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又是《我的姨妈In the Mood》



注:照片摄于1972年,地点:上海锦江饭店。1972年尼克松访华后,原上海四大公司之一的后人专程从德国返来找“二哥,二嫂”。可惜我二伯还在青海受苦。于是来人只好在当时上海最顶级的锦江饭店专门设宴宴请我姨妈。

我,我的家人不喜欢不乐意不情愿我议家事述家世论家史,于是只好旁择其径说事不涉家。可总得借由人说事,今天逮了姨妈来。

我的姨妈是我二伯母,上海旧式大户人家不喜欢被叫做婶婶,这位二十岁过门的洋场千金等我懂事后,让我叫她大姨妈。

大姨妈是旧时十里洋场上的小姐。家境起源于浙江海岩,为当初江浙一带名震四方的巨富。土地财富进入上海滩做了民企资本后,风长。其物源产品享誉中华,名冠亚洲。其二者为例:,万字牌酱油,半夏露(按姨妈的意思,家世和原名略去)。

大姨妈的父母我跟着叫外公外婆,不知为什么特别喜欢我,十岁就灌我咖啡,用极精致的英国小磁盘端来自制的西式蛋糕,喂我。旧时上海,外婆喜欢留着绿色奥斯丁敞篷车和司机在家里,甩鞭骑马往来于家和店铺之间。偶然会让我看相册,告诉我骑着的马是英国的,皮装定制于法国,靴子来自于意大利,家里的地产位于哪里,为什么到骑着马一天跑不到头。

照片上,十七岁时的外婆非常地漂亮,在我眼里打败周璇还多了不少。以后,八十多岁的人了,照样光芒四射,在上海我没见过比她更气派更漂亮的老太太。谈话举止风雅及大脑思维之快捷聪灵至今让我五体投地。

姨妈不同,她不掌管家务,整天贪玩。做了少女后,崇拜好莱坞的男影星,爵士乐和大小舞厅。什么爱尔林,新大华,仙乐施,大都会,百乐门到处随时都是她的身影。来到纽约,依然吵着要跳舞,于是常去法拉盛的蓝蓝舞厅(现已改名)。

旧时的上海有很多半不拉搭的地方语和英文的混搭语,称为“洋泾浜”。而“洋泾浜“里延伸出来的很多经典话语里有“老克拉”或“老克拉斯“一说,讲的是,Old Class,海派的源头。我的二伯就是这种人,到死花钱从来不点张数只数号。社交圈里和姨妈认识后,二人经常带着上海众多的公子哥儿轻歌曼舞于人生交际场。二伯的“麾下”纠集了商务图书、四大公司、面粉、五金、银行、纺织业金融大亨们的公子爷,被人称为“二阿哥”。百乐门是二伯的“领地”,每每人一到,领班就会扯着嗓门喊道:“某某公子驾到”。舞场便会腾出中心让他进入。他们两人的三步四步舞是令人迷恋的。零八年回沪,去拜访了老宅,碰见一位七旬老人。被拖着告知当时二伯大姨妈的漂亮和挺括。这,大姨妈电话上说,都成了过去,不去多说了。

上海的舞场和老克拉放在以后有机会再说。

今天要说的是风靡十里洋场,狂卷时代风貌,令无数舞者癫狂的,是舞必奏的尾曲,永远活在上海老克拉心里的经典爵士乐曲《In the Mood》。上海的老克拉一律不用翻译,直用音译“ 因特梦”做称呼。每当舞场终曲来临时,上海当时顶尖的舞场会由菲律宾乐队小号开始一片落静后嘹亮的吹奏。

《In the Mood》是美国最伟大的Swing Jazz创建者Glen Miller的经典作品。尽管Glen Miller在1944年12越15日失踪于战争,他的大乐团(Big Band Orchestra)也随之溃散,Swing Jazz也由颠峰开始消隐,但《In the Mood》却永远地留存了下来,成为一个时代的印记,音乐界尤其是爵士乐中经典之经典。



上海老克勒为之疯狂的《In the Mood》,By THE greates jazz music artist Glen Miller and the world famous Big B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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