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十五岁时,一谔和老江被无罪释放。
华玉的小纺织厂已经被并入福州纺织厂将近一年,华玉在该厂做会计。凤鸣上了初一。
华玉特地做了一桌的好菜,开了一瓶青红酒为一谔接风洗尘。饭后,凤鸣拉着父亲去逛西湖公园。进入公园大门,依旧是一谔熟悉的长堤卧波垂柳夹岸,一弯新月挂在天空,将淡淡的清晖洒向人间。这样的夜晚可思念可放歌可垂泪,叹不尽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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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关押所见到父亲,父女两人相拥而泣。凤鸣想起此行的目的,强忍着悲伤,擦干眼泪问父亲:"伊爹,他们为什么抓你?"一谔说:"他们说我是国民党潜伏特务,要我老实交代。"凤鸣一惊,"特务"嫌疑似乎也有些根据的。自己的父亲在解放前与国民党高官和军队的要员来往频繁称兄道弟的,父亲对家里人说这是生意需要,难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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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惊恐万状,嘴上却不停高喊:"不许开枪,你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军从来不杀好人。我是来给父亲送吃的......"
她举起了随身背的布包,扬起的手不小心打落了戴在头上的男工装帽,两条粗黑的辫子垂了下来。
喔,原来是个小姑娘。解放军松了一口气,放下枪,仔细打量凤鸣。凤鸣满脸的尘灰,衣服又脏又烂,显然走了很远的路。即使如此,露出女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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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的某一天,几个公安打扮的人突然出现在林家,带走了一谔。紧接着,他们将林家仔仔细细搜了一遍,拿走一些属于一谔的书信,药方和其它文字资料等。
凤鸣放学回家,看见母亲满面泪痕,六岁的大弟似乎受了惊吓,紧紧拉着母亲的衣袖不放。不到两岁的小弟坐在床头大哭,母亲也没心思理他。
母亲华玉是旧时代的女强人,显然很不适应新社会新形势,土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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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家中的长辈尽量避免在凤鸣面前说什么,凤鸣还是从越来越沉闷的家庭气氛中感到了生活的沉重。土改运动中,她的祖母梅花女被推到了批斗大会上,在乡亲的庇护下,总算没有被当场打成"恶霸地主"。批斗大会后,工作组找一谔谈话,一谔说:"48年我们家已经没有地了,不信你们可以去查。我们家的酒厂也关了,我很多时间在给人看病......"
查来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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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八岁时,母亲对她说:"你现在不是大小姐了,要帮手养家,跟着妈妈一起纺纱吧。"
华玉于四十年代在家附近开了一个小纺织厂,解放初期只剩下十几个工人,华玉也要亲自上阵纺纱,艰难地谋生活。
凤鸣的年纪虽小,却从大人的言谈中隐约猜到了什么。48年曾祖父去世后,她的父母响应共产党的宣传,将家里的田地全部无偿分给了贫苦百姓。接着,因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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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忽然收到珉简短的邮件:晶,我的父亲2月10日过世,2月18日下葬。今后轮到我们照顾可怜的妈妈啦,生活更加沉重......
我一下怔住了:珉的父亲与我的父亲同年,今年八十岁了,身体却比我的父亲好很多。我一直以为他能活很长的。
邮件最后附了几张葬礼的照片,珉的母亲神情肃穆,似乎竭力掩饰着丧夫之痛;珉微微低着头,才年过半百,已是满头银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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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五岁时,在西湖大宅里"撞鬼"。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五月天,花园里粉色的芍药开了,凤鸣和小表妹在院子里嬉戏追逐。凤鸣突然内急,对小表妹说:"你等我一下。"
她登登上了木楼梯,到了二楼祖母的睡房(凤鸣几乎晚晚和祖母一起睡)。离床头不远的墙角边有一个马桶,凤鸣一屁股坐下,正在酝酿大便时,突然觉得一股冷风扑面,紧闭的房门被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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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是曾祖父的掌上明珠。林家几代单传,到了凤鸣的父亲这一代,才有了三个男丁(父亲一谔和凤鸣的两位叔叔)。一谔和华玉成亲九年后才有了家族中的独女凤鸣(凤鸣出生时,两位叔叔成亲不久,还未有子嗣)。她的曾祖父非常兴奋,将重男轻女的观念全然抛在脑后,对凤鸣宠爱有加。
凤鸣五岁时,81岁的曾祖父带着她去西湖公园散心。曾祖父虽然年事已高,气色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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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福州的第三天和老领导一起吃午饭,他问我想去哪里逛逛,他可以陪我一起去。
我说:"去西湖吧,顺便看看妈妈的旧家还在不在。"
我也是一两年前才从妈妈嘴里听说他们家解放前的大宅在西湖口的一条小巷里,建筑风格和三坊七巷的某些大宅很相似:从大门进去一共有三进,厅堂在正中间,两边是木结构的厢房,上下两层。这个清朝末年建的宅院虽然没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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