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门一开一合,阁内仍是怒容满面的李隆基,阴冷可怖的看着我。我与他对望片刻,垂下双眉低下头,向凳子俯面下去,将泪迹已干的脸颊紧紧贴在上面。我知道,如此驯服温顺的姿势看在他眼里,却是明显的疏远与抗拒。耳边听到他愤懑不甘的一声叹:"打吧。我便是打死你,也不要再看你这种眼神。"又一板挥在我臀上,油锅煎浇般的疼痛迅速在我意识中散开。我死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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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狠盯着地上无力挣扎的我,半晌无语。天上朦胧飘下晶莹雪花,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比冰雪还要寒冷:"很好。"他猛然自地上将我掀到他马上,向五王宅飞奔而去。
一路飞马狂奔,我瑟缩在他宽厚的怀里,不敢转头觊看他的脸,只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喧嚣着他的震怒,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马到门前,他用力纂紧我的手臂拉我下马,我不成样子被他拖入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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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私语如晴朗天空中突然出现的霹雳,我的心狂跳不止,汗如雨下。即将到来的危险难以估料,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顾一切阻止这场惨剧的发生。我猛的推开阁门,径直闯到他们面前。阁内四五个人惊的骤然立起,目瞪口呆,望着我说不出话。我快速扫过众人,只识得左羽林大将军李多祚。最先反应过来的太子,沉声面向其余人道:"你们先退下。"他们退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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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听到安乐公主高昂的笑声:"你这个碧镂牙筒怎么和别人的不一样呀?!莫不是阿耶多给了你什么好东西?"我惊讶望去,只见安乐公主挑着双眉,施施然看着太子夫妇。此时宴会已毕,众人四下散落在殿内外馆阁亭台里,无人过多关注他们。只见太子妃杨氏淡然笑道:"并非如公主所想。妾肌肤干涩敏感,腊脂澡豆均需特别配方。尚服局每次都会用特别的牙筒装盛,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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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隆基与礼部六位大臣,百名宫女内侍执卤簿启程,前往河东,迎太子妃裴氏的灵柩入长安。此前礼部在他的安排下,纳采奠雁一直忙个不停。又派官员备足古币聘礼,前往河东纳吉纳征,又见河东裴氏回礼上表,天家与裴家几番来回请期,方定下亲迎吉日。果然一切如李隆基所说,皆按活人礼仪办理。李隆基出发前与王娘子依依惜别,又转头在王娘子身后一群姬妾中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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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中火苗正旺,我将粟米没水煮了五分熟,捞出来放入木筒里。他盯着那木筒奇问道:"这是什么?好象洗脚用的。"我白了他一眼,淡淡道:饭甑。"把饭甑架在灶上,顺便将能用的餐具丢到沸水里煮,权当消毒。重又坐回地,抱着膝盖观察火势。簇动的火苗映在他黑亮的瞳里,长长的睫毛不断轻颤着。火光将他英挺的鼻梁,薄薄的双唇勾勒的如细刀雕刻而成,雨水打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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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黄昏时分,李隆基出人意料的出现在我房里。
"换衣服。我带你出城。先太子的石椁就要刻好了。你去看看可否满意。"
我换上翻领胡服,玄色长统靴,腰间紫革钳白玉束带,翻身上马,与他一路西行,往山中皇家石料场奔去。
"想不到你马骑的还挺好的。"他侧目看着我笑道。
"天后常命她身边的女侍练习骑射马术。她的女官都会骑马。她还组织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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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坊的相王府,位于太极宫和大明宫之间。我们的车几乎没怎么动,便停在了王府门前。晚膳设在庭院内拾翠阁中,女孩子们换好衣裳,陆续来到阁内,围在相王李旦身旁,说说笑笑。
我跟在李隆基身后走入阁中。李旦温和对他笑道:"饿了么?快些用吧。我听阿华说,三郎今日携美入宫,乐不思蜀。可是带了你新纳的那位娘子?"
李隆基怔了一下,忽才想到竟未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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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款款温存旖旎涟漪中,一个人不期而至。"殿下好风情。"那懒洋洋略带细磁沙质的女子声,冲破了太子夫妇短暂的缠绵。我望着来人,象见了鬼一样浑身颤栗,惊恐不已。迎儿身着莲青色七品内职官袍,柔柔的腰肢虚靠在阁门边上。一双剪水秋瞳直勾勾向太子伸去,在他的面上浮光掠影般滑过,口角微微翘起,算是致意行礼。李重俊略带愠怒的眼神扫向了她,见她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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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宫中修书院和画院照例将秘阁存放的古籍善本全数搬出大殿,放到阳光下暴晒,名曰暴书日,用以干燥纸绢丝帛,以备过冬。那日二院趁机对外开放,王公大臣清贵雅士,只要有兴趣都可前去一观,借机欣赏罕见的秘府书画。李隆基前几日问我要不要随他一起进宫观看,我露出欣喜笑容,他亦扬眉笑道:"我猜你就会高兴。这么长时间了,我才第一次看到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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