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丨枫叶君
俗话说,好儿不用多,一个顶十个。那好女呢?至少顶十多个。如果是四个好女,那顶四十多个完全不在话下。大名鼎鼎的国学大师赵元任的四位千金就是如此。
赵元任祖籍江苏武进,生于天津。18岁考取清政府官费留美生,赴美留学。
赵元任以跨学科才华让人侧目,先是入读康奈尔大学,主修数学,四年后获理学学士学位,毕业许多年以后仍然保持康奈尔大学平均成绩的最高纪录。后入读哈佛大学,主修哲学,获哲学博士学位。1919年在康奈尔大学任物理学讲师。1920年返国,在清华大学教授数学、物理和心理学。
1925年,清华国学研究院成立,赵元任获聘,教授汉语音韵学、普通语言学、中国现代方言,与梁启超、王国维、陈寅恪一起并称为清华“四大导师”。
康奈尔和哈佛均为美国常春藤盟校,普通人能入读其中一校已经难上加难,而赵元任连读两校,且左扛理、右擎文,显示出超越常人的聪慧天资。在“四大导师”中,赵元任是最年轻的一位。
赵元任极具语言天赋,被誉为“中国现代语言学之父”,人称具有“录音机的耳朵”,一生会讲英、法、德、日、西班牙语等多种外语,以及33种汉语方言。他自己曾说:“在应用文方面,英文、德文、法文没有问题。至于一般用法,则日本、古希腊、拉丁、俄罗斯等文字都不成问题。”。
现今,每当女翻译把高官在外交场合的发言翻译成流畅英语,网友就惊为天人。殊不知,1920年英国哲学家、数学家、逻辑学家罗素来清华讲学,赵元任担任翻译,后陪同罗素到多地旅行。每次罗素演讲,赵元任不用官话,而是用当地方言翻译。每到一地,均是如此。在长沙,有听讲者甚至以为赵元任是湖南人。
赵元任还具有音乐天分。在康奈尔和哈佛,他都坚持选修音乐。回国任教清华后,他先后教授中国乐谱乐调和西洋音乐欣赏等课程。他曾将刘半农的诗作《教我如何不想她》谱写成歌曲,并将汪鸾翔作词、张慧珍作曲的《清华大学校歌》编成合唱,传唱至今。
1939年后,赵元任先后任教于耶鲁、哈佛、密歇根等大学。1945年当选为美国语言学会会长。1947年起,专任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教授直至退休。
赵元任的夫人杨步伟早年留学日本,获医学博士学位,是中国最早的妇产科医生之一。二人育有四个女儿,个个出色。
长女赵如兰出生于美国麻省剑桥,后就读于哈佛女校拉德克利夫学院,主修音乐,先后获得西方音乐史学士、硕士学位、东方语言和中国音乐博士学位。后为哈佛大学荣休教授,也是哈佛首位华裔女教授。
次女赵新那也出生在美国,毕业于哈佛大学化学系,后随夫回国,先后任教于武汉大学、中南大学。动荡年间,正值事业旺盛期的赵新被完全停掉工作,先后经历下放到农村进行改造、被关押控制使用等等。此后多年,赵新那始终对那段历史保持缄默。不过人们能想象到,在那个年代,像她这样“社会关系复杂”的人,一定曾有过很多痛苦的经历。
三女赵来思出生于北平,后随父赴美,就读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主修数学,先后获得理学学士、硕士学位。先后执教于威尔斯学院、康奈尔大学,教授数学。曾在美国数学学会工作。五十年代至六十年代,在日本广播公司担任广播总监。赵来思既是数学家,也是儿童文学作家。
四女赵小中出生于美国,毕业于康奈尔大学物理系,后任教于麻省理工学院,是一名天体物理学家。
这样的好女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上?赵元任的四个女婿也都是人中之杰,出类拔萃。
大女婿卞学出生于天津,1940年在西南联大航空工程系毕业,获工学学士学位。后赴美留学,学习航空工程,1944年、1948年先后在麻省理工学院获得工学硕士、博士学位。后当选美国国家工程院院士,是美国机械工程师学会荣誉会员。
二女婿黄培云祖籍福建,生于北京,1938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化学系,获理学学士学位。后赴美留学,1945年在麻省理工学院获工学博士学位。
回国后,黄培云执教于武汉大学工学院,在中南大学创办了新中国第一个粉末冶金研究所。后当选中国工程院院士。
三女婿波冈维作是美籍日裔数学家,母亲是法国人,早年毕业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后在华盛顿大学担任数学教授。
四女婿丘宏义是天体物理学家,早年毕业于国立台湾大学物理系,后在康奈尔大学获理学博士学位,先后供职于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哥伦比亚大学、耶鲁大学、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是世界上首位提出“类星体”概念的科学家,曾获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顶级荣誉杰出成就奖,被《时代》杂志称为“最优秀的美国科学家”。只可惜,这段婚姻没能维持到终了,成为赵元任和杨步伟心中的憾事。
四个优秀的女儿是怎样培养出来的?在教育孩子问题上,赵元任不强迫,鼓励孩子依兴趣成长,杨步伟也尽量少干预,让孩子自由去闯。
教育方法固然重要,但是光方法对就行吗?有时不得不承认,聪明的头脑很多时候不是仅仅依靠勤奋努力和正确方法就能获得,它在很大程度上来自父母,是个基因问题,像赵元任这样的学术大师和杨步伟这样优秀的知识女性,能拥有如此优秀的女儿,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尤为难得的是,四个女儿个个成就斐然,一个都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