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天然的契合与符合。比如喝水解渴的本能与事实,跟人的意识信与不信无关,跟人把水叫什么也无关。
正常情况下,幼崽对父母的依赖也如此。不需要论证,不需要推理,也不需要选择。
既然个体对生命的信是事实,为什么还有人“信”有人“不信”呢?
这其实是一个伪问题:
因为在个体与生命本身契合的层面上,没有信与不信的差别。只要是生命个体,就一定契合生命本体。没有“不信”的情况。
谈论信与不信的差别,意味着两件事:
一,谈论者把意识活动作为判断工具。
二,谈论者在谈论意识活动。
这两样是生命在意识层面的活动,不是生命本身。就象一只笔,可以写1,也可以写0。假设1代表有,0代表无;1代表生,0代表死;1代表信,0代表不信。但0与1都是这只笔活动的结果,写1不代表这只笔诞生,写0不代表这只笔消失。
写出来的对立的概念是意识活动。在这里看到的所有对立,都只存在于意识中。
而信,并不是意识的产物。
所以,意识中,人有信与不信,有选择信有选择不信。但这两者都不是生命本身。
没有突破意识,选择信的也不是真信;选择不信的也不是真的不信。
意识活动依赖于且执着于分别对立。这里边只是形式,都是“死”,没有“生”。
既然如此,还说什么信与不信的差别呢?有什么意义?
还是有意义,因为意识活动中有一线生机。
这个生机就是把意识的注意力从对立分别的形式中移开,反观意识的工作机制。
反观意识的工作机制,就有可能明白意识中的差别形成的动力都是“死”的:旧时以为好的不能诱惑你,旧时以为坏的不能压迫你。
这个转变本身,就是意识的驯服,就是寻回生命。
转变的是意识本身。
而不是生命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