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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同俘虏转运队交接完后,宋山带领着二排上路返回了,依然开着那辆汽车,周文元一再嘱托,白天走一定要防备天上的美国飞机,现在的飞机穷凶极恶,哪怕是单个的士兵,发现了它都会扫一梭子,更不用说是一辆汽车了。
宋山也知道,但急于返回,再说是南朝鲜部队的汽车,只要严加防范,应该没问题。
最后送出来的周文元拍着宋山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宋排长,同志们身上的衣服单薄,但我们实在是挤不出另外的衣服给同志们穿,对不住了。”
宋山苦笑着摆摆手,“理解,我们部队的物资本就短缺,兄弟们不怪你,后会有期~~”
北部吹过的西伯利亚寒风让朝鲜38线以北变成了一片荒芜的酷寒之地,铺天盖地的几乎把整个朝鲜北部一下冰冻起来,冻结成定格的画面,荒凉的蜿蜒起伏的山脉没有一丝生迹,禽兽罕至,无处不在的都是寒冷。
11月末,朝鲜北部遭遇了百年不遇的严寒。
但很多的中国士兵依然穿着单薄的衣服。
没有不能克服的困难,也没有不能战胜的敌人!一句颇有假大空之嫌的口号,可在当时的这些战士们心中,那是毫不含糊没有一点折扣可打的,任何恶劣的自然条件和生存环境,都不能成为完不成任务的理由。从兵团司令到每一个炊事员,都是在这个口号鼓舞下去创造战争史上前所末有的奇迹的。
铺天而来的一场大雪,更使气温骤降,温度达到了零下40摄氏度,宋山坐在汽车上焦躁的把头探出车窗眺望着凛冽寒风中刮过的雪花,催促着徐一成加快速度开车。
但汽车却在一处山峦之间的小路上冒着黑烟嘶鸣了一阵后,再走不动了,徐一成下车查看一番后,狠狠的对汽车的踢了一脚!咒骂道:“我日!排长,汽车趴窝,坏了!”
“他姥姥的!”宋山铁青着脸看了看白雪皑皑中的汽车,问道,“能不能修好?”
徐一成脸扭曲了一下,“报告!我不会修车。”话落,汽车结成冰霜的前玻璃发出了咔嚓一声,冻裂了~~
宋山脸上划过一丝狠劲,回头对着已经跳下汽车的战士们喊道:“兄弟们!带好家伙,我们跑步前进!”
“跑就跑!”战士虎子把一支汤姆逊冲锋枪背在了肩上,伸手抓了一把雪吞了几口,“跑起来也暖和,要不是汽车快,我早就想下来跑一阵了。”
“呵呵~~”众战士们哆哆嗦嗦的笑了几声,“排长,那我们就跑吧。”
“好!”宋山点点头,把手里抓着的枪“咔嚓”一声拉开的枪栓,“虎子和二楞殿后,我和徐一成大头,兄弟们注意着脚下点,别他姥姥的滑下去一不小心见了马克思老人家。”
于是,白皑皑的冰天雪地中,这支灰色军装,类似叫花子的部队开始了奔跑行军,夹杂在呼啸的寒风中,一路吱嘎声迭起,战士们喘起的粗气在头顶蒸腾又冻结成了一片白茫茫的冰絮。
但二排的行进速度还是慢了下来,这毕竟不是汽车,战士们的喘息声呼哧呼哧的越来越大,还不是伴随着压抑的咳嗽,宋山的心底也像被一点点结冰一样,越来越紧~~
“同志们!我们的目标三所里距离这有70公里!把身上没用的负重物资都卸了,我们要一天一夜跑完它!有没有信心?”三三团团长朱月清对集结起来的战士们吼道。
“有!”同样一阵吼声回答了团长的问话。
“好!”朱月清脸色凝重,“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任务,到了后我们还要打仗,同志们,我们会很累的,但是我们必须完成它!我朱月清和同志们一块跑!到达就是胜利!我们三三八团是战无不胜的!”
副师长刘海清对疾奔三所里说:我们是应该爱护战士,但如果不及时到达三所里,战士们的伤亡会更大,这就是辩证法,战斗中最高的群众观念。
师长江潮同意这个观点~~
奔跑,舍命的奔跑,白皑皑的山路上同样一支规模更加大的灰色潮流涌动了起来,三营依然作为团部前卫,八连也依然作为营部前卫,为了能完成任务,部队对美军的飞机也不顾了,自从入朝以来照例白天是不行军的,只要一听到隐蔽的命令就赶快藏起来,然后可以好好地睡上一会儿。
结果,命令在队伍中传达下来了:“继续全速前进!”
“二排没跟上来啊~~”连长柳之博奔跑中发出了一声长嚎,痛心不已,前面刚入朝的时候就发生过一个三排寻找大部队的事了,结果最后30多个人,最后剩下了6个人,三排长辛召雷牺牲,副连长赵子亮腿没了,也被送回了国,当时一个经历过上百场战斗,面对过各种凶残的敌人都没皱过眉头的七尺汉子嚎啕大哭,让柳之博心中绞痛了好几天,而现在二排肯定又要掉队。
楚向禹刚开始背着枪奔跑,到提着枪,又到扛着枪,没命的跑,身处于周围无处不在的夸张的喘息声中,像是破车拉风的感觉,又觉得自己像是飞了起来,软绵绵的想要立刻躺下死去,哪怕是冰天雪地中也好,刺骨的酷寒中也好。
长长的队伍穿越山林河流,尽量保持肃静,但还是不断有人跌倒,发出很大的声响。极度疲劳的士兵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倒在山涧里时清醒了,然后再爬上来。只要队伍一停下,哪怕是一瞬间,就有人睡着了,鼾声一下子连成一片。炮兵更加艰难,他们扛着炮件和炮弹跟着步兵一步不落,气喘之声却比步兵更加大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