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的女人》(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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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利

 

2.8 跟我一起去唱歌

 

退休之后,有一天在街上遇到喇叭花。她拦下我,她问我喜不喜欢唱歌,说是她们合唱团最近要代表老年活动中心到外地比赛。

 

我说我不喜欢。我一贯是口说我心,不遮不掩。当下就婉拒了她的邀请。

 

我看得出来,喇叭花的眼睛里显得很失望。她对我说了很多唱歌的好处,比如说可以提高肺获量呀,可以愉悦心情呀,唱歌能增强人体的免疫功能等等等等。

 

我觉得她说的都很对,但我确实是一个音盲。年轻的时候我曾经尝试过拉手风琴、拉二胡、吹笛子和吹口琴等等声乐器具,没有一样学得成。我的毛病是背不下谱,还真不是兴趣问题,每一次学东西我都是兴趣满满,但就是学不到位,得不到我想要的结果。久而久之,我就真的对音乐和乐器失去了兴趣。

 

不过,对于欣赏音乐我还是很有兴趣的。

 

现在想来,我当时婉拒喇叭花的邀请还是“粗鲁”了一些,拂了她的好意。

 

再后来,我很多年没在街上遇到过喇叭花了,听别人说喇叭花跟她女儿到上海去生活了。喇叭花的女儿在西南农业大学毕业之后到大上海发展去了。喇叭花适合到一个更大的城市生活。

 

她总是对于雅致的生活有些追求,唱歌是对雅致生活的一种追求,到大上海去更是追求一种更雅致的生活。

 

我对美的东西总是很迟钝,年轻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如此。也许,我应该向喇叭花学习,没事学唱唱歌,追求更高层次的精神生活,丰富自己。

 

人生就是这样,遇到是一种缘。

 

2.9 后话

 

一个人的历史很长,喇叭花的故事很短。

 

在人生的长河中,我跟喇叭花同学虽然有过数度的人生交集,我也仅仅是将交集过程中的一些事情回顾了一下,不是全貌。但从这些简单的故事中也能看得出喇叭花是一个含蓄、优雅、妩媚的女人。不是像某些人想像的那样不堪,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人心其实还是很单纯的。人心不古,道德逐渐滑坡有一个漫长的过程。我叙述的喇叭花的这段人生故事也是这个社会发生深刻变化的一段链条。

 

我的故事仅仅写到喇叭花在公司的事业的颠峰时期,其实喇叭花在公司的后期还是很艰难的。市场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由机关处室转型的国营企业公司已经举步维艰,人员思维和能力的固化严重影响到公司企业的经营。被弱化了权力的国企与私营企业的竞争并没有什么优势可言。全区大大小小原有的国营罐头厂全数倒闭,喇叭花所在的食品公司业务下滑,营收显著下降,九十年代后一直持续下滑,艰难维持直至喇叭花退休。

 

属于企业编制的食品公司退休人员的退休金也比公务员甚至比我们事业单位退休人员低很多。

 

人生这个东西很难说,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

 

由于体制改革的原因,我退休比较早;喇叭花可能是按正常年纪退休的。后面那几年,喇叭花在公司艰难的情况下如何生存我并不知情。

 

退休前后,忘记了是哪一天。有一次在街上遇到她。她拦住我说了一些话,主要话题是邀请我跟她一起参加某部门组织的唱红歌比赛。她们近期可能要到沈阳参加全国比赛。当时西南地区某红二代在全国正闹得欢,华夏大地一片红歌声。

 

我这个人对唱红歌这类的政治活动一贯不感冒,再加上自己五音不全,想都没想我就婉拒了喇叭花的这番好意。

 

后来才知道,唱歌也是可以学习的,经过老师的调教,什么嗓门都可以唱适合自己音调的歌。当然唱歌也是有益于身体健康的。

 

现在如果喇叭花再邀请我去唱歌,我也不会拒绝了。我跟喇叭花原来住在同一条街道上,但这几年我再也看不到喇叭花了。

 

据说她的独生女儿在上海发展,有可能她跟去上海住也说不定。她的气质适合在大城市生活,我们边远地区虽然也自我吹嘘叫什么“区域性国际大都市”,但比起大上海来还是差了好几个档次的。

 

对于我来说,喇叭花仅仅是同学,不是情侣,没有情分。大家保持着一份时有时无若即若离的缘分,她更像是我生活中的一面镜子,可以影响到我的一位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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