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样想到新冠战略的?
上次写了一篇《从综合推理看新冠战略》,网上有不少评论,说我是文科生、民科和外行。首先,英雄不问出处,不论学历出身,就事论事。爱迪生小学只读了三年,开创了电力、录音和电影三个行业。贝尓是文科教授但发明了电话。下面答复一下这些猜测。
文科生:我是工科出身。其实中学时我感兴趣的是数学。高一高考报志愿是清华北大,不服从分配,没有被录取。高二还是报清华北大,但重点大学服从分配,结果分到一所工科大学。是不是有文科思维被网友看出来了?有可能。我中学时做过编剧,算文科吧。很多人不知道特斯拉也是一个诗人。战略是艺术,不是科学。
民科:是的,我是独立发明家。我在发明uphone的时候,唯一的选择就是自己干,别说做之前没有人理解,做出来之后也很少有人理解。独立发明家占重大技术发明的73%,比如爱迪生、特斯拉、贝尓、莱特兄弟。火箭可以算高大上了吧,独立发明家。爱因斯坦也曾经是民科。中国民间科学不发达,美国的民间科学比较发达,车库里可能整出个影响世界的大东西来。
外行:是的,我是材料博士,不是医学博士。颠覆性创新一般来自外行,即使做出来了内行也不容易理解。我uphone的创意内行也不理解。乔布斯做手机是外行,他做苹果手机时的一个决定甚至是不允许从手机公司(内行)招人。Nokia后来失败的原因就是因为内行不理解外行。
其实想到这个新冠战略,在很大程度上与我第一个工作经验有关。大学毕业分配的时候,除了一个矿山名额之外,其余都在大城市。我自愿选择去矿山,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干大事,不怕苦。我是班上第一名,我不选择去肯定不会轮到我。在那里有机会參与大项目,有生产计划和安全防护经历。
大致说来,以下一些因素都有影响:
一、解读数据的经历:看生产统计报表,现实的数据有误报和虚报。
二、安全防护经历:有毒粉尘与新冠病毒有相似之处,这个粉尘的中毒浓度用一般的环境监测设备测不出来。该厂做到了世界第一,优于美国同行。
三、中国、美国、欧洲工作和生活经历:这些是解读数据的背景知识。
四、数学感觉:扩散、黑廋理论、病毒感染,数学上道理是一样的。
五、新冠基本知识:来自于润涛阎的批判性科普。新冠的论文很多是错的,有高人给筛选批判一遍,就减少很多误导。
六、海量的新冠数据:Worldometers的各国数据,本州网站各县的数据,社交媒体的普通人和当地医生的发帖。
七、时间。独立发明家,有的是自由支配的时间。
八、综合推理能力:从海量数据直接看出,不是算出,健康人感染新冠的死亡概率为十万分之二。综合推理是根据有限的资料得出最可能的解释,理工男习惯于严格的归纳和演绎推理,很多人对这种不严格的综合推理是排斥的。
2020年四月我从中国、欧洲、美国的大量的新冠数据,采用综合推理,推断出来两条基本參数:
一、健康人染新冠的死亡概率为十万分之二。
二、高危人群,我定义为得新冠会死的人,在美国为1.7%。
据此,进一步推断出美国的新冠战略:
上策一,严格隔离,死亡人数300~3000,时间二个月,经济损失百亿美元。
上策二,反向隔离,死亡人数6000~60000,时间二个月,经济损失百亿美元。
中策,放任自流。死亡人数100,000左右,时间二个月,经济损失百亿美元。
下策,社交距离压平曲线,死亡人数600,000到1,000,000,时间二年,经济损失万亿美元。
我得出这些战略预测的时候,我知道我是对的,我也意识到很可能是世界上唯一的,因为有这些经验组合的概率是很低的。到2020年7月,非洲约50个国家的数据(除南非等个别国家)基本上证实放任自流战略,从而也证实了反向隔离,因为放任自流就是自发的反向隔离。中国、越南、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国家的数据表明严格隔离也可行。两年后,事实证明对压平曲线的预测也是对的。
这里补充一点,北朝鲜是一个从严格隔离转向反向隔离的成功例子。既没有检测,也没有疫苗,因为采用了正确的反向隔离战略,在两个月以极低的人口死亡率结束了疫情。
大家看到问题的实质没有?我们现在的专家系统不具备识别颠覆性创新技术的能力。
假如当初采用了我的新冠战略,三个月就结束了新冠疫情,美国可以避免死亡一百万人,避免经济损失万亿美元数量级,全世界可以避免死亡五百万人和五万亿美元级别的经济损失。可以避免的其他无形的损失就更多了,比如学生学习成绩的下降。
现在,从新冠主流专家的共识可以看出,主流专家还在一些战术问题上打圈圈,没有意识到压平曲线的战略失误,也不知道还有反向隔离战略可以在三个月结束新冠疫情。
以后,有时间我会写一篇《战略,被遗忘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