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南朝鲜兵见状上前就用枪的背带勒住了楚向禹的脖子,向一棵树桩前猛拖,突来的一阵窒息让楚向禹醒过来,急忙双手紧扣脖子底下的勒带,脊背被地面岩石的棱角割得生疼,洒了一道血痕,痛楚让楚向禹清晰了大脑。
直属连除了一排已全部战死,唯独剩下自己可不能苟活,楚向禹边想着,索性松开了双手,在地上划拉着,只想碰到一件武器,就是石头也行,能够用来再杀死几个敌人或者自杀。
那名南朝鲜军官见状,伊里哇啦的大声喝斥起来,拖行楚向禹的南朝鲜兵停下,一提楚向禹的身体,把楚向禹勒在了树干上,然后蹲身恶狠狠冲着楚向禹的脸就是一拳!
一股带着咸味的液体流出了楚向禹的口鼻,楚向禹大怒,“噗”的把一口鲜血吐在了这名南朝鲜士兵的脸上,狠叫道:“有种把老子杀了!”
南朝鲜兵的怒气更甚,哇哇怒吼着,扭曲着残忍的脸,刺刀撩起慢腾腾的刺入了楚向禹的肩膀!
瞬时的剧痛让楚向禹牙齿咬的咯咯直响,但还是忍住了,双眼狠狠瞪着这名南朝鲜兵的脸,硬是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反而哈哈狂笑道:“他妈的有种往老子心脏刺啊!狗日的鬼子!”
南朝鲜军官上前“啪”的给了这名南朝鲜兵一记耳光,哩哇说了些什么,南朝鲜兵“咔”的一个立正,刺刀拔了出来,随即一团鲜血的冒出,楚向禹脖子上的那枚用线串起的子弹项链也给带断了,甩落在了身体旁一具三排战士的尸体旁。
但没有引起南朝鲜士兵的注意,只是又过来一名抓着绳子的南朝鲜兵把楚向禹死劲的捆在了树干上,然后对着楚向禹的脸啪啪又是两记耳光!
士可杀不可辱,楚向禹吼骂起来,同时心中也开始有了些惧意,当然,不是对死亡的害怕,而是看到这些南朝鲜兵的举动后产生了被俘虏的屈辱。中国的士兵对宁死不屈这个意念可是根深蒂固~~
南朝鲜兵们烦躁楚向禹的大骂,那名南朝鲜军官从身边的一具尸体身上扯下了一块带着血迹的衣襟团成一团塞进了楚向禹的口中!同时哩哇的对楚向禹说了番夹杂着汉语的话。
其中的韩语楚向禹听不懂,但那些汉语却是清晰的证实了楚向禹的惧意,他说道:“~~别动~~老实点!~~让你不死,我们也~~优待俘虏!”
俘虏一词是让楚向禹如何也无法接受的!口中呜呜着身体一阵乱颤,想奋力挣脱或者把手臂挣脱出来,可惜被捆的太紧了,根本无法挣扎的绳子松一点。却反而引起了这名南朝鲜军官的怒气,“啪”的给了楚向禹一记耳光,哩哇说道:“老实点!不然让你想死也死不了!”
可惜楚向禹无法开口,呜呜着骂着,无可奈何。
这时只听“吧嗒”一声,楚向禹口袋中的那半包烟因为身体的挣扎,落到了地上,南朝鲜军官一时奇怪,伸手捡了起来,竟是南朝鲜的烟。
“我的烟!”另一名胳膊上吊着绷带的南朝鲜士兵见状一阵惊诧,竟抢过几步一把从南朝鲜军官的手中抄了过去。
这名南朝鲜士兵正是曾在三八线警戒,被中国部队的炮火吓得躲进山洞的那个士兵武光赫,这包烟他曾经抽出一支来讨好他的疤脸班长的,结果被他的班长一把夺了去,而他的班长又在守卫三八线上的碉堡时,被孔正华的七连和楚向禹的直属连歼灭,这盒烟便到了楚向禹的手中,而现在,正如三八线战争的轮回,又回到了武光赫的手中。
殊不知他的这个动作也同样惹恼了他的连长,那名南朝鲜军官,对他一瞪眼,顺手就甩过一个耳光,结结实实的落在了武光赫的脸上,然后在武光赫发蒙的表情中一把夺了回来,抽出一支点上,剩下的则落进了自己的口袋。
楚向禹不明白怎么回事,也无暇想明白怎么回事,只在奋力的挣扎着,想能够侥幸的挣脱出来,然后拼命。
“你个白痴!别动!”南朝鲜军官怒气正甚,脸上划过一丝残忍的扭曲,点燃的烟头惩罚性的伸向了楚向禹的眼睛。
顿时,一股毛发烧焦的味道钻进了楚向禹鼻孔,刺眼的烟雾,让楚向禹也没法不闭眼,但南朝鲜军官手中的烟头依然挺进着,按到了楚向禹的眼皮上。人身体的这个部位是最脆弱的,红红的烟头会很容易穿透楚向禹的眼皮探进眼球。
一股钻心的疼痛让楚向禹身体打着哆嗦,眼球似乎要爆裂般,但更甚的是这个突来的侮辱,楚向禹心中嚎骂着,但除了身体更大的战栗和口中呜呜的声音外,其他都是无可奈何。
周围的几个南朝鲜兵见此情形嘻嘻哈哈笑了起来,而笑声中却突然一个身影扑向了这名南朝鲜军官,并大声用韩语喊着,“凭什么抢我的烟!还给我!”
是武光赫,当时他在山底的洞中躲过炮火压制后,看着又有几颗信号弹腾空而起,便立刻明白中国大部队马上就要进攻了,曾经他自己见识过,中国部队的进攻人潮令他的恐惧都几乎压过了刚刚经历过的炮火打击,事不宜迟,趁中国士兵还没有攻到这里,自己最好的保命办法还得向后跑,如此想着,武光赫抱着生疼的骨折了胳膊匆忙上路,疼都顾不上了。
当然,他的疤脸班长带领他们班的南朝鲜士兵发起的殊死抵抗也给了武光赫逃命的时间~~
好不容易逃离了中国部队,就当武光赫正在庆幸自己一晚上捡了二条命的时候,正巧遇上了逆着自己逃跑方向而来的一个全副机械化武装的加强营,三辆坦克轰轰而过,丝毫没有理会站在路边发抖的武光赫,汽车上的几个士兵也给了武光赫一片冷漠的眼神,的确,一路遇上的这样的人太多了,逃跑的士兵也让他们所不耻。
武光赫发急,挥舞着手臂求救,现在命保住了,那条骨折的胳膊便成了当下最主要的急救目标。
终于,一辆吉普车在武光赫身边噶然停下,一名军官坐在车上问武光赫怎么回事,武光赫大喜,急忙表达了自己的求救愿望,军官挺不错,挥手让医护兵给武光赫弄上了垫板,可是其中一名连长级别的军官对这些颇有微词,他看不顾逃命的武光赫,认为给武光赫上药和治疗纯属浪费,而既然更大的官命令了,这药也用上了,边上前推搡了武光赫一把,塞给他一条枪赶上了汽车,同部队一同前进。
武光赫为此对那名南朝鲜连长恨得牙根痒痒,同时也在思索着如果下一步逃命,毕竟,这不属于自己的部队,那么自己也没有必要为他们卖命,去充当炮灰。
而现在竟然还抢自己失而复得烟,并且还打自己耳光,要知道自己可曾经是英雄排长车明允手下的兵,这个认识都不认识的连长又算个老几,等武光赫蒙过来之后,便什么都不顾及了,上前把正用烟头烧楚向禹眼睛的这名南朝鲜连长推倒在地,然后翻身骑上,挥舞起了拳头,也不管那条骨折的胳膊疼不疼了,先出了气要紧。
周围的南朝鲜士兵一时都愣了,好戏没看成,而楞过来之后,才发现更好的戏又在眼前上演了,本来就对这个近似混蛋的连长有着满腹怨恨,现在则乐不成的让武光赫打他一顿,顿时都围上幸灾乐祸的看起了笑话,没一个人上前拉开,这些原本就是由好几支被打散的部队凑起来的,在一起的时间不长,没有多大的战友情感。
但本来就有伤的武光赫怎会是这个连长的对手,被一个翻身压倒了身下,随后这个南朝鲜连长狠狠踹着武光赫的肚子站了起来,抽出皮带又抽了上去,只把武光赫打了个满地乱滚。
“有盟军记者来了!”
突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围在一起的南朝鲜兵立刻散了开来,让出了一条道路,南朝鲜连长也急忙住了手,他也怕,自己这行为万一被记者的照相机照上,传到当官的手中,自己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因为部队也有规定,不能打骂战士!
一位黄头发大鼻子美军记者凑上前来,看了看满目阴霾的硝烟和遍布四处的尸体,比比划划的让南朝鲜兵们散开,然后又让身后扛着一杆美军军旗的几名战士到中国士兵尸体周围拍照。
南朝鲜士兵们不长时间便明白了,顿时,都不忿起来,纷纷说道:“这明明是我们部队的战绩,凭什么让美国人霸占了,不行!”
那名南朝鲜连长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上前理论,却迎来了几名持枪美军士兵的怒视,顿时,自己胆怯了,但还是虚张声势的冲周围的南朝鲜兵一挥手,“把这个俘虏带走,我们抓的,可不能也让他们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