,老公想这么晚,对我提议说不如让他们… 不过还没等他自己说完,在我强烈正义目光的剧烈照射下,他很识相地把后半句转为:我们还是继续等吧。
终于在半夜前,小叔子打电话告诉我们他们就快到我们车库了,让我们这两个带“羊”人就不必显身了,命令我们把他们亲爱的苦思夜想的猫女儿猫姐放在车库门口待他们接驾。
要不是已经是三更半夜,要不是我俩都是带“羊”之人,我一定敲个鼓打个锣,放个鞭炮,顺便高歌一曲“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们好喜欢,我们欢送猫阿姨呀,心里头的欢喜说不完啊!”来恭送猫姨!
哎哟喂,我家毛孩子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不用在自家地盘寄人篱下了! Hoor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