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哥——”冰细思在董九转身走出客厅时,凄凄惨惨地喊了一声,“有时间要来看我!”董九的内心坚持,有点被细思搅乱,又听见颤颤巍巍、娇娇弱弱的一声呼喊,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等她过来。
细思挤进董九的怀里,让他体会她早已沐浴过的身子。昨天听护士祝芙说,董副院长会来看望她,细思就亲自把头发修剪得齐肩而动、刘海如勾。两副母亲留给她首饰,也悄悄戴上。一对红宝石耳坠,映出她洁白腻鹅脂的肤色。一副翡翠项链,如春雪伏在江南绿上,夺人视线。
一身粗布衣裳,也用她姑姑收集的荷花、玫瑰花瓣干飘洒在炉中烧着,熏了良久。估摸董九下班该来,才缓缓穿上,扶门而立、听音而动。许久未用过的苏绣凤穿牡丹抹胸,也一并戴上。冰细思未曾用过“文胸”,只是听说黄浦江市的女子内衣专柜有文胸出售。
细思身材瘦弱、发育迟缓,所以身材近一米六八,但是胸部不明显。乳房占地面积大而平,像一块刚出锅的烙饼,圆圆地贴在胸部。只有两颗奶葡萄,壮丽夺目。吴大浪每次想揪住女人的奶,都臭骂几声:“还没我的大!”。有时摘葡萄一般拉扯,让细思钻心地疼,床上毫无欢乐可言。更是在毫无征兆之时,已然霸王硬上弓。干涩涩的跋涉之痛,如一只剁碎的四川尖椒,密密地洒落其间,火辣辣地生疼。
刚开始细思强烈反对,坚决退出,却被吴大浪拳打脚踢。最后在淫威之下,只好任其折磨而生不如死。吃过这种亏,细思便在床头枕下,放些菜油,或者城里小贩叫卖时,留心购得的发油。见男人又有拔枪射击的欲望和动作,赶紧把靶子用油蒙一层膜,保护靶心不再被子弹穿过无数的痛苦。
然而细思的臀部,因为遗传的原因,呈现发育良好的曲线,让亭亭玉立的身材,有一抹勾引人的曲线,一道怦怦跳的风景。
细思的脸颊和粉颈,挤在董九的鼻翼下,暖暖地散发玫瑰幽香。懒懒的嗓音唤着:“望哥,我城里也不熟,想添置几件内衣。你陪我去看看,到时穿给你瞧瞧,可以吗望哥?”
董九知道,她的姑姑冰双双懒得跟这个远房侄女上街,害怕她要这要那。要不是当初冰细思的父亲把双双从江北接到城里,早已经被共产党游击队的人“打土豪分田地”而让她领了盒饭。
接着细思的父亲安排这个堂妹在教会医院帮工、进学习班学习护理,最后当了一名护士。还把他的副官介绍给她。都订了婚,在解放军攻破城门前,她的未婚夫却失踪了。
双双进城后,改了身份,虽然依旧姓冰,但是不是以前的“娇娇”,而是“双双”,祖籍也改为黄浦江市,说是逃难到此地,没有亲人。当时细思的父亲不理解,说她出生江北大户冰家,为什么不敢承认。双双解释,现在教会医院的洋大夫说,山姆大叔觉得蒋家王朝非常腐败,日子长不了。要派新的大使,促成国共联合执政。一旦国军败北,今后的天下姓共,冰家的子孙还有好日子。
细思的父亲骂她狗嘴里吐不出好话,真是后悔拉了她一把。从此再也不见她。双双估计,她与未婚夫的关系就是被她堂哥拆散的,后来不见她,跟他败逃到台湾。
冰双双住的房子,是她自己的。虽然不算豪华,但是也算阔绰。前院狭长,后院有池塘、水井、茅房和花园。楼房两层,一层有宽敞的客厅、一间客房,一间书房和厨房;二楼有主卧一间,两间次卧和两间厕所。厕所里居然还有浴缸,不过热水供应,要靠厨房的火炉烧水。
当时因为她跟堂兄的关系,用很低廉的价格购得这套宅子。在市民房屋统计和分配清查时,没有发现她的房屋有问题——房契和地契上都写着冰双双,所以顺理成章地没有动她的住宅。
董九虽然内心不愿意推开冰细思,但是有违他的心愿——一生只宠爱姚钏。董九不反对纳妾养小,虽然在香港和台湾依然合法,但是政府公布和实施的新婚姻法,明确规定婚后不能跟配偶以外的异性发生性关系,不能有婚外恋情,不能再结婚而犯重婚罪。
“细思,我得回家了!我会让祝芙陪你去逛逛街,好吗?”董九有点依依不舍,怀中那一抹柔弱的落霞、那一声绕梁的呻吟,“有事可放信鸽,好生照顾好自己!”
“不嘛,多呆一会儿,姑姑要到很晚才回来!吻吻你的细思不会吗?”细思赖在董九怀里,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董九低头看了看女人,鸽血动心旌、璎珮锁黄昏。青丝刚裁,柳眉新梳、睫长才理,面色粉徐妃、身姿落飞燕。一呼一吸间、娇喘吁吁;一颦一笑时,秋水脉脉。仿佛星星在手、女儿盈怀,董九还是回过神来,轻声低语道:“你我都是有家室的人,怎能如此亲昵?你又不是我的女儿,不能搂抱至此这般!好生休养,我会时常来看你!”
“那您就把细思当作女儿便可,未有男人像先生这般迂腐笨拙!“细思动了动身子,让自己跟董九贴得更紧密些,说完便吃吃地偷笑,如西厢那句应景诗中写道“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