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一岁九个月时,凤鸣又怀了一胎。这次怀孕明显没有第一次那么辛苦,夫妇俩都很喜悦,盼着孩子平安出生。凤鸣怀孕四个多月,经过厂医办公室,好奇地问了一句:“某个人的体检报告上写了CA,CA是什么意思?”其实凤鸣是在替自己问。几个月前,她去大医院例行检查,医生在病历上写了“疑似CA”,并在后面打了个大问号。凤吗并不在意,她从小就是药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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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沿着温哥华植物园的外围散步时撞见两株白屈菜,我不会重温川端康成的小说《古都》。
植物园边上有一棵高耸入云的洋槐树,树的主干有一个狭长的小洞,一株开着黄色四瓣花的白屈菜(Celandine)就寄生在洞里。有的花儿还在柔柔地绽放,有的已经凋谢开始结绿色的荚果了。秀丽的黄花衬着树干另一侧的洁白的洋槐花,组成一幅高雅动人的画面。而在洋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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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好像越来越不把感情当作一回事了,不再为爱痴狂。分分合合成了家常便饭,老同学聚会,第一句问候是“你离了吗?”
我很庆幸自己是七零后,情窦初开的年纪恰逢民风比较淳朴的年代,和他一牵手,马上想到的是一生一世。
年轻时,我们常常千万次问自己:为什么想他(她)的时候总是撕心裂肺,思念总看不到边?
再粗枝大叶的性格,也会将那段初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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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结婚时,娇小的凤鸣只有七十斤重。这么瘦弱的身子其实并不适合怀孕。怀孕不到四个月,凤鸣就出现了流产征兆,胎儿不住往下掉。她赶紧卧床一个月,天天吃中药保胎,总算将胎儿稳住了。怀孕五个多月,医生又说胎位不正,有难产的可能,因此胎儿不宜过大。凤鸣戒了米饭,每天吃大量的水果当主食。她还要经常跪在床上,弯下腰,头磕在床垫上,按医生建议的,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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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人修建前后院花园时,在路砖间留有缝隙。他用石头筑挡土墙时,特地将石板向后倾斜形成深穴。如此一来,多种岩生和墙生植物可以在裂缝和石隙中或丛生或蔓生,不用精心打理,来年春天和夏天便是星星点点一片小花,将简陋的花园妆扮成缀满繁星的仙境。懒人想对她说:自从遇到了你,我曾经苍白的生活突然耀眼起来。幸福汹涌而来,让我猝不及防,似岩墙上的南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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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春天,凤鸣和南方已经交往三年,感情稳定。突然之间发生了一件让凤鸣料想不到的事:一谔一家的户口被强行牵出福州城。上面下了一条政策:凡是成份不好的城镇居民一律下放到农村。气焰嚣张的红卫兵冲进派出所,不由分说,将一谔一家的户口迁往闽中山区。这些黑五类,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改造去吧。一谔一家的户口簿上只有夫妇二人和两个未成年的儿子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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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辈子会和初初姐姐再次相逢。几十年来,我甚至连她的名字也记不清了,一度以为她叫“光光”。
两年多前,闺蜜敏来温哥华探亲,得知我正在收集资料准备写家族故事,自告奋勇帮忙。她在三明有人脉关系,可以到沙县下属的杜坑村去一趟。
回到福州,敏组建了一个微信群,将蔡先生和肖先生拉了进来。蔡先生和肖先生在三明和沙县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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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在爸爸的全家福里见过自己的四叔。全家福是奶奶去世前照的,当时爸爸和几个兄弟都没有成家。照片里的其他人都正襟危坐面朝镜头,只有四叔的头是向右侧着的,似乎在盯着旁边的三叔,一不小心被相机定格了。尽管只能看见四叔的半边脸,我还是认定四叔是全家最帅的,和我早逝的相貌英俊的爷爷最相像。我六岁那年的早春,一封江西来的加急电报扰乱了平静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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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闲着无事时,我喜欢带着小宝去附近的日本人社区中心散步。小宝有时懒得出门,但我只要告诉他是去看“小鱼妹妹”,他就高高兴兴地跟着我走了。这个习惯一直坚持了几年。“小鱼妹妹”指的是养在社区花园碧水池中的一群日本小锦鲤。因为从小看《追鱼》《白秋练》和《海的女儿》入戏太深,我一直认为鱼类有时比人类更懂真情更善良。带着孩子去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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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们的八卦故事,最值得一提的是筠和楠的。她们是我们学校的祖母级教师,一直工作到八十岁才退休。筠是建阳人,抗战期间来福州念师范专科时,正值青葱岁月。筠穿着民国时代的女生校服,白色的短大衣,黑色的裙子,每日走在学校附近的大街上,路人的回头率高达百分百。她俏丽的身影卓然不群的气质是那时福州城里不可不看的一道风景。学校附近的某些居民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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