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梅雨,空气一下清朗了,天气一天比一天热。母亲从墙壁上取下匾,放在地板上,让我们躺在匾里午睡。家里有大大小小几个匾,原是乡下亲戚用来养蚕的。这些匾挂在我家的墙上,春天用来晾雪里蕻,秋天用来晒梅干菜,夏天就成了我们的小床。匾是圆形的,竹篾编成,躺在上面特别凉爽。在我还小的时候,我和哥躺一个大匾,妹子躺一个小匾。后来我们长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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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是,南美亚马逊雨林中一只美丽的蝴蝶,扇动一下翅子,引起一场席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龙卷风。可能吗?假说那只蝴蝶每扇一下,造一个龙卷,每分钟扇二十下,三秒钟一下,不多吧,那德州可就热闹了。当那只蝴蝶扇动翅子的时候,亚马逊雨林还有无数的翩翩蝶舞在扰动空气,你怎么就能指定是这只而不是那只蝴蝶在作用?彼此产生的扰动效应是叠加增强还是相互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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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小的时候看无字漫画《三毛流浪记》(以下简称《三》),和邻里孩子围坐一起,一边翻看一边说笑,幸福得像过年一般。起先,这本书吸引我们的是好玩的漫画和故事,以及故事里三毛的机智。那时的我们与其说从三毛的苦难中受到感动,不如说是书中的幽默让我们着迷。长大后,我仍然看《三》,书搁在枕头边,睡觉前躺在床上,随手翻翻,一个个熟悉的故事伴我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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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去游泳池。相对于野河,游泳池显得高雅,而且奢侈,程序也要复杂些,一个暑期总有一次两次,成了我们夏天的期盼。公共游泳池就在体育场对面,在我儿时的记忆中仅有这一处,无锡城里的唯一。夏天酷暑,天气懊热,邻里孩子碰在一起自然说起了游泳池。孩子们口袋里总有几个零钱的,那是买棒冰积攒下的。一支雪糕如果改成豆沙就可以省下五分钱,一支豆沙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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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许我以老师称呼一声韩可元先生。先生没有给我上过一堂课,甚至连我是谁也应该不会知道,如果先生有知,对我这样的称呼或许会感到意外。我遇见先生是在中学的时候。那时我所读的无锡市第二十五中学原是教会的地产,学校以教堂为礼堂,在教堂的南边有一条狭窄的小路通向校门,小路的一边是围墙。那里阴森僻静,平时没有太多的人走动。在小路靠教堂一则有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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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写过在农村看露天电影的回忆,然而城里人看电影不必像乡下那样辛苦,我家附近就有三家电影院:大众、红星、和平。市人民大会堂在没有会议时就成为放电影的影院,工人文化宫也常对外开放。文革时期,我们是一群中小学生,文化生活主要是下陆战棋、打乒乓球、看小人书,要不就去运河游水,这些都不需要花钱,到了看电影,那就成了一种奢侈的娱乐。电影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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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前,无锡城东有一条护城河,弯弯的像一张弓,在弓河近南门的那一段我们叫槐古河,在槐古河靠近城门口的地方有一座塔桥,连接东西。在我小的时候,城门和城墙已经不见了,塔桥还在。塔桥东头的桥堍生活着我舅公和他的两个弟弟。舅公的父亲,也就是我母亲的爷爷,养下四儿两女,那是个大家庭。四个儿子活了三个,走了一个,活下来的是老大我舅公,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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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对应一个什么历史背景或是一件什么样的历史事件,为什么在我记忆中会存留有这样两个时段——大唱革命历史歌曲。它不同于文革刚结束时兴盛在街头校园的老电影歌曲,也不是后来的唱红歌。那些都是由民间的记忆情感而自发流行的,是一代草民的集体怀旧娱乐,大多没有官方背景,因而也不对应于某些特定的事件。而我记忆中的那两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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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国倡导吃忆苦饭那一阵,我和邻家的几个孩子在一起猜,毛主席每天吃什么。按我们的想法,忆苦饭弄的越难吃就越是革命,越难吃而又越大口大口的吃下去,那就等同革命英雄。按照这样的推理,我们一致认为毛主席每天吃忆苦饭过日子,而且那饭一定是全中国最难吃的那种——树皮草根,外加来点皮带——还得是最恶心的,比如馊味霉味酸腐味熏天的。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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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77年,注定是奠定你命运的一年。这一年,共和国恢复高考。如搁浅在沙滩的鱼儿,等待大潮的到来,这一等,整整等了十年。十年哪,行将枯毙的那一刻,大潮如约而至。十年的学子,从田头,工矿,部队,从社会的各行各业涌向考场。2.你的同学,我说的是大学同班同学,入学前曾是生产队会计,民办教师,赤脚医生,插队知青,油田技术员,钢厂八级钳工,供销社售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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