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曾在日本留学的同学对我说,到日本,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品尝怀石料理,因为它代表日本和食料理的最高境界。四年前的日本行,第一次品尝了怀石料理,印象深刻,后来又吃过几次,每次都是视觉和味觉的盛宴,此次秋天的日本行,自然不会错过。
怀石料理是最具浓郁日本文化风味的用餐模式,最初起源于茶道的茶怀石,相传古代的禅僧使用热石头放在怀里来减轻饥饿感,这种做法被称为“怀石”,据传起源于日本禅院中的一种清规。在修行期间,禅僧必须遵守戒律,其中一条是“过午不食”。为了解决晚上飢餓的感受,僧侶们想出了将加热的石头放在怀里以减轻饥饿感的方法。后来,茶道中为了中和茶的苦味,开始提供点心,主要为了衬托茶的味道。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做法逐渐发展成了一套精致的料理,即“怀石料理”。
怀石料理敬重自然、寻求与自然和谐共存、追求简约和精益求精的哲学理念。怀石料理相当大程度上受到禅宗文化影响,烹调上注重原味的呈现,调味清淡,摆设精致,而且强调四季变化的风格。
怀石料理可简可繁,有的是“一汁三菜”,而正宗的怀石料理从下酒菜开始到饮品,一共十一道佳肴。通常从先付、八寸等餐前小菜开始,到向付、盖物(汤品或茶碗蒸)、煮物、烧物、炸物等逐渐把味觉体验推向高峰,然后以御饭、香物等清口解腻,最后以应季水果和甜品结束,真是够丰富的。
传统的怀石料理大致有以下基本结构,通常包含以下几道菜:
先付:相当于开胃菜。通常包括一小块鱼或其他海鲜,配以一种季节性的酱汁和装饰。八寸:搭配了各种食材的一道丰富的下酒菜。下酒菜为了方便夹,都会切成一口的大小,而且设计相当精致美观,料理本身强调山珍海味。
向付:一般是生鱼片,这是整个日本料理文化的精髓,通常是从用当地最新鲜的鱼类,用酱油等调味料腌制,切成一口的大小,搭配精美装饰。向付的意思就是所有摆盘都有正面,上菜时必须正向面对客人。
椀物:通常是用柴鱼、昆布为基底的高汤,里面有鱼贝类、蔬菜或豆腐,放进上过精致漆料的木碗当中,也可以是茶碗蒸。椀物的重点是器皿,必须让客人看到就觉得雅兴,而且可以保持汤品的温度,汤会冒热气,但用手捧也不会感觉烫。
中皿:一般以肉类料理为主。
烤物:以烤鱼为主,配以其他食材。烤物在怀石料理当中,讲究大火及远火,原则是先用高温把食物的外皮烤至酥脆,然后再稍微把食物移开火源,用低温的方式,让食物中间慢慢热透,保持内部水嫩多汁。
炸物:通常是鱼、海鲜或蔬菜。
御饭:白饭、味噌汤和腌制食物。当你看到这三个组合送上来时,就知道整份怀石料理已经要步入尾声。
水物:可以是水果、糖果或其他甜食,也可以选择像抹茶这类简单的饮料,作为整份怀石料理的结束。
吃怀石料理有不少“繁文缛节”。首先衣着,一般来说,去高雅的料亨里用餐,日本人大多会穿正装,或高品质的服饰出席,以显示自己对于主人和高级怀石料理的敬重。我在“菊乃井”餐厅网站订位时,餐厅的注意事项中,特别提及须穿商务休闲装,且不能喷香水。除了衣着打扮,还必须注意的是,身体不能有异味。如果选在用榻榻米铺地的和式餐厅用餐,还须把脚打理干净,不能有异味。吃的时候,一定要按照顺序,由前而后,从左至右,只要是小碟子,一定要捧在掌心食用,以筷就口,吃完後放回原处。
来到东京的第二天晚上,在东京车站内的「東京駅一番街」品尝了一次简易版的怀石料理,食物、摆盘精致,性价比超高,八道料理,六十美元,而且不须事先订位。
来看看这八道料理:
出发去日本前一个月,上网订位到位于东京赤坂的菊乃井餐厅享用怀石料理。菊乃井是一家评价彼高的百年日料亭,除了在京都的本店外,在东京赤扳有家分店。菊乃井创业于1912年的京都,现在京都的总店为米其林三星店,东京赤坂的菊乃井分店开于2004开业,为二星米其林店。最初想法是在京都的菊乃井本店用餐,但本店所有座位均为个室,所以最少两人才能订位。后来查到东京的分店可以一人就餐,就确定下来了。
就餐的日子到了,我乘出租车前往。虽然东京赤坂大楼林立,但东京分店的菊乃井则位于一条被竹林包围、铺满小石头的美丽小道上,闹中取静,氛围优雅,令我忘却置身于东京这座大城市里。餐廳門口非常不起眼,走入後像進入一片竹林,還有一段蜿蜒小徑,很有意境。按时抵达,服务员已在门口恭候,见到我后,立刻给我一个深鞠躬,叽里呱啦地说了好几句日语,应该是欢迎光临、谢谢之类的话。赤坂店有吧檯席、普通桌、榻榻米和包廂,我订的是吧台座位。入座后厨师呈上了日式清酒和毛巾,清酒品质上乘,又香又顺口。接下来就餐的两小时内,厨师门忙前忙后,为我准备了十道可口的料理。
此次在菊乃井分店享用怀石料理,虽然没有品尝到让我回味无穷的味道,也没有惊艳的摆盘和器皿,但总体感觉尚好,舒适的环境,热情周到的服务,让我度快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因其较低的性价比,我个人不推荐这间位于东京的菊乃井分店。
下面是当晚的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