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君收到一信,来自英伦。他已经将信丢进废纸回收箱,是我听说以后又从箱子里捞了回来。
信封比普通办公室用信封宽,是投行将A4纸打印的季度报表对折后寄给客户时用的那种信封。信封上华丽丽的盖着皇家邮政的邮戳,皇冠之下印有RoyalMail的字样。
信笺上打印的寄信人地址也了得,LondonCanaryWharf,1CanadaSquareLevel6,London,E145AA。查了一下网,这加拿大广场1号是伦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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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白人母亲手扶一辆婴儿车,牵一条狗,站在路旁。金发小男孩坐在婴儿推车里大叫,蹬两条小胖腿。年轻的母亲站着不动,和声细语地和车里的孩子讲话,Yellingwon'tmakestrollermovingfaster,whenyourvoicereturnsnormal,itwillgo。小家伙仍在叫,母亲重复地说同样的话,她在等孩子听进去。我从她们身边走过。
我这是看见了一场家教。
牧羊犬挣脱我的控制去追一只棉尾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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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台湾的立法院和立法委员发生兴趣出自为写家事做功课。我需要写到一位女立法委员,她是家里的世交。可是我对她感到茫然,除了她的圆形眼镜,和她一些标新立异的做派。我明白,想要写她,不能够仅此而已。她可谓资深的女立法委员,远在二十年代末就当选,后来又做参议员。要知道,1931年民国政府《训政约法》才明文确定男女平等,1946年制宪才从法律上保证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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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经读到次经里去有点像练功之人走火入魔,多少有一点。我既没逆练秘籍也没自创神功,当年是拜领我入门的圣经老师指教。
那个时候我抱怨四部福音里耶稣的教诲甚少,尤其在他复活后与门徒相处有四十天之久,最后叮嘱了些什么语焉不详。我大胆说出《约翰福音》给我的感觉,好似耶稣就是在不断地强调,我是神的儿子,我是神的儿子。大概老师觉察出我有点异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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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拿鲁迅的《一件小事》做镜子,我分明亦该惭愧。只是我觉得心中郁闷不吐不快,说出来让大家批判好了。
昨天我去剪发,在家门口的GreatClips。如今它家有网上的Check-in,我加进去排队,看见等候时间是20分钟,就开车过去了。
搬来二十年,我大多在它家剪发,图个近便。刚来时我去山下的理发店,一家是个日本女子开的,另一家是个香港男人开的,都是很私人很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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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度暑天,洗一盘黄樱桃,读两段《旧约》。樱桃来自Chelan湖边的果园,旧约走向远古。
挪亚生闪,闪生以拦和亚法撒。亚伯兰听从神的呼召带着妻子和侄儿迁往迦南地,他是亚法撒的第八代后人。亚伯兰和侄儿在在约旦河边分手,避免各自手下的牧人相争。他们都还是氏族部落,而以拦的后代这时已经形成城邦国家,在波斯地的西南边缘。以拦王的人将罗得和他的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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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山上高高低低的禾草都在抽穗。不知名,知道它们在繁衍子孙。万物有序,六月是它们的时辰。小麦、大麦、粗麦,wheat、barley、splet,种在以赛亚书里我认得,长在自然里却不识了。
蔓生的黑莓在开淡粉的花,望去也像轻云。有些黑莓花谢掉了,刚刚结出青色的莓果。我在村子里徒步,傍晚。走过在风中轻轻摇摆的禾草,走过林子边的黑莓丛。六月是雅歌的月份,&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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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剧《一把青》第一集,长大了的墨婷画外音:“抗战胜利那年,我们住在南京大方巷的仁爱东村”。她家住台北的仁爱东村。
找出白先勇的《一把青》原文,念第一句:“抗日勝利,還都南京那一年,我們住在大方巷的仁愛東村,一个中下级的空军眷属区里。”
如同念《蝴蝶夢》第一句,“昨天夜里在梦中,我又回到了曼德利。”
大方巷是一条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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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遇见全副武装的邻居马克,墨镜布帽双肩背包,在遛一只淡黄白色的短毛狗。狗儿廋身廋脸长尖耳朵,中型犬、是he,体形很漂亮。马克先前有另一只狗,从animalshelter认领的。领来时几乎又瞎又聋,攻击人、还攻击所有相遇的同类,可说是恶狗一只。马克讲它无差别攻击是因为受过虐待,慈蔼地为它解释,警告邻居躲开。马克日复一日领它在村道上慢慢走,几年下来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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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有家半价书店,新书旧书都半价。二十年来我在它家买了不在少数的书。它家也收购旧书,我去卖过,仅一回。收购的柜台在书店的尽头,一间连着店堂尾的小屋,一扇小门,进去要下两阶台阶。背了一大包书穿过夹道的书架走进小屋,柜台后面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身旁身后都是书。我把书从包里掏出来放在柜台上,他一本一本地看,看见有几本是美军驻比利时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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