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里有两间房。两间都是卧室。
一间塞进三人沙发,一张大写字台,一个五斗橱。算是会客室加书房。
另外一间塞进一大大衣柜,一张饭桌。算是饭厅。夏天,两间房外的走廊,人坐着吃饭也能当饭厅。
走廊的砖地高出地面一个台阶,常记起炎热的夏天午后,我和爸爸并排坐在前廊边的砖铺上,默默吃冰棍儿的情形。
两间房朝南,院子对面是朝北的厨房。说是厨房,是个自建的窝棚式的低矮小房子。厨房连着另外一间同样低矮的窝棚房,被哥哥当宝贝似的当做他个人的卧室,里面仅仅能放下一张床,一张桌子。
这就是成长中的简陋,逼仄的家。
那时候并不觉得小。
现在环顾一楼,比那时候整个院子,两间房和两个窝棚房加起来还大。今天早晨一看,洗衣房里堆满杂物。家庭室满满的,厨房也是满满的。有点烦恼。
于是成一篇:我们需要这样大的空间吗? 为什么我们积累那么多无用的东西?小时候那样的日子,不是也还行啊。这两年来,一直在试图扔东西。扔一些东西,感觉很好,清爽一周。第二周开始买东西。如此循环。人心的空虚,可见一斑。
心里空虚,再大的居住空间,也得把它填满。 扔东西断舍离没有用,除非在心里对物质欲望先做断舍离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