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2022 阴天,小雨时而淅淅沥沥,像极了积压在心头的那些琐碎的心事。
有一段时间了,每每开车就喜欢播放隔壁老樊,每每听到这曲“你的姑娘”,就会鼻子一酸,眼泪在眼圈儿里打转。使劲儿忍着,不让坐在后排的父亲或者儿女看到我灵魂深处的忧伤。
有一次儿子指着女儿,用蹩脚的中文打趣道:“米粒儿,你是爸爸妈妈的姑娘!”忍不住笑哭了。我也曾是父母爱得姑娘。也曾是让某人爱过或者恨过的姑娘。而这旋律总把我带回到小时候住过的老宅子,母亲年轻的脸庞,大冷天还勤快地搓洗着我和父亲的衣裳,她勤劳的双手换来了我干净的模样。记得那天,带父亲去家门口的公园溜娃,我在陪女儿荡秋千,父亲却孤零零找到母亲在世时常常和他一起坐过的那张长椅上,不声不响坐下去,我知道他肯定在想念妈妈,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就像我拼命忍住泪水,怕他难受一样,他也怕他如果流露出悲伤会刺痛我敏感的心,在这清冷的深秋,我们远远地注视着彼此,假装很坚强的样子,却孤独地相依为命着。小女儿在秋千里格格大笑,我的小棉袄怎能知晓那不可言说的悲伤。
我错了。对不起父母祖宗,偏要跑出来撒野。要证明自己有多么不正常。倔强只能让自己浑身布满伤。女儿的性格简直就是我的翻版,看她油盐不进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多么难管教,多么的叛逆和嚣张。然而,没有了母亲,失去了可以嚣张下去的底气,整个人瘫软了下来。在母亲周年祭日的前一天,本想和好朋友微信聊聊天,缓解一下心头的郁闷,结果,挚友的母亲8月底也走了。她和我说,如果她父亲几年前的离世,让她莫名地愤怒,而母亲的离开,她和哥哥姐姐三人都没有了愤怒的底气,妈妈不在了,孩子学乖了。有父母在,我们有人庇护,有人疼惜,父母走了,我们将要直面死亡,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抵御孤独的铠甲,人自自然然地变柔弱了。认怂了,我错了。
错的不可饶恕。我选择了您做我的母亲,在娘胎里就折磨您,现在也经历过怀孕生产,试想假如自己孕中期,家里被大火付之一炬,会不会能活着挺过来,还真不好说。您生我的时候,正好赶上独生子女政策盛行。一个女人要把属于自己的健康的孩子活生生打掉是怎样的撕心裂肺的痛呢?而一个单位那个年代竟然可以轻描淡写的用100人民币或者一床毛毯来交换这巨大的身心之痛,父亲害怕被姥姥责骂,也不让您说出实情,静悄悄地流产,冒着生命危险生下的却是婆家都不喜欢的父亲口中长得很丑的女儿。您却视我如珍宝,倾尽全力为我保命,让我健康地活下来。
您对父亲的爱是那么炙热和浓烈,可是父亲有几分真心交付与您呢?也许夏娃被蛇引诱,真的激怒了上帝。人生在世,人人都祈求良缘,可是遇到的多是冤家。阴差阳错,男人和女人好像多数在互相折磨。
为人父母后,尤其有了宝贝女儿,就会时常祈祷,儿女将来都有个美满的姻缘。家和万事兴,但是这个和是男人女人的坚持和隐忍换来的。在当今社会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和和美美的日子真不是一厢情愿的事儿。婚姻面临的威胁和挑战也更加严峻了。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是为您而来的,我是来报恩的,可是到了您弥留之际,我还会和您顶嘴,惹您生气,明明就是来讨债的冤家呢。只有当独处时,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不孝和大逆不道。生活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不会了。这疼痛将会伴随着后半生,时时隐隐作痛。经历过地都会懂。我错了,不该离开家来寻什么别国梦。我错了,不该相信那不属于自己的爱情,让您为我操碎了心,受尽了委屈。
这是我的第一篇虔诚地忏悔。相信您在天国可以看到,感受地到。我爱的姑娘在我心中永远清纯美丽善良,我爱的姑娘是永远积极乐观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