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复snowandlotus
姚先生在温柔乡里受过委曲,如今好山好水好自在,茶余饭后用毛笔和键盘消遣寂寞,时不时说些风凉话,道出满腹怨气、说得理得心安,在希腊与秦汉的纠结中求得云淡风轻,菜地桃源。
复: 读罢《秧歌》《赤地之恋》,知道,张爱玲有着人神共愤之愤,人寰同义之义。稍有红旗下的经历者,谁没有它们?
但义愤能成诗章,也能化作顺口小调;辛亥之变到了赵村,变作了阿Q的闹剧。在这样的转变中,终于产生了“吵死了”的一转身,润了,过自己的日子,抓住自己尚能抓住的。无论如何,觉得还行。
揣着明白装糊涂,有不得不装的,有装到自己不知道是装还是没装的,还有到了末了,自己变成了“假到真时假亦真”的甄。这经历,能没有当没有。不然呢?几如耗。耗死了毛,现在又耗习。怎样呢?多了耗子而已。
自留地,即你予美名的“菜地桃源”,并不与什么祖国链接,也确是自己得以“风凉”的地方。于其间,没得玩就玩玩写汉字即你所说的“茶余饭后用毛笔和键盘消遣寂寞”,另,看西洋景,你所谓“在希腊与秦汉的纠结中求得云淡风轻”。寂寞,倒是不致于的。纠结,好像也没有。看起来像吗?比如你说的什么“温柔乡中的怨愤”,也读着摸不着北。没有你想像的那样,活得那么“精神”。
将自己与什么祖国的干系,扔掉,能扔多少就多少,纵有什么祖坟在。遇到扔不掉的,就当景致看,“牧童遥指杏花村”的踏青。类似的情节,在我,over 了。糾纏了數十年,夠夠的。
也有在新疆度过了很长时间的很近的友人。谈及新疆,多风土人情,“过日子,到处一样”。撩他,说“少数民族”这那。答到:平常的人,谁管那些事。由此想到,“华北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是你太林道静了,还是你太余永则了?
晚清至今,不掐头去尾,鲁迅还留下了什么?没有张爱玲,就是乌泱泱一派Chinese ,不见个独立的人格。前不久去纽约玩,敢情,一街自由人,哪个不世界公民?怪不得张爱玲住下就写得很少了,回想鲁迅,太旮旯了。“使精神的丝缕牵着已逝的寂寞的时光,又有什么意义呢”,真是的,时代广场四顾,还不“踏踏实实地过自己的日子”,有点说不过去了。
义愤的一个副作用:常使脾气坏,以致坏脾气。“始终微笑着,态度很温和”,多好!总也觉得“玉精神,花模样”比“不爱红装爱武装”,活得准。
这些个话,对你,挺多余的。爱看不看吧,算回应你提及“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