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 阅读页

八记颂赞共二十首

  任城县厅壁记

  《元和郡县志》:任城县,本汉县也,属东平国。古任国,太昊之后,风姓也。僖二十一年《左传》曰:“任、宿、须句,皆风姓也, 实司太皞与有济之祀。”注曰:任,今任城县也。《魏志》曰:文帝封鄢陵侯彰为任城王。齐天保七年,移高平郡于此,任城县属焉。隋开皇三年,罢高平郡,县属兖州。

  风姓之后,国为任城,盖古之秦县也。在《禹贡》则南徐之分,当周成乃东鲁之帮,自伯禽到于顺公,三十二代。(1)遭楚荡灭,因属楚焉。炎汉之后,更为郡县。隋开皇三年,废高平郡,移任城于旧居。邑乃屡迁,井则不改。

  (2)(1)《元和郡县志》:兖州,鲁郡,《禹贡》兖州之域,兼得徐州之地,春秋时,为鲁国。按《史记》:封周公旦于曲阜,是为鲁公。周公不就封,留佐武王,使其子伯禽代就封于鲁。其后有考公、炀公、幽公、魏公、厉公、献公、真公、武公、懿公、孝公、惠公、隐公、桓公、庄公、闵公、僖公、文公、宣公、成公、襄公、昭公、定公、哀公、悼公、元公、穆公、共公、康公、景公、平公、文公、顷公。顷公二十四年,楚考烈王伐灭鲁。鲁起周公至顷公,凡三十四世,谓三十四君也。自伯禽起至顷公,当云三十三世,此云顺公,又云三十二代,皆误。

  (2)《周易》:“改邑不改井。”

  鲁境七百里,郡有十一县,任城其冲要,(1)东盘琅邪,(2)西控矩野,(3)北走厥国,(4)南驰互乡。(5)青帝太昊之遗墟,(6)白衣尚书之旧里。(7)土俗古远,风流清高,贤良间生,掩映天下。

  (1)按《元和郡县志》,鲁郡州境,东西三百三十一里,南北三百五十三里,管县十一:瑕丘、金乡、鱼台、邹县、龚丘、乾封、莱芜、曲阜、泗水、任城、中都。今新、旧《唐书》所载,只十县,以贞元中割中都入郓州故也。

  (2)《汉书》:齐地,东有甾川、东莱、琅邪、高密、胶东。赵岐《孟子注》:琅邪,齐东境上邑也。唐时以河南道所属之沂州为琅邪郡,其地正在鲁郡之东,相去三百八十里。

  (3)《水经注》:何承天曰:“钜野,湖泽广大,南通洙、泗,北连清济、旧县故城。正在泽中,故欲置戍于此城,城之所在,则钜野泽也,衍东北为大野矣,昔西狩获麟于是处也。《元和郡县志》:大野泽,一名钜野,在郓州钜野县东五里,南北三百里,东西百余里。《尔雅》:十薮,鲁有大野,西狩获麟于此泽。琦按:鲁郡之东,与郓州接境,乃钜野泽之故区。但屡遭河患,冲决填淤,高下易形,涸为平陆,迄今畔岸不可复识矣。

  (4)章怀太子《后汉书注》:东平陆,县名,古厥国也,属东平国,今兖州平陆县地。《太平寰宇记》:郓州中都县,古中都之地,汉为东平陆县,属东平国,亦古之厥国地,今邑界有厥亭存。

  (5)《太平寰宇记》:徐州沛县合乡故城,古互乡之地。按刘芳《徐州记》云:古之互乡,盖孔子云“难与言”者。又曰:互乡,在陈州项城县北一里,古老传云互乡之地。《一统志》:互乡,在河南开封府商水县。《论语》云“互乡难与言”,即此。古今言互乡者,凡三处。今考鲁郡之南与徐州接壤,则此文所指,与沛县之互乡为合。

  (6)《独断注》:青帝太昊,木行。《三皇本纪》:太皞疱牺氏,风姓。

  代燧人氏,继天而王,都于陈。其后裔,当春秋时,有任、宿、须句、颛臾,皆风姓之胤也。

  (7)《后汉书》:郑均,字仲虞,东平任城人。帝东巡过任城,乃幸均舍,敕赐尚书禄以终其身。时人号为白衣尚书。

  地博厚,川疏明。汉则名王分茅,(1)魏则天人列土。(2)所以代变豪侈,家传文章,君子以才雄自高,小人则鄙朴难治。况其城池爽垲,(3)邑屋丰润。

  香阁倚日,(4)凌丹霄而欲飞;(5)石桥横波,惊彩虹而不去。其雄丽坱圠,(6)有如此焉。

  (1)《后汉书》:任城孝王尚,元和六年封,食任城、亢父、樊三县。

  (2)《魏志》:任城威王彰,黄初三年立为任城王。

  (3)《左传》:“请更诸爽垲者。”杜预注:“爽,明。垲,燥也。”《正义》曰:“垲,高地,故为燥也。”

  (4)香阁,见二十一卷注。

  (5)梁武帝诗:“青城接丹霄,金楼带紫烟。”

  (6)贾谊《鵩赋》:“大钧播物,坱圠无垠。”刘良注:“坱圠,无涯际也。”扬雄《甘泉赋》:“据軨轩而周流兮,忽坱圠而无垠。”李善注:“坱圠,广大貌。”《汉书》作軮轧。颜师古注:“軮轧,远相映也。”

  故万商往来,四海绵历,实泉货之橐籥,为英髦之咽喉。故资大贤以主东道,制我美锦,(1)不易其人。今乡二十六,户一万三千三百七十一。帝择明德,以贺公宰之。公温恭克修,俨硕有立,(2)季野备四时之气,(3)士元非百里之才。(4)拨烦弥闲,(5)剖剧无滞。镐百发克破于杨叶,(6)刀一鼓必合于《桑林》。(7)宽猛相济,(8)弦韦适中。(9)一之岁肃而教之,二之岁惠而安之,三之岁富而乐之。然后青衿向训,(10)黄发履礼。(11)耒□□就役,(12)农无游手之夫;杼轴和鸣,机罕□哦之女。物不知化,陶然自春。权豪锄纵暴之心,黠吏返淳和之性。行者让于道路,(13)任者并于轻重,(14)扶老携幼,(15)尊尊亲亲,(16)千载百年,再复鲁道。非神明博远,孰能契于此乎?

  (1)东道,见十卷注。制锦,见九卷注。

  (2)《诗·国风》:“有美一人,硕大且俨。”《毛传》曰:“俨,矜庄貌。”

  (3)《世说》:谢太傅绝重褚公,常称褚季野虽不言,而四时之气亦备。

  (4)《三国志》:庞统以从事守耒阳令,在县不治,免官。吴将鲁肃遗先主书曰:“庞士元,非百里才也,使处治中别驾之任,始当展其骥足耳。”

  (5)《南史》:丘仲孚、为山阴令,长于拨烦,善适权变,吏人敬服,号称神明。

  (6)《广韵》:“镝,箭镞也。”《汉书》:养由基,楚之善射者也。去杨叶百步,百发百中,杨叶之大,加百中焉,可谓善射矣。

  (7)鼓刀,以刀击物也。合于《桑林》之舞,庖丁事,见十卷注,上句喻其举措无不中理,下句喻其谋猷无不合宜。

  (8)《左传》:“政宽则民慢,慢则纠之以猛;猛则民残,残则施之以宽。

  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

  (9)《韩非子》:西门豹之性急,故佩韦以自缓。董安于之性缓,故佩弦以自急。《华阳国志》:西门豹佩韦以自宽,宓子贱带弦以自急。

  (10)毛苌《诗传》:“青衿,青领也。学子之所服。”

  (11)《论衡》:“人少则发黑,老则发白,白久则黄。”颜师古《汉书注》:“黄发,老称,谓白发尽落,更生黄者。”

  (12)《韵会》:“柄曲木曰耒。来端曰□□。”《易》:“斫木为耒,剡木为□□。”

  (13)《家语》:虞、芮二国,争田而讼,连年不决,乃相谓曰:“西伯,仁人也。盍往质之。”入其境,则耕者让畔,行者让路。

  (14)《礼·王制》:“轻任并,重任分。”《正义》曰:“任,谓有担负者俱应担负。老少并轻,则并与少老者担之。老少并重,不可并与少者一人。则分为轻重,重与少者,轻与老者。”

  (15)《汉书》:鲁濒洙、泗之水,其民涉度,幼者扶老而代其任。

  (16)《淮南子》:太公问周公曰:“何以治鲁?”周公曰:“尊尊亲亲。”

  太公曰:“鲁从此弱矣。”

  白探奇东蒙,(1)窃听舆论,(2)辄记于壁,垂之将来。俾后贤之操刀,(3)知贺公之绝迹者也。

  (1)《太平寰宇记》:东蒙山,在沂州费县西北七十五里,以其在蒙山之东,故曰东蒙。

  (2)《晋书·王沉传》:“自古贤圣,乐闻诽谤之言,听舆人之论。”

  (3)操刀而割,见九卷注。

  赵公西候新亭颂

  惟十有四载,皇帝以岁之骄阳。秋五不稔,(1)乃慎择明牧,(2)恤南方凋枯。

  (3)伊四月孟夏,自淮阴迁我天水赵公作藩于宛陵,(4)祗明命也。

  (1)《广韵》:“稔,岁熟也。”《广雅》:“秋谷熟也。”

  (2)谢朓诗:“阽危赖宗袞,徽管寄明牧。”

  (3)左思诗:“俯仰生荣华,咄嗟复凋枯。”

  (4)《晋书·陶侃传》:“作藩于外,八州肃清。”唐时楚州淮阴郡,治山阳县,属淮南道。宣州宣城郡,治宣城县,属江南西道。按:宣城郡,本汉之丹阳郡,宣城县,本汉之宛陵县,今为宁国府地。太白称宛陵,盖本汉县名也。

  惟公代秉天宪,(1)作程南台,(2)洪柯大本,(3)幸生懿德。(4)宜乎哉,横风霜之秀气,郁王霸之奇略。初以铁冠白笔,(5)佐我燕京,(6)威雄振肃。

  虏不敢视。而后鸣琴二邦,(7)天下取则;起草三省,(8)朝端有声。(9)天子识面,宰衡动听。(10)殷南山之雷,(11)剖赤县之剧。强项不屈,(12)三州所居大化,咸列碑颂。(13)(1)《后汉书》:“手握王爵,口含天宪。”李周翰注:“天宪,谓帝王法令也。”

  (2)《通典》:御史所居之署,汉谓之御史府,亦谓之御史大夫寺,亦谓之宪台。后汉以来,谓之御史台,亦谓之兰台寺。梁及后魏、北齐或谓之南台。后魏之制,有公事,百官朝会,名簿自尚书令仆以下,悉送南台。胡三省《通鉴注》:御史台,谓之南台。杜佑曰:御史台,在宫阙西南,故名南台。

  (3)陶潜诗:“洪柯百万寻,森散覆旸谷。”

  (4)《诗·周颂》:“我求懿德。”《郑笺》曰:“懿,美也。”

  (5)铁冠白笔,见十一卷注。

  (6)陶潜诗:“君子死知己,提剑出燕京。”

  (7)《说苑》:宓子贱治单父,弹鸣琴,身不下堂,而单父治。

  (8)唐以尚书省、中书省、门下省为三省。

  (9)《晋中兴书》:谢安石上疏曰:“尸素朝端,忽焉五载。”

  (10)宰衡,相臣也,见十二卷注。

  (11)《诗·召南》:“殷其雷,在南山之阳。”《毛传》曰:“殷,雷声也。”《郑笺》曰:“雷以喻号令,于南山之阳,又喻其在外也。召南大夫以王命施号令于四方,犹雷隐然发声于山之阳。”

  (12)赤县、强项令,俱见十二卷注。

  (13)《金石录》:《淮阴太守赵悦遗爱碑》,张楚金撰,行书,天宝十四载立。其二州碑颂无考。

  至于是邦也,酌古以训俗,宣风以布和。平心理人,兵镇唯静,画一千里,(1)时无莠言。(2)(1)《汉书》:“萧何为法,讲若画一。”颜师古曰:“画一,言整齐也。”

  (2)《诗·小雅》:“莠言自口。”《毛传》曰:“莠,丑也。”

  退公之暇,(1)清眺原隅。(2)以此郡东堑巨海,西襟长江,咽三吴,扼五岭,(3)輶轩错出,(4)无旬时而息焉。出自西郭,苍然古道,道寡列树,行无清阴。至有疾雷破山,狂飙震壑,(5)炎景烁野,(6)秋霖灌途。(7)马逼侧于谷口,(8)人周章于山顶。(9)亭候靡设,(10)逢迎缺如。

  (1)《诗·国风》:“自公退食。”

  (2)《小雅》:“皇皇者华,于彼原隰。”《毛传》曰:“高平曰原,下湿曰隰。”

  (3)三吴,见八卷注。五岭,见十八卷注。

  (4)輶轩,使车也,见九卷注。

  (5)《庄子》:“疾雷破山,风震海而不能惊。”

  (6)曹植诗:“寒冰辟炎景,凉风吹我身。”

  (7)《庄子》:“秋水时至,百川灌河。”

  (8)《子虚赋》:“逼侧泌□□。”颜师古曰:“逼侧,相逼也。”

  (9)《楚辞》:“聊翱翔兮周章。”王逸注:“周章,犹周流也。”吕向注:“周章,往来迅疾貌。”

  (10)《后汉书·光武纪》:“筑亭候,修烽燧。”章怀太子注:“亭候,伺候望敌之所。”

  自唐有天下,作牧百数,因循龌龊,(1)罔恢永图。及公来思,(2)大革前弊,实相此土,陟降观之,(3)壮其回岗龙盘,沓岭波起,胜势交至,可以有作。

  方农之隙,廓如是营。遂铲崖堙卑,驱石剪棘、削污壤,阶高隅,以门以墉,(4)乃栋乃宇。俭则不陋,丽而不奢,森沉闬闳,(5)燥湿有庇。(6)若鳖之涌,如鹏斯□□。萦流镜转,涵映池底,纳远海之余清,泻连峰之积翠。信一方雄胜之郊,五马踟蹰之地也。(7)(1)《韵会》:“龌龊,急促局陿貌。”

  (2)《诗·小雅》:“贲然来思。”

  (3)《大雅》:“陟则在□□,复降在原。”《郑笺》曰:“陟,升也。降,下也。”

  (4)《广韵》“墉,垣也。”

  (5)鲍照诗:“铜溪昼森沉。”《左传》:“高其闬闳。”孔颖达《正义》:“《说文》云:闬,门也。汝南平舆里门曰闬。”《释宫》云,“衖门谓之闳。”李巡云:“衖,头门也。”然则,闬、闳,皆门名,言高为其门耳。

  (6)《左传》:“吾侪小人,皆有阖庐,以辟燥湿寒暑。”

  (7)古《罗敷行》:“使君从南来,五马立踟蹰。”

  长史齐公光乂,(1)人伦之师表;(2)司马武公幼成,衣冠之髦彦。(3)录事参军吴镇,宣城令崔钦,令德之后,(4)良材间生。纵风教之乐地,出人伦之高格,卓绝映古,清明在躬。(5)金谋僝功,(6)不日而就。总是役也,伊二公之力欤!(1)按《唐书·百官志》,每州自刺史而下,有长史一人,司马一人,录事参军事一人。

  (2)《南史》:蔡兴宗为郢州,引沈约为安西外兵参军兼记室,兴宗尝谓其诸子曰:“沈记室人伦师表,宜善事之。”

  (3)《陈书·后主纪》:“思所以登显髦彦,式备周行。”

  (4)《诗·小雅》:“显允君子,莫不令德。”《毛传》曰:“令,善也。”

  《左传》:“非令德之后,谁能若是?”

  (5)《礼记》:“清明在躬,气志如神。”《正义》云:“言圣人清静光明之德,在于躬身。”

  (6)《书经集传》:“佥,众共之辞。”《书·尧典》:“共工方鸠僝功。”

  《孔传》曰:“僝,见也。”《音释》:“僝,马云:具也。”

  过客沉吟以称叹,邦人聚舞以相贺,金曰:“我赵公之亭也”群寮献议,请因谣颂以名之,则必与谢公北亭同不朽矣!(1)白以为谢公德不及后世,亭不留要冲,无勿拜之言,(2)鲜登高之赋。(3)方之今日,我则过矣。

  (1)《太平寰宇记》:北亭在温州北五里,枕永嘉江。谢灵运《罢郡于北亭与吏民别》诗云:“前期眇已住,后会邈无因。”

  (2)《诗·国风》:“蔽芾甘棠,勿剪勿拜,召伯所说。”《郑笺》曰:“拜之言拔也。”施士丐曰:“如人身之拜,小低屈也。”严粲曰:“挽其枝以至地也。”

  (3)《韩诗外传》:孔子游于景山之上,子路、子贡、颜渊从。孔子曰:“君子登高必赋,小子愿者何?言其愿,丘将启汝。”

  敢询耆老,而作颂曰:耽耽高亭,(1)赵公所营。如鳌背突兀于太清,如鹏翼开张而欲行。赵公之宇,千载有睹,必恭必敬,爱游爱处。瞻而思之,罔敢大语。赵公来翔,有礼有章。煌煌锵锵,如文翁之堂。(2)清风洋洋,永世不忘。

  (1)张衡《西京赋》:“大厦耽耽。”薛综注:“耽耽,深邃貌。”

  (2)《水经注》:文翁为蜀守,立讲堂,作石室于南城。《太平寰宇记》:文翁学堂,一名周公礼殿。《华阳国志》云:文翁立学,讲堂精舍作石室,一作玉堂,在城南。安帝永初后,学堂遇火,太守陈留高朕更修立,又增造一石室。任豫云:其栾栌节制,犹古建,堂基高六尺。夏屋三间,通皆图画古人之像,及礼器瑞物,堂西有二石。李膺记云:后汉中平,火延学观,厢廊一时荡尽,惟此堂熛焰不及。构制虽古,巧异特奇。

  崇明寺佛顶尊胜陀罗尼幢颂并序

  梵语陀罗尼者,华言总持,谓总统摄持,无有遗失,即呪之别名也。《法苑珠林》:陀罗尼者,西天梵音,东华人译则云持也。持善不失,持恶不生。幢者,释家旛盖之类,此则以石为幢形而刻呪字于其上,即谓之幢也。

  共工不触山,娲皇不补天,(1)其鸿波汩汩流,伯禹不治水,万人其鱼乎!(2)礼乐大坏,仲尼不作,王道其昏乎!而有功包阴阳,力掩造化,首出众圣,卓称大雄。(3)彼三者之不足征矣!(1)《论衡》:儒书言共工与颛顼争为天子,不胜,怒而触不周之山,使天柱折,地维绝。女娲销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天不足西北,故日月移焉;地不足东南,故百川注焉。

  (2)《左传》:刘子曰:“美哉禹功,明德远矣,微禹,吾其鱼乎!”

  (3)《法华经》:“大雄猛世尊,诸释之法王。”

  粤有我西方金仙之垂范,(1)觉旷劫之大梦,(2)碎群愚之重昏,(3)寂然不动,(4)湛而常存。(5)使苦海静滔天之波,(6)疑山灭炎昆之火,(7)囊括天地,(8)置之清凉。日月或坠,神通自在,不其伟与!(9)(1)《宋书·谢灵运传》:“方轨前秀,垂范后昆。”

  (2)《涅槃经》:“我旷劫来,已入大寂。”

  (3)王。 《头陀寺碑文》,“曜慧日于康衢,则重昏易晓。”李善注:“《头陀经》:心王菩萨曰:我见覆蔽,饮杂毒酒,重昏常寝,云何得悟,慈心示语,使得开解。”

  (4)《易·系辞》:“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

  (5)《南齐书·顾欢传》:仙化以变形为上,泥洹以陶神为先。变形者,白首还淄,而未能无死。陶神者,使尘惑日损,湛然常存。

  (6)梁简文帝《唱导文》:“苦海易沉,慈波空荡。”《书·尧典》:“浩浩滔天,下民其咨。”

  (7)《胤征》:“火炎昆冈,玉石俱焚。”

  (8)贾谊《过秦论》:“囊括四海之意。”

  (9)《说文》:“伟,奇也。”

  鲁郡崇明寺南门佛顶尊胜陁罗尼石幢者,盖此都之壮观。昔善住天子及千大天游于园观,又与天女游戏,受诸快乐,即于夜分中闻有声曰:“善住天子七日灭后当生,七反畜生之身。”于是如来授之吉祥真经,遂脱诸苦,盖之天征为大法印,(1)不可得而闻也。我唐高宗时,有罽宾桑门持入中土,(2)犹日藏大宝清园,虚空擅金净彩,(3)人皆悦见。所以山东开士,(4)举国而崇之。时有万商投珍,士女云会,众布蓄沓如陵。(5)琢文石于他山,(6)耸高标于列肆。(7)镵珉错彩,为鲸为螭,(8)天人海怪,若叱若语。贝叶金言刊其上,(9)荷花水物形其隅。良工草莱,献技而去。

  (1)《大般若经》:“是如来真实法印,亦是一切声闻缘觉真实法印。”

  (2)《翻译名义》:佛陀波利,罽宾国人,忘身徇道,遍观灵迹。闻文殊师利在清凉山,远涉流沙,躬来礼谒。高宗仪凤元年,杖锡五台,虔礼圣容。

  忽见一翁从山出来,作婆罗门语,谓波利曰:“师何所求?”波利曰:“闻文殊隐此,欲求瞻礼。”翁曰:“师将《佛顶尊胜陀罗尼经》来不?此土众生,多造诸罪,佛顶咒乃除罪秘方,若不将经,徒来无益,纵见文殊,未必能识,可还西国取经,传此弟子,当示文殊所在。”波利作札,举头不见老人。遂反本国,取得经来,状奏高宗。遂令杜行f 及日照三藏于内共译,经留在内。波利位奏“志在利人”,请布流行。帝愍专志,遂留所译之经,还其梵本。波利将向西明与僧顺贞共译《佛顶尊胜陀罗尼经》。所愿已毕,持经梵本,入于五台不出。《唐书·西域传》:罽宾,隋漕国也。居葱岭南,距京师万二千里而赢,南距舍卫三千里。王居修鲜城,常役属大月氏。地暑湿,人乘象,俗治浮屠法。《魏书·释老志》:诸服其道者,则剃落须发,释累辞家,结师资,遵律度,相与和居,治心修净,行乞以自给,谓之沙门。

  或曰桑门,亦声相近。总谓之僧,皆胡言也。僧译为和命众,桑门为息心,比丘为行乞。

  (3)《华严经》:“譬如天上阎浮檀金,惟除心王大摩尼宝,余宝无及者。”

  (4)开士,有德行之僧。详见二十一卷注。

  (5)《诗·小雅》:“如冈如陵。”

  (6)《山海经》:瞻诸之山,其阳多金,其阴多文石。《许·小雅》:“他山之石。”

  (7)班固《西部赋》:“游士拟于公侯,列肆侈于姬、姜。”吕向往:“肆,市也。”

  (8)《说文》:“螭,若龙而黄,北方谓之地蝼。从虫,离声,或云:无角曰螭,丑知切。”

  (9)《西阳杂俎》:贝多,出摩伽陀国,长六七丈,经冬不凋。此树有三种:一者多罗婆力叉贝多;二者多梨婆力叉贝多;三者部阇婆力叉贝多。多罗、多梨,并书其叶。部阇一色,取其皮书之。贝多是梵语,汉翻为叶。婆力叉贝多者,汉言树叶也。西域经书,用此三种皮叶,若能保护,亦得五六百年。

  圣君垂拱南面,穆清而居,(1)大明广运,无幽不烛。以天下所立兹幢,多临诸旗亭,(2)喧嚣湫隘,(3)本非经行网绕之所。(4)乃颁下明诏,令移于宝坊。

  (5)吁!百尺中标,矗若云断,季翳苔藓,(6)周流星霜,俾龙象兴嗟,(7)仰瞻无地,良可叹也。

  (1)垂拱,见二十一卷注。穆清,见一卷《大猎赋》注。

  (2)《史记·集解》:《西京赋》曰:“旗亭五重。”薛综曰:“旗亭,市楼也。立旗于上,故取名焉。”

  (3)《左传》:景公欲更晏子之宅,曰:“子之宅近市,湫隘嚣尘,不可以居。”杜预注:湫,下;隘,小;嚣,声;尘,土也。

  (4)经行,谓僧众周幢循行,所以致其敬礼之心。网绕,谓以网围绕其幢,所以使鸟雀不得栖止、污秽。

  (5)梁简文帝《答湘东王书》:“鸣银鼓于宝坊,转金轮于香地。”西方供佛宫殿,以七宝增饰,故谓僧坊曰宝坊。

  (6)《韵会》:“翳,隐也,奄也,障也。”

  (7)龙象,高僧也,见十二卷注。

  我太官广武伯陇西李公,(1)先名琬,奉诏书改为辅。其从政也,肃而宽,(2)仁而惠,(3)五镇方牧,声闻于天。帝乃加剖竹于鲁,(4)鲁道粲然可观。方将和阴阳于太阶,(5)致吾君于尧、舜。岂徒闭阁坐啸,(6)鸿盘二千哉!(7)乃再崇厥功,发挥象教。(8)(1)广武,县名,隶陇右道之兰州。乾元二年,更名金城。

  (2)《左传》:晋公子,其从者肃而宽,忠而能力。杜预注:肃,敬也。

  (3)《后汉书》:刘宠,徐东平陵令,以仁惠为吏民所爱。

  (4)所谓“五镇方牧”者,辅历官郢、海、淄、唐、陈五州刺史也。所谓“剖竹于鲁”,又为鲁郡都督也,见后《虞城令李公去恩碑》。但碑文之名作浦,颂文之名作输,未知孰是孰讹。剖竹,见十一卷注。

  (5)太阶,见一卷《明堂赋》注。

  (6)《尔雅》:“小闺谓之阁。”《说文》:“阁门,旁户也。”《后汉书》:吴祐迁胶东相,政惟仁简,以身率物,民有争诉者,辄闭阁自责,然后断其讼。以道譬之,此用其字,却另作闭门不理事解。坐啸,见十四卷注。

  (7)《周易·渐卦》:“六二,鸿渐于磐,饮食衎,吉。”王弼注:“磐,山石之安者也。进而得位,居中而应,本无禄养,进而得之,其为欢乐,愿莫大焉。”鸿磐二千,谓以二千石之职,为宴安之地也。

  (8)王。 《头陀寺碑文》:“正法既没,象教陵夷。”李周翰注:“象教,谓为形象以教人也。”

  于是与长史卢公、司马李公等,(1)咸明明在公,(2)绰绰有裕。(3)韬大国之宝,钟元精之和,(4)荣兼半刺,(5)道光列岳。(6)才或大而用小,识无微而不通。政其有经,谈岂更仆!(7)(1)唐制:鲁郡为上都督府,设长史一人,从三品;司马二人,从四品下。

  (2)《诗·鲁颂》:”夙夜在公,在公明明。”《郑笺》曰:“言时臣忧念君事,早起夜寐,在于公之所。在于公之所,但明义明德也。”

  (3)《诗·小雅》:“此令兄弟,绰绰有裕。”《毛传》曰:“绰绰,宽也。裕,饶也。”

  (4)《后汉书》:“元精所生,王之佐臣。”章怀太子注:“元为天元。

  精谓天之精气。”《论衡》:天禀元气,人受元精。蔡邕《陈太丘碑文》:“含元精之和,应期运之数。”吕向注:“元精,大道也。”

  (5)《北堂书钞》:庾亮《答郭豫书》曰:“别驾旧与刺史别乘,同宣王化于万里者,其任居刺史之半,安可任非其人?”《唐书·百官志》:高宗即位,改别驾皆为长史。

  (6)徐陵《为陈武帝与岭南酋豪书》:“身居列岳,自御强兵。”

  (7)《礼记》:“遽数之不能终其物,悉数之乃留更仆未可终也。”孔颖达《正义》:“更,代也。言若委细悉说之,则大久,仆侍疲倦,宜更代之。

  若不代仆,则事未可尽也。”

  有律师道宗,心总群妙,量包大千。(1)日何莹而常明,天不言而自运。识岸浪注,玄机清发,每口演金偈,(2)舌摇电光,(3)开关延敌,(4)罕有当者。

  由万窍同号于一风,(5)众流俱纳于溟海。若乃严饰佛事,规矩梵天,(6)法堂郁以雾开,香楼岌乎岛峙,(7)皆我公之缔构也。(8)以天宝八载五月一日示灭大寺。百城号天,四众泣血,(9)焚香散花,扶榇卧辙,(10)仙鹤数十,飞鸣中绝。非至德动天,深仁感物者,其孰能与于此乎?三纲等皆论穷弥天,(11)惠湛清月。传千灯于智种,(12)了万法于真空。(13)不谋同心,克树圣迹。

  (1)大干世界,见二十三卷注。

  (2)金偈,佛所说之偈也。

  (3)扬雄《解嘲》:“上说人主,下谈公卿,目如耀星,舌如电光。”李周翰注:“电光,谓辞辩速如电光之闪也。”

  (4)《过秦论》:“秦人开关延敌,九国之师,逡巡遁逃而不敢进。”

  (5)《庄子》:“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惟无作,作则万窍怒呺。”

  (6)《法苑珠林》:色界有十八天,初禅三天,一名梵众天,二名梵辅天,三者大梵天。此大梵天无别住处,但于梵辅有层台,高显严博,大梵天王独于上位,以别群下。于此三天之中,梵众是庶民,梵辅是臣,大梵是君。惟此初禅,有君、臣、民庶之则,自此以上,悉皆无也。

  (7)梁武帝诗:“长涂横翠微,香楼闲紫烟。”

  (8)缔构,结构也。见一卷注。

  (9)《翻译名义》:自古皆以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为四众。《礼记》:高子皋之执亲之丧也,泣血三年。《正义》云:凡人涕泪,必因悲声而出,若血出,则不由声也。今子皋悲无声,其涕出,如血之出,故云泣血。

  (10)《说文》:“榇,棺也。”

  (11)《翻译名义》:寺立三纲,上座、维那、典座也。《晋书》:时有桑门释道安,俊辩有高才。自北至荆州,与习凿齿初相见,道安曰:“弥天释道安。”凿齿曰:“四海习凿齿。”人以为佳对。

  (12)《维摩诘经》:譬如一灯,燃千百灯,冥者皆明,明终不尽。菩萨开导众生,令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于其道意亦不灭尽,随所说法而自增益。一切善法,是名无尽灯也。

  (13)《法华经》:成一切种智。一切种智,即佛智也。又谓之般若。释典以一切万有终归于无,谓之为空。人法皆空,则谓之真空,即般若智也。

  太官李公,乃命门于南垣庙通衢,曾盘旧规,累构余石,壮士加勇,力侔拔山。(1)才击鼓以雷作,(2)拖鸿縻而电掣。(3)千人壮,万夫势,转鹿卢于横梁,(4)泯环合而无际。常六合之振动,崛九霄之峥嵘,非鬼神功,易以臻此。

  (1)项羽歌:“力拔山兮气盖世。”

  (2)雷作,谓如雷之发声。

  (3)鸿縻,大索。电掣,谓疾如电之掣也。

  (4)《韵会》:“辘轳,井上汲水木,一作樚栌。”《广韵》:“圜转木也,通作鹿卢。”

  况其清景烛物,香风动尘,群形所沾,积若都雪。粲星辰而增辉,挂文字而不灭,虽仅家金茎,(1)伏波铜柱,(2)拟兹陋矣!(1)班固《西都赋》:“抗仙掌以承露,擢双立之金茎。”章怀太子注:“《前书》曰:武帝时,作铜柱、承露仙人掌之属。”《三辅故事》云:“建章宫承露盘,高二十丈,大七围,以铜为之,上有仙人掌承露,和玉屑饮之。”

  金茎,即铜柱也。

  (2)《后汉书》:交趾女子征侧、征贰反,玺书拜马援伏波将军,南击交趾。《水经注》:俞益期笺曰:马文渊,立两铜柱于林邑岸北,山水移易,铜柱今复在海中。《林邑记》曰:建武十九年,马援树两铜柱于象林南界,与西屠国分汉之南疆也。

  或日月圆满,方檀散华,清心讽持,诸佛称赞。夫如是,亦可以从一天至一天,(1)开天宫之门,见群圣之颜,巍巍功德不可量也。

  (1)按释典,欲界有六天:一,四天王天;二,忉利天;三,夜摩天;四,兜率天;五,化乐天;六,他化自在天。色界有十八天:一,梵众天;二,梵辅天;三,大梵天;四,少光天;五,无量光天;六,光音天;七,少净天;八,无量净天;九,遍净天;十,无云天;十一,福生天;十二,广果天;十三,无想天;十四,无烦天;十五,无热天;十六,善见天;十七,善现天;十八,色究竟天。无色界有四天:一,空处天;二,识处天;三,无所处天;四,非有想、非无想天。凡三界共二十八天。天者,言其清净光洁,最胜最尊,故名为天,乃神境世界之位,与苍苍在上之天不同一解,能修至胜之因,方能生其处。功有优劣,故所生之处有不同。

  其录事参军、六曹英察及十一县官属,(1)有宏才硕德,(2)含香绣衣者,(3)皆列名碑阴,此不具载。

  (1)按《唐书》,兖州,鲁郡,为上都督府。上都督府之属官,有录事参军事一人,正七品上;有功曹、仓曹、户曹、田曹、兵曹、法曹、士曹参军事,各一人,正七品下。其曰六曹者,田曹后置,故仍其旧称,不称七而称六也。所管瑕丘、曲阜、乾封、泗水、邹县、任城、龚丘、平陆、金乡、鱼台、菜芜,凡十一县。

  (2)《晋书·郭璞传》:“景纯通秀,夙振宏才。”《索袭传》:“索先生硕德名儒。”

  (3)含香,尚书郎事,见二十六卷注。绣衣,御史事,见十一卷注。

  郡人都水使者宣道先生孙太冲,得真人紫蕊玉笈之书,能令太一神自成还丹以献于帝。(1)帝服享万寿,与天同休。功成身退,谢病而去,不谓古之玄通微妙之士钦?乃谓白曰:“昔王文考观艺于鲁,骋雄辞于灵光;(2)陆佐公知名在吴,铭双阙于盘石。(3)吾子盍可美盛德,扬中和。”恭承话言,敢不惟命。

  (1)《册府元龟》:孙太冲隐于嵩山。玄宗天宝三载,河南尹裴敦复上言:“太冲于嵩山合炼金丹,自成于灶中,精华特异,变化非常,请宣付史官,颁示天下以彰灵瑞仙圣之应。”从之。又:孙逖有《为宰相贺中岳合炼药自成表》:臣等伏见道士孙太冲奏事奉进止,令中使薛履信监臣,于中岳嵩阳观合炼,其灶中著水,置炭于灶侧、封固却回,已经数月,泥拭既密,缄封并全。即与县官等对开门,其炭并尽,灰又别聚,不动人力,其药已成。初乃五色发端,终则太阳辉于炉际。又河南尹裴敦复所奏,并奉敕令右补阙李成式往验并同者。《唐书·百官志》:都水监使者二人,正五品上,掌川泽、津梁、渠堰、坡池之政。此云都水使者,乃宠异方土而以虚衔加之耳。

  (2)《后汉书》:王延寿,字文考,有俊才,少游鲁国,作《灵光殿赋》。

  后蔡邕亦造此赋,未成。及见延寿所为,甚奇之,遂辍翰而已。王延寿《鲁灵光殿赋序》:鲁灵光殿者,盖景帝程姬之子,恭王馀之所立也。初,恭王始都下国,好治宫室,遂因鲁僖基兆而营焉。遭汉中微,盗贼奔突,自西京未央、建章之殿,皆见隳壤,而灵光岿然独存。予客自南鄙,观艺于鲁,睹斯而眙曰:“嗟乎!诗人之兴,感物而作,故奚斯颂僖,歌其路寝,而功绩存乎辞,德音昭乎声。物以赋显,事以颂宣,非赋非颂,将何述焉。”遂作赋。张载注:“艺,六经也。”李周翰注:“言鲁有周、孔遗风,思礼乐之美,故云观艺。”

  (3)《梁书》:陆倕,字佐公。吴郡吴人也。高祖雅爱倕才,诏为《石阙铭记》奏之,敕曰:“太子中舍人陆倕所制《石阙铭》,辞义典雅,足为佳作。昔虞丘辨物,邯郸献赋,赏以金帛,前史美谈,可赐绢三十匹。”《六朝事迹》:县北五里有四石阙,在台城之门南,高五丈,广三丈六尺。梁武帝所造,及成,朝士铭之。陆倕,字佐公,其文甚佳,士流推伏。

  遂作颂曰:揭高幢兮表天宫,(1)嶷独出兮凌星虹。(2)神纵纵兮来空,(3)仡扶倾兮苍穹。

  (4)西方大圣称大雄,横绝苦海舟群蒙。(5)陀罗尼藏万法宗,善住天子获厥功。明明李君牧东鲁,再新颓规扶众苦。如大云王法法雨,(6)邦人清凉喜聚舞。扬鸿名兮振海浦,(7)铭丰碑兮昭万古。(8)(1)揭,竖立也。

  (2)嶷,如山之嶷然独出也。凌星虹,谓其高若与星辰、虹蜺相凌历也。

  (3)《楚辞》:“纷总总其离合兮。”王逸注:“总总,聚貌。”

  (4)《说文》:“仡,勇壮也。”扬雄《甘泉赋》:“神莫莫而扶倾。”

  详见二十一卷注。

  (5)《法苑珠林》:“济生灵于苦海,救愚迷于火宅。”

  (6)《法华经》:“悲体成雷震,慈意妙大云。澍甘露法雨,灭除烦恼焰。”

  《华严经》:“如大龙王,能雨一切妙法雨故。”

  (7)鸿名,大名也,见三卷注。张衡《西京赋》:“光炎瞩天庭,嚣声振海浦。”《说文》:“浦,滨也。”

  (8)徐陵《孝义寺碑》:“谨勒丰碑,陈其舞咏。”

  当涂李宰君画赞

  薛方山《浙江通志》:李阳冰,字少温,赵郡人,以辞翰名。乾元间,为缙云令,修孔子庙,自为文记之。岁旱,祷雨于城隍神,与之约,五日不雨,焚其祠。及期,雨沾足。秩满,退居吏隐山,后迁当涂令。阳冰篆书尤著,舒元舆谓其不下李斯云。

  天垂元精,(1)岳降粹灵,(2)应期命世,(3)大贤乃生。吐奇献策,敷闻王庭,(4)帝用休之,扬光泰清。(5)滥觞百里,(6)涵量八溟,缙云飞声,当涂政成。

  (7)雅颂一变,江山再荣,举邑汴舞,式图丹青。眉秀华盖,目朗明星。(8)鹤矫阆风,麟腾玉京。(9)若揭日月,昭然运行,(10)穷神阐化,永世作程。

  (11)(1)元精,已见前注。

  (2)《诗·大雅》:“嵩高惟岳,骏极于天。惟岳降神,生甫及申。”

  (3)《三国志》:赵俨谓繁钦曰:“曹镇东应期命世,必能匡济华夏。”

  阮孝绪《七录序》:“大圣挺生,应期命世。”

  (4)《书·多士》:“夏迪简在王庭,有服在百僚。”

  (5)郤正《释讥》:“虽尺在而直寻,终扬光以发辉。”

  (6)《家语》:“江始出于岷山,其源可以滥觞。”王肃注:“觞,可以盛酒,言其微也。”此借言始仕之意。

  (7)缙云县,唐时隶江南东道之处州缙云郡,西南至州八十五里。当涂县,唐时隶江南西道之宣州宣城郡,东南至州一百九十里。卢谌诗:“日效忠,飞声有汉。”

  (8)《黄庭内景经》:眉号华盖覆明珠。

  (9)《太平广记》:西王母所居宫阙,在龟山、春山西那之都,昆仑之圃,阆风之苑。玉京,见五卷注。

  (10)《庄子》:“昭昭乎若揭日月而行也。”

  (11)《周书》:“与国咸休,永世无穷。”

  金陵名僧頵公粉图慈亲赞

  神妙不死,惜生此身。托体明淑,(1)而称厥亲。粉为造化,笔写天真。貌古松雪,心空世尘。文伯之母,(2)可以为邻。

  (1)谢朓《新安公主墓铭》:“诞兹明淑,玉振兰芳。”

  (2)《家语》:公父文伯之母,纺绩不懈,文伯谏焉。其母曰:“古者王后亲织玄紞,公侯之夫人加之以绂綖,卿之内子为大带,命妇成祭眼,列士之妻加之以朝服。自庶士以下各衣其夫。秋而戒事,烝而献功,男女纺绩,则有辟,圣王之制也。今我寡也,尔又在位,朝夕恪勤,犹恐亡先人之业。

  况有怠惰,其何以避辟!”孔子闻之曰:“弟子志之,季氏之妇,可谓不过矣。”

  李居士赞

  至人之心,如镜中影。挥斥万变,(1)动不离静。彼质我斤,挥风是骋。了物无二,皆为匠郢。(2)吾族贤老,名喧写真。貌图粉绘,生为垢尘。从白得衰,(3)与天为邻。默然不灭,长存此身。

  (1)挥斥,犹纵横,见二十七卷注。

  (2)《庄子》:“郢人垩漫其鼻端,若蝇翼,使匠石斫之。匠石运斤成风,听而斫之,尽垩而鼻不伤。”详见二卷注。

  (3)嵇康《养生论》:“积损成衰,从衰得白,从白得老,从老得终。”

  安吉崔少府翰画赞

  唐时,安吉县隶江南东道湖州吴兴郡。按《唐书·宰相世系表》有崔翰,字叔清,汴宋观察使巡官,试大理评事,未知即其人否。

  齐表巨海,吴嗟大风。(1)崔为令族,(2)出自太公。(3)克生奇才,骨秀神聪。

  炳若秋月,□□然云鸿。爱图伊人,夺妙真宰,卓立欲语,谓行而在。清晨一观,爽气十倍,张之座隅,仰止光彩。

  (1)《左传》:吴公子札来骋,请观于周乐,为之歌齐,曰:“美哉泱泱乎,大风也哉!表东海者,其大公乎?国未可量也。”杜预注:“大公封齐,为东海之表式。”

  (2)陶潜诗:“於穆令族,允构斯堂。”

  (3)《唐书》:崔氏出自姜姓,齐丁公伋嫡子季子让国,叔乙食采于崔,遂为崔氏。

  宣城吴录事画赞

  吴,名镇,为宣城郡之录事参军,见《赵公西侯新亭颂》。

  大名之家,昭彰日月,生此髦士,(1)风霜秀骨。图真像贤,传容写发,束带岳立,(2)如朝天阙。(3)岩岩兮谓四方之削成,(4)澹澹兮申五湖之澄明。(5)武库肃穆,(6)辞峰峥嵘。(7)大辩若讷,(8)大音希声。(9)默然不语,终为国桢。(10)(1)《诗·小雅》:“烝我髦士。《毛传》曰:“髦,俊也。”

  (2)岳立,见十卷注。

  (3)梁简文帝诗:“重门远照耀,天阙复穹窿。”

  (4)《山海经》:“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

  (5)《史记·正义》:“韦昭曰:五湖,湖名耳,实一湖,今太湖是也。

  在吴西南。”《史记·索隐》:“五湖者,郭璞《江赋》云:具区、兆滆、彭蠡、青草、洞庭。或云:太湖周五百里,故曰五湖。”

  (6)《晋书》:裴□□,弘雅有远识,博学稽古,自少知名。御史中丞周弼见而叹曰:“□□若武库,五兵纵横,一时之杰也。”《陆绩别传》:“风化肃穆,郡内大治。”

  (7)王勃《山亭兴序》:“辞峰直上,振笔札而前驱;翰苑横开,列文章于后殿。”

  (8)《老子·洪德章》:“大辩若讷。”河上公注:“大辩者,智无疑。

  若讷者,口无词。”

  (9)又《同异章》:“大音希声。”河上公注:“大音,犹雷霆,待时而动,喻常爱气希言也。”

  (10)任昉诗:“式瞻在国桢。”《后汉书》:“故北中郎将卢植,名著海内,学为儒宗,士之楷模,国之桢干也。”

  壁画苍鹰赞讥主人

  突兀枯树,傍无寸枝。上有苍鹰独立,若愁胡之攒眉。(1)凝金天之杀气,(2)凛粉壁之雄姿。(3)觜铦剑乾,(4)爪握刀锥。群宾失席以眙,(5)未悟丹青之所为。吾尝恐出户牖以飞去,何意终年而在斯!(1)孙楚《鹰赋》:“疏尾阔臆,高髻颓颅,深目蛾眉,状似愁胡。”(2)魏彦深《鹰赋》:“资金方之猛气,擅火德之炎精。”

  (3)傅玄《鹰赋》:“雄姿邈世,逸气横生。”

  (4)《广韵》:“铦,利也。”

  (5)班固《西都赋》:“犹愕眙而不能阶。”章怀太子注:“《字书》曰:愕,惊也,音五谷反。”《字林》曰:“眙,惊貌也,音丑吏反。”

  方城张少公厅画师猛赞

  方城,县名,唐时隶山南东道唐州春陵郡。少公,犹少府,见二十七卷注。

  张公之堂,华壁照雪。师猛在图,雄姿奋发。森棘眉目,飒洒毛骨。锯牙衔霜,钩爪抱月。掣蹲胡以震怒,(1)谓大厦之□□屼。(2)永观厥容,神骇不歇。

  (3)(1)《广韵》:“掣,挽也。”《说文》:“蹲,踞也。”蹲胡,谓调狮之胡。蹲踞而牵挽者,狮方震怒,曳狮之胡,方若为狮所曳也。

  (2)《淮南子》:“大厦成而燕雀相贺。”《说文》:“厦,屋也。”□□屼,不安也,见三卷注。

  (3)曹植《洛神赋》:“精移神骇。”

  羽林范将军画赞

  羽林将军,见十七卷注。

  羽林列卫,壁垒南垣。四十五星,光辉至尊。(1)范公拜将,遥承主恩。位宠虎臣,(2)封传雁门。(3)瞻天蹈舞,踊跃精魂。逐逐鹗视,(4)昂昂鸿□□。心豪祖逖,气爽刘琨。(5)名震大国,威扬列藩。(6)麟阁之阶,粉图华轩。(7)胡兵百万,横行纵舌。(8)爪牙帝室,(9)功业长存。

  (1)《甘氏星经》:羽林军四十五星,垒壁十二星,并在室南。主翊卫天子之军。入安飞将。星欲威明,天下安;星暗,兵尽失。西入室五度,去北辰一百二十三度。《史记·正义》:羽林四十五星,三三而聚,散在垒壁南,天军也。亦天宿卫之兵革。垒壁陈十二星,横列在营室南,天军之垣垒。

  (2)《诗·鲁颂》:“矫矫虎臣,在泮献馘。”孔颖达《正义》:“矫矫然有威武如虎之臣。”

  (3)雁门郡,即代州,唐隶河东道。

  (4)《梁书》:鹗视争先,龙骧并驱。

  (5)《晋书》:祖逖、刘琨,并有英气,每语世事,或中宵起坐,相谓曰:“若四海鼎沸,豪杰并起,吾与足下当相避于中原耳。”

  (6)《晋书》:列藩九服,式叙王官。

  (7)麟阁,见四卷注。华轩,见二十五卷注。

  (8)横行,见五卷注。

  (9)《诗·小雅》:“祈父,予王之爪牙。”孔颖达《正义》:“鸟用爪,兽用牙,以防卫己身,此人自谓王之爪牙,以鸟鲁为喻也。”

  金银泥画西方净土变相赞并序

  西方净土,即西方极乐国土也。《法苑珠林》:世界皎洁,目之为净即净,所居名之为土。故《摄论》云:所居之土,无于五浊,如玻璃珂等,名清净土。《法华论》云:无烦恼众生住处,名为净土。

  我闻金天之西,日没之所,去中华十万亿刹,有极乐世界焉。(1)彼国之佛,身长六十万亿恒沙由旬,眉间白毫,向右宛转如五须弥山,目光清白若四海水。(2)端坐说法,湛然常存。(3)沼明金沙,岸列珍树,栏楯弥覆,罗网周张。车渠琉璃,为楼殿之饰;颇黎玛瑙,耀阶砌之荣。皆诸佛所证,无虚言者。

  (1)《佛说阿弥陀经》:佛告长老舍利弗,从是西方过十万亿佛土,有世界名曰极乐。其土有佛号阿弥陀,今现在说法。彼土何故名为极乐?其国众生无有众苦,但受诸乐,故名极乐。极乐国土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皆是四宝周匝围绕。有七室池,八功德水充满其中。池底纯以金沙布地,四边阶道,金银、琉璃、玻璃合成。上有楼阁,亦以金银、琉璃、玻璃、砗磲、赤珠、玛瑙而严饰之。池中莲花,大如车轮,青色青光,黄色黄光,赤色赤光,白色白光,微妙香洁。彼佛国土常作天乐。黄金为地,昼夜六时雨天曼陀罗花,其土众生,常以清旦各以衣祴盛众妙花,供养他方十万亿佛。

  即以食时还到本国,饭食经行。彼国常有种种奇妙杂色之鸟,白鹤、孔雀、鹦鹉、舍利、迦陵频伽共命之鸟,是诸众鸟昼夜六时出和雅音。其音演畅五根、五力、七菩提分、八圣道分,如是等法。其土众生闻是音已,皆悉念佛、念法、念僧。舍利弗,汝勿谓此鸟实是罪报所生,彼佛国土无三恶道,尚无恶道之名,何况有实。是诸众鸟,皆是阿弥陀佛欲令法音宣流,变化所作。

  彼佛国土微风吹动诸宝行树及宝罗网,出微妙音,譬如百千种乐,同时俱作。

  闻是音者,自然皆生念佛、念法、念僧之心。彼佛何故号阿弥陀?彼佛光明无量,照十方国,无所障碍。彼佛寿命及其人民无量无边阿僧祗劫,故名阿弥陀。阿弥陀佛成佛以来,于今十劫。彼佛有无量无边声闻弟子,皆阿罗汉,非是算数之所能知,诸菩萨众亦复如是。彼佛国土成就如是,功德庄严。又,极乐国土众生,生者皆是阿鞞跋致,其中多有一生补处,其数甚多,非是算数所能知之,但可以无量无边阿僧祗说。众生闻者,应当发愿生彼国土,所以者何?得与如是诸上善人俱会一处,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缘,得生彼国。

  若有善男子、善女人,闻说阿弥陀佛,执持名号,若一日,若二日,若三日,若四日,若五日,若六日,若七日,一心不乱。其人临命终时,阿弥陀佛与诸圣众,现在其前,是人终时,心不颠倒,即得往生阿弥陀佛极乐国土。我见是利,故说此言。若有众生闻是说者,应当发愿生彼国土,如我今者,称赞阿弥陀佛,不可思议劝德之利。东方亦有:阿閦鞞佛、须弥相佛、大须弥佛、须弥光佛、妙音佛,如是等恒河沙数诸佛。南方世界有:日月灯佛、名闻光佛、大焰肩佛、须弥灯佛、无量精进佛,如是等恒河沙数诸佛。西方世界有:无量寿佛、无量相佛、无量幢佛、大光佛、大明佛、宝相佛、净光佛,如是等恒河沙数诸佛。北方世界有:焰肩佛、最胜音佛、难沮佛、日生佛、网明佛,如是等恒河沙数诸佛。下方世界有:师子佛、名闻佛、名光佛、达磨佛、法幢佛、持法佛,如是等恒河沙数诸佛。上方世界有:梵音佛、宿王佛、香上佛、香光佛、大焰肩佛、杂色宝华严身佛、婆罗树王佛、宝华德佛、见一切义佛、如须弥山佛,如是等恒河沙数诸佛。各于其国,出广长舌相,遍覆三千大千世界。说诚实言,汝等众生当信是称赞不可思议功德。一切诸佛所护念经,何故名为一切诸佛所护念经?若有善男子、善女人,闻是经受持者,及闻诸佛名者,皆为一切诸佛之所护念,皆得不退转于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是故、汝等皆当信受我语,及诸佛所说。若有人已发愿,今发愿,当发愿,欲生阿弥陀佛国者,是诸人等皆得不退转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于彼国土,若已生,若今生,若当生。是故舍利弗。诸善男子、善女人,若有信者,应当发愿生彼国土云云。刹,谓诸佛所住国土。

  (2)《观无量寿经》:无量寿佛,身高六十万亿那由陀恒河沙由旬,眉间白毫,右旋宛转,如五须弥山。佛眼如四大海水,青白分明。《法苑珠林》:《毗昙论》云:四时为一弓,五百弓为一拘卢舍,八拘卢舍为一由旬。以中国道里较之,一由旬,合得十六里。

  (3)《南齐书·顾欢传》:陶神者,使尘惑日损,湛然常存。湛然常存,言其永无迁壤也。

  金银泥画西方净土变相,盖冯翊郡秦夫人奉为亡夫湖州刺史韦公之所建也。

  (1)夫人蕴冰玉之清,敷圣善之训,(2)以伉俪大义,(3)希拯拔于幽涂;父子恩深,(4)用重修于景福。(5)誓舍珍物,构求名工,图金创端,(6)绘银设像。

  (7)(1)按《唐书·地理志》,同州冯翊郡,隶关内道。湖州吴兴郡。隶江南东道。

  (2)《诗·国风》:“母氏圣善。”《郑笺》曰:“母有睿智之善德。”

  (3)《韵会》:“伉俪,敌也,配偶也。”详五卷注。

  (4)《后汉书》:“父子恩深,不觉自失耳。”

  (5)《释氏要览》:薰义者,《显识论》云:譬如烧香薰衣,香体灭而香气在衣。此香不可言有,香体灭故;不可言无,香气在衣故。《诗·大雅》:“介尔景福。”《毛传》曰:“景,大也。”

  (6)图金创端者,泥金为质地,而以为创始。

  (7)绘银设像者,以银代彩色而绘成形像。

  八法功德,(1)波动青莲之池;七宝香花,(2)光映黄金之地。清风所拂,如生五音,百千妙乐,咸疑动作。若已发愿,未及发愿;若已当生,未及当生。

  精念七日,(3)必生其国,功德罔极,(4)酌而难明。

  (1)《观无量寿经》:极乐国土,有八池水,一一池水,七宝所成。其宝香软,从如意珠王生,分为十四支,一一支作七宝色。黄金为渠,渠下皆以杂色金刚以为底砂。一一水中有六十亿七宝莲花。一一莲花团圆,正等十二由旬。其摩尼水流注花间,寻树上下,其声微妙,是为八功德水。《法苑珠林》:八功德水,依《顺正理论》云:一甘,二冷,三软,四轻,五清净,六不臭,七饮时不损喉,八饮已不伤腹。

  (2)《观无量寿经》:其诸宝树,七宝华叶,无不具足。一一花叶作异宝色,琉璃色中出金色光,玻璃色中出红色光,玛瑙色中出砗磲光,砗磲色中出绿真珠光。珊瑚、琥珀,一切众宝以为映饰。《大阿弥陀经》:七宝,所谓黄金、白银、水晶、琉璃、珊瑚、琥珀、砗磲。

  (3)精念,即所谓一心不乱也。今人念念迁流,不能终日,若能注心净土,无二无杂,至于七日,终不散乱,则心中佛境,自然全现矣。或有不信是事,良由业障深重故耳。

  (4)罔极,不可限量也。

  赞曰:向西日没处,遥瞻大悲颜。目净四海水,身光紫金山。(1)勤念必往生,是故称极乐。珠网珍宝树,天花散香阁。图画了在眼,愿托彼道场。以此功德海,(2)冥祐为舟梁。(3)八十一劫罪,(4)如风扫轻霜。庶观无量寿,长愿玉毫光。

  (5)(1)《佛报恩经》:我见佛身相,喻如紫金山。《法苑珠林》:《狮子月佛本生经》云:遥见世尊,身放光明,如紫金山,普令大众同于金色。

  (2)《法苑珠林》:众生功德海,无能测量者。

  (3)《北齐书·慕容俨传》:相率祈请,冀获冥祐。

  (4)《观无量寿佛经》:若观是地者,除八十亿劫生死之罪。舍身、他世必生净国。

  (5)《大阿弥陀经》:阿弥陀佛,号无量寿佛。《观无量寿佛经》:观无量寿佛者,从一相好人。但观眉间白毫,极令明了。见眉间白毫者,八万四千相好,自然当现。

  《渔隐丛话》:司空图云:尝观杜子美《蔡太尉房公文》、李太白佛寺碑赞,宏拨清厉,乃其歌诗也。

  江宁杨刊物画赞

  唐之江南东道有江宁县,隶润州丹阳郡,至德二载,改隶升州江宁郡。

  太华高岳,三峰倚天;(1)洪波经海,百代生贤。为夔为龙,廓土济川,(2)赵城开国,(3)玉树凌烟。(4)笔鼓元化,形分自然,明珠独转,秋月孤悬。

  作宰作程,摧刚挫坚,德合窈冥,(5)声播兰茎。(6)鸿渐麟阁,(7)英图可传。

  (1)《初学记》:太华山,其上有三峰直上,晴霁可观。

  (2)《后汉书·朱浮传》:六国之时,其势各盛,廓土数千里,将兵数百万。《书·说命》:“若济巨川,用汝作舟楫。”

  (3)《唐书·地理志》:河东道晋州平阳郡有赵城县。《百官志》:封爵之制:开国郡公食邑二千户,正二品;开国县公食邑千五百户,从二品;开国县侯食邑千户,从三品;开国县伯食邑七百户,正四品上;开国县子食邑五百户,正五品上;开国具男食邑三百户,从五品上。

  赞言杨氏出自关西,关西之地,山有华岳,川有黄河,山川精灵之气,蓄积百世,挺生伟人,而为当代之夔、龙。出将则有廓土之功,入相则有济川之迹。以爵酬功,得封赵城,盖推言其祖父之贤而且贵如此。玉树以下,始赞利物。

  (4)《世说》:谢太傅问诸子侄,子弟亦何预人事而正欲使其佳,诸人莫有言。车骑答曰:“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阶庭耳。”凌烟,犹凌云也。

  (5)《老子》:“窈兮冥兮,其中有精。”河上公注:“道惟窈冥无形,其中有精实,神明相薄,阴阳交会也。”

  (6)《韵会》:“荃,香草也。”

  (7)《周易·渐卦》:“初六,鸿渐于干。”孔颖达《正义》:“鸿,水鸟山。渐进之道。自下升上,故进,譬鸿飞自下而上也。”《后汉书·蔡邕传》:“鸿渐盈阶,振鹭充庭。”章怀太子注:“《易》曰:鸿渐于陆。鸿,水鸟也。渐出于陆,喻君子仕进于朝。”麟阁,见四卷注。

  金乡薛少府厅画鹤赞

  唐河南道有金乡县、隶兖州鲁郡。

  高堂闲轩兮,虽听讼而不扰。图蓬山之奇禽,想瀛海之缥缈。紫顶烟赩,丹眸星皎。(1)昂昂伫眙,(2)霍若惊矫。(3)形留座隅,势出天表。(4)谓长鸣于风霄,终寂立于露晓。(5)凝玩益古,俯察愈妍,舞疑倾市,(6)听似闻弦。

  (7)傥感至精以神变,可弄影而浮烟。(8)(1)鲍照《舞鹤赋》:“晴含丹而星曜,顶凝紫而烟华。”《说文》:“赩,大赤也。”

  (2)左思《吴都赋》:“士女伫眙。”刘渊林注:“伫眙,立视也。”

  (3)霍若,犹忽若。惊矫,惊飞也。

  (4)班固《西都赋》:“若游目于天表。”刘良注:“表,外也。”

  (5)《艺文类聚》:《易通卦验》曰:立夏,清风至而鹤鸣。《春秋感精符》:八月白露降,鹤即高鸣相警。《风土记》:白鹤性警,至八月露降,流于草叶上滴滴有声,则鸣。张华《禽经注》:露下则鹤鸣。鹤之驯养于家庭者,饮露则飞去。

  (6)《吴越春秋》:吴王有女滕玉,因谋伐楚,与夫人及女会,蒸鱼王前,尝半而与女,女怒曰:“王食鱼辱我。”不忍久生,乃自杀。阖闾痛之,葬于国西阊门外,凿池积土,文石为椁,题凑其中。金鼎、玉杯、银樽、珠襦之宝,皆以送女。乃舞白鹤于吴市,令万民随而观之,还使男女与鹤俱入羡门,因发机以掩之,杀生以送死。鲍照《舞鹤赋》:“出吴都而倾市。”

  (7)《韩非子》:师旷援琴而鼓,一奏之有玄鹤二八,道南方来,集于廊门之垝。再奏之而列。三奏之,延颈而鸣,舒翼而舞。音中宫商之声,声闻于天。

  (8)《舞鹤赋》:“叠霜毛而弄影,振玉羽而临霞。”

  志公画赞

  《传灯录》:宝志禅师,金城人,姓朱氏。少出家,止道林寺,修习禅定。宋太始初,忽居止无定,饮食无时,发长数寸,徒跌执锡杖,杖头擐剪刀、尺、铜鉴,或挂一两尺帛。数日不食,无饥容。时或歌吟,词如谶记。士庶皆共事之。齐建元中,武帝谓师惑众,收付建康狱。明旦人见其入市,及检狱如故。建康令以事闻,帝延之于宫中之后堂。师在华林园,忽一日,重著三布帽,亦不知于何所得之。俄而武帝崩,豫章王、文惠太子相继薨,由是禁师出入。梁高祖即位,下诏曰:“志公迹拘尘垢,神游冥寂,水火不能焦濡,蛇虎不能侵惧。语其佛理,则声闻以上;谈其隐沦,则遁仙高者。乃以俗士常情,空相拘制,何其鄙陋,一至于此!自今勿得复禁。”天监十二年冬,忽告众僧,令移金刚神像出置寺外,密谓人曰:“菩萨将去。”未及旬日,无疾而终,举体香煖。

  临亡,燃一烛,以付后阁舍人吴庆。庆以事闻,帝叹曰:“大师不夏留矣,烛者将以后事嘱我也。”因厚礼葬于钟山独龙阜,仍立开善精舍,敕陆倕制铭于冢内,王筠勒碑于寺门,处处传其遗像焉。《南史》:沙门释宝志,虽剃须发,而常冠下裙帽、袖袍,故俗呼为志公。

  水中之月,了不可取。(1)虚空其心,寥廓无主。(2)锦幪鸟爪,独行绝侣。

  刀齐尺梁,扇迷陈语。(3)丹青圣容,何往何所。

  (1)水中之月,只一影耳,初非真实,幻躯亦尔,虽贤圣降生,化身灵变,显迹甚奇,要亦无殊于此,故曰:“了不可取”。

  (2)《楚辞》:“下峥嵘而无地兮,上寥廓而无天。”寥廓,即空虚之处。

  (3)《说文》:“幪,盖衣也。”《南史》:宝志出入钟山,往来都邑,年已五六十矣。齐、宋之交,稍显灵迹,被发徒跣,语默不伦,或被锦袍,饮啖同于凡俗。《神僧传》:宝志,面方而莹彻如镜,手足皆鸟爪。每行游市中,其锡杖上尝悬剪刀一事、尺一枝、麝尾扇一柄。剪刀者,齐也。尺者,量也。麝尾扇者,尘也。盖隐语历齐、梁、陈三朝耳。

  杨士奇曰:今灵谷寺有石刻《志公像赞》,吴道子画,李白赞,颜真卿书,世称三绝,旧刻已坏,此重刻者,不复见书法之妙矣。

  琴赞

  峄阳孤桐,石耸天骨,(1)根老冰泉,叶苦霜月。斫为绿绔,(2)徽声粲发,(3)秋风入松,(4)万古奇绝。

  (1)《尚书》:“峄阳孤桐。”孔氏《传》:“孤,特也。峄山之阳,特生桐,中琴瑟。”蔡氏《集传》:《地志》云:东海郡下邳县西,有葛峄山,古文以为峄山。阳者,山南也。孤桐,特生之桐,其材中琴瑟。《诗》曰:“梧桐生矣,于彼朝阳。”盖草木之生,以向日为贵也。《封氏闻见记》:兖州邹峄山,南面平复,东西长数十步,广数步,其处生桐、柏,传以为《禹贡》“峄阳孤桐”者也。土人云,此桐所以异于常桐者,诸山皆发地兼土,惟此山大石攒倚,石间周围皆通人行,山中空虚,故桐木绝响,是以珍而入贡也。

  (2)绿绔琴,见二十卷注。

  (3)徽,琴节也。见四卷注。

  (4)秋风入松,喻琴声之清韵。

  朱虚侯赞

  《史记》:孝惠帝崩,吕太后称制。齐哀王弟章,入宿卫于汉,吕太后封为朱虚侯。朱虚侯年二十,有气力,忿刘氏不得职,尝入侍高后燕饮,高后令朱虚侯刘章为酒吏。章自请曰:“臣,将种也, 请得以军法行酒。”

  太后曰:“可。”酒酣,章进饮歇舞。已而曰:“请为太后言耕田歌。”

  高后儿子畜之,笑曰:“顾而父知田耳。若生而为王子,安知田乎!”

  章曰:“臣知之。”太后曰:“试为我言田。”章曰:“深耕溉种,立苗欲疏,非其种者,锄而去之。”太后默然。顷之,诸吕有一人醉,亡酒,章追,拔剑斩之,而还报曰:“有亡酒一人,臣谨行法斩之。”太后左右皆大惊。业已许其军法, 无以罪也。自是诸昌惮朱虚侯,虽大臣皆依朱虚侯。其明年,高后崩。吕禄为上将军,吕产为相国,皆居长安中,聚兵以威大臣, 欲为乱。朱虚侯与太尉勃、丞相平等诛之。朱虚侯首先斩吕产,于是太尉
更多

编辑推荐

1聚焦长征...
2聚焦长征--长征中的...
3红军长征在湖南画史
4中华传世藏书全元曲—...
5中华传世藏书全元曲—...
6中华传世藏书全元曲—...
7中华传世藏书全元曲—...
8中华传世藏书全元曲—...
9中华传世藏书全元曲—...
10中华传世藏书全元曲—...
看过本书的人还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