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16)

今日无风,雪花直扑大地……不是每一片雪都能被大地接住。我是幸运的,我愿意将一切积极的东西纳入视线。

起床后,手机里有一则好朋友的短信,说她妈妈去世后,她把很多东西送了人包括一些有纪念意义的。“给旧物第二次生命,更有意义。”我简短回复了一句。在提供安慰和倾听方面,我是没有耐心的,我不想去分析这是人类弱点还是性格弱点,也不会因缺乏耐心而内疚,过往给我的意义是,不会忍受你的废话的,是有价值的朋友。

我是十年前开始写日记的,在网上。“你需要关注。”当时好朋友说。确实,我需要关注。

有人应该和我一样,如果煮面给自己吃,那就直接端锅吃,如果煮给客人吃,装盘不说,还得把盘子边擦得干干净净。写日记也如此,因为要给别人看,所以我会注意字迹工整、页面干净,还会添些可爱的句子,以弥补所受教育的不足。另外更重要的是,关注相当于有证人目击,我再怎么发誓,也不敢越货杀人,始终得保持好人模样。

周末去了乡下,老马的老家,一路我很安静。老马有时开车很猛,以前我提醒他慢点,他总面露不爽。对此我很理解,一个马上就可以成为傻瓜的人,对任何涉及减速的建议都会不爽。

“你好吗?今天你很安静。”老马扭头问我。

“很好。”我回以甜腻一笑。老马有时会猛踩油门,但他从来没有利内疚心理让我愧疚过。

到了乡下,先探望老马的妈妈。上月马妈妈摔了一跤,颈部轻微骨折,上了颈托,下颌的皮肉全被推到颧骨处。马妈妈有些担心,怕颈托戴的时间长了,下颌的肉再回不了原位。“妈妈,你是戴胸罩的,比我有经验!”老马做了一个鬼脸。马妈妈拥有一个大家族,她很幸运,每天都有家人探望,但我一定是告别时最让她开心的:总是后退着离开,笑着送上一串飞吻。

午饭时间去了三姐家。三姐的头发已经全白,她说从头发开始变色,她就听之任之。“但我现在很少穿低领衣服了,因为这个。”三姐指指自己的脖子,“我也有。”我拉开自己的衣服领口,露出一个火鸡脖子。成长并走向成熟,这是每个人年少时的梦想,如今,漫长跋涉后,我进入了人生的果园。

对青春外表的追求,正以美颜和整形的方式,包围我们的生活。我愿意永远与年轻人处于不同的系列和层次,并教训他们,他们的文化不适用于我。

2023年12月11日。日记于我,是一片涉水自恋的海域:这是我的舞台,没有花与丝带,无声拥着黑暗。褪去衣衫,解开梦想与天边,当我踮起足尖,我是光,照亮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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