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正在上高中,一个乡下打扮的二十几岁的青年人突然出现我家中。妈妈见到他,赶紧拉他进了自己的卧房,关了门,嘀嘀咕咕用福州话交谈了很久。声音很低,是刻意不让我听见的。年轻人走后,我从半开的门缝里偷眼见到母亲手里握着一张红色的请柬,一边发呆一边流泪。我赶紧走进房间去安慰母亲,顺口问了一句:“刚才那个人是谁啊?”“你大姨的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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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沙县山区小住了一段,直到妈妈在上海动完手术,不顾手术后身体虚弱,跑到沙县来看我们姐妹。从那以后,每年幼儿园放寒暑假,我都跟着妈妈去沙县探亲,与我的外公外婆有了亲密的接触,目睹了两位旧社会的贵族夫妇在人生逆境中的淡定与从容,终生受益。
妹妹四岁半时,父母将她接回了福州城,她与我同一所幼儿园。接着,我们又进了同一家小学。
197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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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间,我在乡下的大姨已经陆续生了一子一女。她不时回福州城看望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养父养母一家。性情温和善良的她的每次的出现,都给母亲带来无数的欢乐。艰苦的生活已经将母亲磨砺成一个倔强急躁的女人,字典里缺乏“温柔”二字。只有在姐姐面前,她才表现出一个小女孩的天真。
大姨三十岁时,已经有了两子一女,她冒着做高龄产妇的危险又怀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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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治好老婆的不育症,外公特地到了当地的新式学堂学中医。其实,外公自十二岁起就拜自己的名医舅舅学习中医了。他的父亲26岁英年早逝,并且是被急性阑尾炎活活疼死(我斗胆评一句:还有乡下土豪的愚昧无知害死的),这给年幼的外公沉重的心理打击。他由寡母和祖父带大。寡母身体不好,经常偏头疼,为了减轻母亲的痛苦,外公在十二岁时开始帮祖父打理家族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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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外婆感情和睦。两人的身家背景见识胆识相当。外公十二岁起就帮祖父打理庞大的家族生意,见多识广。外婆做了三年的女当家,在商场上也是进退有度,长袖善舞了。新婚不久,外婆就帮着打理夫家的电厂,还自己开了虾油厂和纺织厂-这在当时的福州都是相当挣钱的行业。兵荒马乱的年代,正派商人办实业做生意,要面对许多意想不到的困难,外婆虽是一介女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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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我去北欧留学,是MBA班唯一的中国留学生。我的同学大多为欧洲人,在欧洲的大公司任高层经理。他们对我很友善,因为很少接触过中国人,他们与我聊天时,偶尔会好奇地打听我的家事。
比如,好几个同学问我同样的问题:“你有几个cousins啊?你和他们的关系好吗?”
换作别人,如此简单的问题,早就给出答案了。可我想了半天,只勉勉强强地说了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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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长发还是留短发,一直是女人们的纠结,至少我在这种纠结中生活了几十年。
一开始,每个母亲都是喜欢自己的小女儿留长发的。母亲们买来各种漂亮的头饰,为小女儿梳不同的辫式,将她们扮成小公主的模样。
我的母亲也是这样想的,可体弱多病的她没办法天天早起为我梳头。我赶着去幼儿园上学,爸爸匆匆喂完我早饭后,又用粗硬的双手在我头上胡乱抓几下,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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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热爱垂钓的朋友,经常坐着大船或者小船出海,在浅海或者深海钓鱼钓虾钓螃蟹。他们归来的时候,也慷慨地分一些战利品给我。
他们花钱买最好的鱼钩和笼子(钓螃蟹用的),以至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一直以为鱼钩钓鱼是一种最有效的非商业性的捕鱼方法。
后来,听说许多鱼类根本不吞鱼饵,而鲑鱼和西鲱鱼在逆流而上产卵的时候也不吞鱼饵。我上网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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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的某个夏日,我开车抄小路回家,无意中经过了家附近的一片荒地。但见各色虞美人组成了暖色调的缤纷花海,很是惊艳。
时隔一年旧地重游,我发现这里正在上演“物竞天择”的剧情。去年先声夺人的虞美人只是零零星星长着,将中心舞台让给更富侵略性的艾菊和生命力更为顽强的蓝花亚麻。
我尤爱蓝花亚麻,其身材纤细,枝枝蔓蔓的,稍微有一点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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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见灯笼果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段长组织全年段一百多个小朋友去闽江口的川石岛集训一星期。我们每两个同学组成一小队,一个带棉被,一个带毯子,然后各自带着脸盆,水壶,几件换洗的衣服,坐上客轮前往川石岛。
我有严重的晕车症,一旦坐上长途车就会吐得七荤八素。听妈妈说晕车的人极容易晕船,坐在客船上的我,一开始是很担心的。但客轮行驶在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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