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烟出事第三天,我坐火车回西安。这是两个月来我第二次回家。上次是因为我妈要动手术:当时她尿血20多天,换了好几家医院检查,最后查出右侧输尿管靠近膀胱的位置长了个瘤子。由于尿路不通,导致肾积水和肾炎,并引发尿血。此处长瘤,多系恶性,一旦扩散,上达肾脏,下抵膀胱,后果不堪设想。大夫提出两种方案供我妈选择:第一种是“半边切”,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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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没来论坛了。去年11月写完“明伊洞”,我就不打算再弄《老烟记事》了。说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倦了。对于文学,我没有老烟那份执着:穷毕生精力孜孜以求,虽不曾混入作家堆里,却也无怨无悔。对我而言,写文章就像做爱。不写憋得慌,但高潮过后便是无聊。写得越频繁,不应期也就越长。《老烟记事》写了32篇,写得烟斗狼都快变成一只阳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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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最后一天,我们务必赶到驻地。天色虽已大亮,我和连部几位“大员”(狼注:指卫生员、文化教员等文职人员)还在艰难征服最后一段路程。现在我们是明显掉队了,指导员带着收容小组赶上来,给我们打气:“前面的村庄叫明伊洞,就是咱们连的驻地,你们几个加油吧!”我一听却想:几步路就到啦,还急什么?思想更加松了劲。
指导员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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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半岛的北部多山,海拔大都在2000米左右。这次行军一共三天,全都安排在夜间,难度可想而知。那时我军防空力量薄弱,无法掌握制空权。敌机一到白天就出来扫射,深涧里遍布着火架盒大小的军用卡车。为了免遭空袭,大部队行动尽可能放在夜间,走到天亮就住下来休息。
头一天行程为80里,由于走的是山路,付出的体力胜过平地行军100里。途中第一次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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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后勤部门为减轻运输压力,把春季的单军装和鞋袜都发下来,大大增加了行军负担。我试着打了几次背包,总是鼓鼓囊囊的,只好不断精简行装。最后连枕芯都抽出,只留枕套,里面塞上衣服。卫生员和文书也如法炮制,房东大娘成了接收大员。我恨不得把被子也送给她,反正有件军大衣。不过老兵劝阻说:“朝鲜天气冷,小心把你冻成冰棍。”
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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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继续向前,经过本溪和凤城,抵达终点站宽甸县。这里离边境线仅50公里,上级命令我军在宽甸作短期休整后即入朝,迎击美军准备发动的两栖登陆新攻势。
我们借住在老乡家,房大炕宽——司务长号房时,对连部总会照顾些。屋里很暖和,只是有股特殊气味,南方人闻不惯,称之为“东北味”。高寒区为了保温,门窗紧闭,屋内充斥着生活起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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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初,部队终于乘坐闷罐车出发了。这种车箱十分简易,一层薄铁皮,冬冷夏热;窗户高过头顶,呆在车里就像呆在罐头里。多年后我看电影,纳粹德国把犹太人运往集中营,用的就是闷罐车。这话听起来有点别扭,其实没什么。本来纳粹也不可能为犹太人定制专门的列车,不过是普通运兵车罢了。
闷罐车箱铺着草垫,在上面展开被褥,俨然就是卧铺,很爽很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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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学员已经离去,我们整天无所事事,经常上街游逛。小镇的街道很窄,到处都是包子铺。一打听,原来这里的小笼包居然是江南名小吃。品尝了几回,味道确实不错。
小镇离上海很近,公路边随处可见载人自行车。一挥手,车主就会停下,去上海只须花两角钱。我打过一次这样的“自行的”。因为当天必须赶回,我逛了南京路和外滩,在城隍庙吃了两碗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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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几辈经营绸缎生意,传到夏至轩手上时,早已是富甲一方。至轩21岁那年,父亲给他定了一门亲,对方是麻油铺王掌柜的女儿惠娴。王氏是小户人家,至轩妈对这门亲事并不满意,但算命先生说至轩的八字比较另类,几位候选儿媳中只有惠娴与他相合。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至轩妈想起这事就说:“算命先生当年不知收了王家多少好处……”
天有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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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部队完成集结还有一段时间,速校被临时安排在南翔镇。教职员住在镇政府宿舍里,校长和主任则借住在镇上一个姓夏的富商家。作为他们事实上的秘书和助理,我和两位领导住在一处。
入住那天,镇长陪着我们一同前往。这是一座十分气派的大宅院,门口挂着块黑漆描金的匾额,上面写着什么却是记不得了。我们在客厅等了一会儿,当家主妇出来接待,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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