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确定自己是幸福的时候,我梦见了你。梦里有一座古老的城堡,坐落在绿草茵茵的半山坡上,通向荒野的旧日马车道已经被蓬勃的杂草覆盖。古石墙外是漫山遍野的石南花,紫色的,粉色的,白色的,在阳光照耀下如此艳丽。你正值青春妙龄,流连在花丛里,美目顾盼,一下子摄住了我的心魂。
很快地,你成了曼德利山庄的女主人,石南花成了庄园的一部分。石南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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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年底回城后,我的两个只有初中学历的舅舅,一个在硫酸厂当了工人,一个在建筑公司做木工。
可凡大舅将近三十岁了,还没有处对象。他生性木纳老实,和陌生人说话会脸红,工作不好,家庭条件又差,每晚和可诚挤在黄巷的阁子间睡,哪个福州姑娘会看上他呢?
我最爱性情温顺的可凡大舅。每次见到他时总是挨着他坐下,看他头发长了,就用双手去捋他头顶上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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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年底,上头来了政策,凡是有历史问题的人不能住在城市,应立即到山区下放。一谔一家的户口被强迁出福州,一谔夫妇带着二十岁的可凡与16岁的可诚去了沙县的杜坑村,新婚几个月的凤鸣含泪送别了父母一家。葛家大院的三哥和老母亲也下放去了,只有晴因为嫁了人留在福州。“文革”前黄巷葛家大院门口挂有牌匾,上书“中宪第”,二门挂有牌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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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这些行为,都被凤鸣私底下打听到了,她终于确定南方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小人,对他百般放心。
凤鸣已经转正了,那些令她尊敬的单位领导却在一夜之间倒台,被造反派揪出来批斗。
造反派让凤鸣写揭发信,还要上台控诉老干部的“罪行”。凤鸣对公司领导一向感恩戴德的,十几个同期进来的临时工,只有两个转正名额。领导们赏识凤鸣出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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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风雨交加,送完儿子去学校后,我沿着温哥华植物园的外围开车返家,无意间见到了一棵将近十米高的木兰,嫩叶还未长出,已经发了一树粉花了。粉花美得令人眩目,花瓣完全舒展开时,几乎和睡莲一般大小。从侧面看,花儿像停留在枯枝上的一只只小鸟,企图摆脱树的束缚,趁着一阵阵大风旋转厚实的翅膀,欲凌空而飞。
我心头一热:啊,这才是我梦想中的&l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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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和南方交往时,凤鸣在心里掂量了两人的条件:南方父亲早逝,他是由守寡多年的曾祖母和母亲一同带大的。他的姑妈嫁给了厦门鼓浪屿金融世家的四少爷。解放初姑父全家移民新加坡,是南洋著名的富商和侨领。姑妈每个月从海外寄200块人民币孝敬寡母(这是一笔巨款,毛主席的月工资才四百多块),南方家的经济状况比凤鸣家好多了。南方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在省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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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前,生活在福建的我感觉秋天是温暖的,绿色的。所谓的万木萧疏,落叶纷飞,过客悲秋等只在古诗词中体会过。来到加拿大,忽然发现秋风是最高明的油画家,她神奇的画笔随心一点,一排排树叶就刷刷变色了,有金黄,橘红,火红,甚至还有半透明的黄或者绿,在阳光照射下五彩斑斓。我仿佛生活在童话世界里,那份明澈的色彩是枫树创造的吧?刚来的时候,我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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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的曾祖父在世时非常疼爱唯一的曾孙女凤鸣,他找了城中最好的金匠,打造了一批纯金首饰,件件都刻着凤鸣的名字。曾祖父把金饰放进做工精致的珠宝箱,临终前交待一谔夫妇保存好,说是给凤鸣的嫁妆。
解放后,林家一落千丈,沦为城市贫民。家中所有贵重的东西都没了,一谔夫妇不忍爷爷的心意落空,紧紧护着爷爷留下的珠宝箱,东藏西藏,这盒首饰总算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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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上初中时,父母告诉她:家里出不起一分钱供她读书,她要么辍学,要么自己想办法筹措学费。凤鸣放寒暑假时到罐头厂和绣花厂打零工,有时还带着两个弟弟去当帮手,可挣来的钱还是不够交学费。每个学期开学时,她只好厚着脸皮跟在班主任身后,苦求减免学费。求多了,老师也烦了,皱着眉头对凤鸣说:班级里的穷孩子不止凤鸣一个,减免学费的名额有限,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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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还有一个心结:她认为母亲华玉不够疼她,而是偏爱两个小弟弟。
林家和刘家是从长乐乡下出来的,重男轻女思想严重。特别是刘家在旧社会有溺婴恶习,华玉是家中的第二个女孩,出生后本来要被浸死的,幸亏叫来了一个算命的,说“华玉今后是八抬大轿抬出门”的富贵命,刘家才将她留下了。
华玉将她的身世告诉凤鸣时,顺口说了一句福州方言:另可看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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