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美之途的文章中,作者创了不少“专业词汇”,现在成了世人皆知,热心的读者都会心领神会,它们包括阿肯森、猫儿、古董房与古董社区、斯坦福本科和华大MD老爸、麦律师以及同济美国牛人校友。
最近有个好消息让我再讲阿肯森的故事,他刚当选了美国艺术和科学院 (AAAS) 的院士,他在我的日常生活中兼具导师、同事和朋友的角色。
AAAS应该是美国的四大学院之一,阿肯森成为其中的两个学院的院士。这已经是华大的传奇,就像他给我们永久留下的林璎设计的水坛那样。
这是四月底的事情,但是始终没有人知道,刚才朋友打电话来我才查到。阿肯森在这么长时间都沒有说,或许他觉得这只是sort of honors。
我前几天还与阿肯森长谈,在他办公室坐了好长时间,他绘声绘色地讲自己年轻时在比利时和德国的故事。
当时他正读堪萨斯大学的本科,弄到一个去欧洲交换的机会,他们先抵达的是比利时的布鲁塞尔。他们到游乐场去玩,但是出现美国与欧洲不合拍的情况,因为这帮美国男女学生在驾驶碰撞车,或Bumper cars,的时候用了美国式的力量。
这在欧洲是不被允许的,比时利警察把他们抓了起来,训话后威胁他们可能被递解出境。他们的终点站是德国,比利时警察还与德国方面取得了联系,将他们送去的第一站是海德堡。但是在前往德国前,他们被安排在一位普通比利时人家居住。当他们进入那家人的过道时,发现两侧是被SS党卫军杀害的亲人的墓地,比利时人直接问他们为什么还想去德国。那是1962年,二战刚结束不久。
他们也去了东柏林,他说那是他去过的最恐怖的地方。苏联对他们这些美国学生严加检查,路边就是试图逃到西柏林的被打死的东德人的尸体。阿肯森说苏联的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faked的,我说包括中国在内的共产党国家都一样。
我们谈了那么久,阿肯森都绝口没有谈这院士的事情,他在几十年前就是美国医学院(NAM)的院士。他真正应该当选的是NAS院士,但是美国也有江湖,我就不说了,他的里程碑式的贡献高过很多NAS院士。
我今天问他院士之事,他说整个过程是先通知你当选,你还应该回函接受当选,然后学院说请你将此消息保密一周。我在祝贺邮件中说,阿肯森挤身到奥巴马和诺奖得主朱棣文的行列,因为他们都是AAAS院士。
这下阿肯森来劲了,阿肯森说家里人都想与另一位好莱坞的名星同桌。阿肯森开始忘了名字,我们一起找到那家伙是George Clooney。
阿肯森的好朋友和华大院士Tim Ley打来电话,他建议阿肯森一定要去参加学院举办的活动,因为组织得很好。还有几位前期当选AAAS院士的朋友也电话称,当时错过了晚宴很是遗憾。活动会在今年九月份的波士顿,我以为在华盛顿DC, 看来可能是在波士顿发源的。
让我再讲些阿肯森的为人和成长史,他在某种程度上是小中男们学习的榜样。
有天我上班很早,阿肯森应该是喝完咖啡跑来跟我聊天。开始重点是让我看斯坦福正教授穿给他的邮件,记住他的名字:斯坦福眼科华裔教授Yang Sun。邮件中含有Sun教授在美国NAS院士Phil Majerus实验室的合影照片,该教授说在Phil Majerus实验室博士毕业答辩成功后,Majerus将他后面的小辨子剪了。
该教授也开玩笑使用anti-DEI的说法, 大概是说他在Majerus实验室是里面极少的亚裔。阿肯森是对政治不关心的人,他居然问我DEI是什么意思?我拼给他听,他需要每个字都弄懂,然后发问。但是遇到政治敏感领域,他始终三缄其口,在工作场合他永远不公开评论政治议题,但是私人空间会说些。
我们的另外话题从Wichita,Kansas新当选的华裔市长Lily Wu谈起,阿肯森说那是仅次于Kansas City的堪萨斯第二大城市。
在我的寻问下,我们再次谈到他的家庭。阿肯森家族的农场在Clay Center, Kansas, 母亲方是Patterson, 为Scottish-Irish(苏格兰-爱尔兰后裔), 他们是纯粹种田的农民。阿肯森非常喜欢谈自己和亲人的血脉,就是直接说出的那种。有次说出家族弄几滴中国人的血就好了,因为那帮家伙特聪明。
Patterson就是阿肯森的Middle name (中间名),这就是JPA这个短称在华大医学院著名的原因。在阿肯森当大内科主任时,当时的住院总Mary抱着一大堆文件告诉我们,那是给住院医申请人的offer letters, 里面的签名只有JPA。Mary当时说,这是全美国医学生最梦想的签名。现在反向推算,其中还有一位诺贝尔奖得主Brian Kobilka。
阿肯森父亲的是在一个卖工具但是不卖食物的店,我说相当于现在的Home Depot, 他说是的。父亲然后参军加入二战对日本作战,复员后也从事同样的工作。阿肯森以前的原话是:“经济萧条父亲只有参军,但是他就把命赌上了”。父亲退伍后从来不在家里谈战场上的事务,这似乎是美国退伍军人的普遍现象,因为战争太残酷了。
但是在阿肯森上二年级时,全家从农村搬到Topeka, Kansas生活,JPA也在那里读中学,然后去了University of Kansas。他在大学立志当鸟类学家,已经决定随KU教授去密西根大学读鸟类学的PhD, 但是教授因为患癌迅速去世,所以阿肯森转向去读了本校的医学院。阿肯森喜欢讲,我也慢慢记录。
我还可以给出一个例子,当时好久没有联系的妇科Nelson教授,突然为Michael的博士论文与我们联系上。当时阿肯森大病初愈,他给Nelson写了封极长的邮件,十分详细地陈述自己的病情,从发病、诊断、鉴别诊断和治疗,以及当时的感触,就像是住院总的病例报告。我当时看了傻眼,阿肯森对朋友的真诚跃越在纸上。
阿肯森的油画像掛在医学院的繁忙走道上,与华大前传奇的大内科主任和NAS院士David Kipnis并列。
当时华大为阿肯森画像举行过议式,大家仍然不知道画像会放在校园的哪里?阿肯森插嘴说:“我也不知道这画会掛在哪里?我想会在Queeny Tower!”。顿时引来长久的笑声,阿肯森确实拥有这般与生俱来的幽默。听众都知道可以跳望森林公园但是即将被推倒的Queeny Tower,现在替代它的十分高雅的新楼每天都在拨起。
我向同事们发的祝贺邮件:
I have two outstanding news to share with all of you, and congratulations to Dr. Atkinson and Dr. Andy Chan.
John was elected as a fellow of AAAS (American Academy of Arts and Sciences), one of the highest honors for America’s most accomplished individuals from the oldest professional society founded by Thomas Edison, which also manages Science magazine. John joined the ranks of Michelle Obama and Nobel Laureate Steve Chu.
John never told us about the news, which was released in April, even though he shared a story about his experience on Bumper Cars in 1962 in Belgium and Germany with me the day before yesterday in his office. I learned about the news from (名字隐去)today.
https://www.amacad.org/new-members-2024
(我有两条重要的消息要与大家分享,并祝贺Atkinson医生和Andy Chan博士。
John被选为AAAS(美国艺术与科学学院)的院士,这是美国最杰出人士的最高荣誉之一,该学院由托马斯·爱迪生创立,也管理着《科学》杂志。John加入了米歇尔·奥巴马和诺贝尔奖获得者史蒂夫·朱的行列。
尽管约翰前天在他的办公室里与我分享了他1962年在比利时和德国坐碰碰车的经历,但他从未告诉过我们这个四月份发布的消息。我今天从某位同事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The second piece of good news is that Andy Chan, who was John’s proud graduate student, will be one of five individuals to receive an honorary degree from WashU commencement on Monday.
https://source.wustl.edu/2024/05/five-to-receive-honorary-degrees-at-washus-163rd-commencement/
(第二个好消息是,Andy Chan,John引以为豪的研究生,将是五位在周一从华盛顿大学毕业典礼上获得荣誉学位的人士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