撵着白云走

青海的花儿王苏平有一组花儿与蓝天白云有关,如“月亮盖着白云睡”,“一对儿白鸽子青天里飞”,“云彩里飘来醉八仙”,“阿哥是天上的白棉花”,“青溜溜青”。可以想象,青海地广人稀,草原辽阔,青海湖上空蓝天白云,白云下面,不仅阿哥象天上的白棉花,草原上的羊群更象天上的白棉花。

坦白地说,我没去过青海,心中的美景全靠苏平的花儿支撑。但白云的那边从少时起就是心中的憧憬,几曾回首,大半辈子都忙于奔向白云的那边。叶剑英有诗云,老夫喜作黄昏颂,满目青山夕照明。日过天顶,人经沧桑,很快便进入叶诗的意境。把叶诗的意境与苏平的花儿结合起来便有,老夫撵着白云走,长路入云人躇踌。远可作今生的总结,近可作今夏的插曲。

此时发此感慨皆因不久前到大西洋沿岸走了一遭,那里的蓝天白云触动内心的柔软之处。从Google Earth上看,圣劳仑斯河入海口附近形似巨型火山口,又象陨石撞击坑,但在我心目中,它就是一个大号的青海湖。那里大地一样地阔,海水一样地蓝,蓝天一样地高,白云一样地飘。这一切,在昔日只是心中的憧憬,到如今却成为现实的一部分。

这是在那个大号青海湖的边缘,Prince Edward Island排摄的。当时正在追赶白云的路上,路的尽头是什么,几分钟后便见分晓。天上是不是如苏平所唱,有一团团白棉花?只是,远路上的阿哥不是天上的白棉花,而是正在追赶天上的白棉花。从前追而不得之梦,如今稍加努力便可实现,这就是历史与现实的差别。

当然,追梦不能四平八稳,甚至老牛拉破车,你得拿出点速度来。这是那个大号青海湖的外缘New Brunswick的高速公路限速,每小时110公里。被经济心脏的100公里限制了几十年,也被巡逻警察骚扰了几十年,突然放开,一开始居然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几分钟后便爱上了这种奔放,那是字面意义上的一路狂奔。他们之所以敢放开,是因为有放开的本钱。那里天高地远,地广人稀,经常是几十公里前不见过车,后不见来者。爱犬再世,都能替我开上一阵儿。

那里的近海盛产龙虾,小镇Shediac有世界龙虾之都的美誉。到Shediac吃过龙虾就算到黄山看过山了。那里的滩涂富有贝类,Tea Hill Beach的巨蛤俯拾即是,以至于有关部门规定,每人每次只能取走百枚。重要的是,这一切不是富贵阶层的奢侈物,而是寻常百姓的桌上肴。看看垂涎欲滴,想想回味无穷。

当然,对于寻常百姓来说,这不是日常食物,真正的日常食物是土豆洋葱。不少华人管加拿大总理叫土豆,那是玩笑,现实的土豆可不是玩笑。Prince Edward Island红土地上产出的土豆世界驰名,炸着吃,烤着吃,吃不够。最有名的吃法当数左下那种焖烤的龙虾土豆。

炸薯条的英文叫 french fries,字面意思是法式油炸。顾名思义,法裔炸的薯条应该最地道。别说,火车还真不是推的。New Brunswick和Quebec是法语区,那里的炸薯条的确不一般。红土地的土豆施以法式炸技,想不好吃都难。吃过那里的炸薯条就不必惦记法国本土了。况且,不用担心重金属含量,无需操心油从何处来。

那里还有众多的湖泊,茂密的森林,肥沃的土地,憨厚的人民。在这方土地上活着,不需要勾心斗角,巴结领导,只需要勤奋诚实,守法正直。世上若有桃源,桃源不过如此。此生既是撵着白云走,不妨把大西洋岸边这方土地当作天上的白云,争取在不久的将来撵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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