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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和欢喜,都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该发生的迟早要发生,楚云飞能做的,也不过是尽可能地完善前期的准备工作,受条件限制,他只能尽力而为。
飞了两天,他懒得再飞了,就在这个时候,廖沧海从内海来了,DNA检测设备TD-013也发来了。
弓处长介绍的那个搞操作系统的游豫生,现在公司51%的股份被恒远收购了,总共花了一百二十万,楚云飞的出手不算小了,就连游豫生也不得不承认:楚总这是看在弓处的面子上,出钱才这么厚道的。
廖沧海最终是被楚云飞安排进了“操作系统”项目组,他学的本来就是计算机专业,算是对口吧。
这次来,他是公干,带了一个数据库,他还负责调试。
说起这个数据库,就不能不说说楚云飞的思路,由于他所要纪录的资料,可能会很庞大,也可能会有些相当敏感的东西,所以他对数据库的要求首先就是:一定要保密!
对任何商家或者有心人来说,“小筑云飞”里客人的资料,以及所体现的关系网架构,都是弥足珍贵的东西,更别说,这还算得上小筑的真实账本,楚云飞怎肯让别人轻易地知道?
计算机,楚云飞玩过一段时间,不敢说是行家里手,但也绝对不算什么外行,对他而言,视窗系统好用是足够好用了,但要说起来保密,那就实在太不让人放心了。
应用在视窗系统上的软件和数据库,简单地加加密,并不是什么难事,其中有些加密方法虽然简单,但要破解,似乎也只能用穷举法来暴力破解。
至于在短期内解得开解不开,那就要看机器的性能和字典的词条数够不够了。
这样的加密方式,楚云飞不喜欢,他更喜欢从源头上动手脚,也就是在底层协议和系统核心上做文章,这样一来,想暴力破解加密的数据库,难度就太大了。
那么,他就需要一个独立的、不同于任何系统的操作系统,这样,能最大程度上保证数据的隐密性。
想想看,单从应用上讲,如果一台电脑只用行命令来管理,而且这些行命令不同于任何已知的命令,更重要的是,这个电脑里的数据库,是基于任何一种不为人知的操作系统,采用了嵌入式的结构。
这样的一个数据库,就算再高明的黑客出手,也只有把硬盘拆走,慢慢分析这唯一的一种选择。
一般人认为,操作系统开发的难度比较高,周期也非常长,但事实上并不是这么回事。
操作系统,是要人来用的,如果一个操作系统不考虑广泛的适用性,只为一台机器或者说单一的软件存在的话,开发的难度并不大。
由于数据库嵌入了操作系统中,所以不但操作系统不需要很大,数据库也只会占用极少的系统资源,那这么一来,加大数据库的容量和关联,就是很轻松的事了。
手上有这样的人力资源,为什么不用呢?楚云飞在发现问题的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的想法通知了内海,顺便把数据库的细节要求也提了出来。
恰好,游豫生以前曾经开发过类似的东西,直接拿来不太好用,随便改改可就绝对符合要求了,正好还能增强系统的保密性。
廖沧海来,还顺便把行命令做了一个册子,要没这个东西,就算聪明如楚云飞,也玩不转这套东西的。
这边在调试计算机,没过几天,DNA检测设备TD-013也开始调试了,楚云飞索性让廖沧海停了手中的活,去跟着观摩TD-013的调试。
眼过千遍,不如手过一遍,既然廖沧海愿意留在首京,楚老板很自然地就把这两个活都交给了他。
这么一来,观看一下他未来要使用的设备的调试过程,会对他将来的工作和上手维护,起到很大的作用。
TD-013的调试很成功,只用了六天时间,廖沧海学得也很上心,因为楚总说了,不但这个设备需要他来使用,将来解析出来的基因片段,还要由他录入到计算机中,以充实数据库。
就在设备厂家离去的那一天,楚云飞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终于有人被判定,没资格吃他“发明”出来的“特色菜”!
这是一个拿了金名片来的人,携带了五个朋友,其中有三名是老人,服务员看在眼里很欣慰,这饭的疗效,多少是被大家认可了一些了吧?
但是,很遗憾,非常遗憾,来的人当中,居然有一名外国人,那是德国一家公司的执行总裁,来中国办理些业务,被主人热情地邀请来共进午餐。
德国人来过中国几次,对中国菜青睐有加,倒是没推辞这样的邀请,不过,当那小碗上桌后,他很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需要刺破自己的手指!
上帝,天底下有这么吃饭的么?德国人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用餐方式,更何况,日耳曼人本来就以刻板、不知变通而闻名世界,
他又不是没有吃过中国菜!
还好,做主人的毕竟有些准备,虽然一开始没做提示,但看到传说中的菜式果然需要这么吃,马上热情地解释了一番,而且很直白地告诉德国人:这道菜,价值六十余万欧元!
六十余万!德国人的不满,立刻被震惊所取代了:这世界上比这道菜还贵的,怕是不多了,能稳稳同它这个价位相颉颃的,似乎也只有陪同美国总统用餐的赞助费了。
既然这样,这道中国美味倒是不得不尝了,德国人终于放弃了自己的坚持,把日耳曼人的鲜血滴进了水碗中。
怎奈,这道菜非常地不给异国客人面子,别人碗里的七样菜,迅速凝结成了一团;只有日耳曼人的碗中,任那血色渐散渐开,七样菜风景依旧,浮浮沉沉间,宠辱不惊,十分沉得住气。
服务员早受过类似的提点,要是有外国人在场,一定要观察清楚菜样,才可以让客人食用,如果有什么拿不准的,一定要及时阻止,哪怕有可能是眼花,也要坚持到底!
至于眼下的情况,那就根本不用再怀疑什么了,自觉立了大功的服务员登时就喊了出来,“慢着,等等……”
由于是传说中的情形发生,服务员有点过于激动,一时间声音竟然尖锐无比,颇有几分芮妮·弗莱明的味道。
众人被这一声吓了一大跳,顺着服务员的眼光看去,大家立刻就发现了蹊跷。
做主人的抬起头来,很疑惑地问,“服务员,这是怎么回事?”
“请叫我小王,我不是服务员,”服务员按着《员工须知》上的条款解释着,“很遗憾,这位外国朋友,他不能享用这道菜,我们会把他的费用剔除出来的。”
剔除费用?请客的这位眉头一皱,就不干了,“我说,费用问题咱们等等再说,我是想知道,为什么瑞贝克先生的菜会那么古怪,而且,你为什么不换一盘继续试试呢?”
“这是我们老板规定的,具体原因他没有说,”小王彬彬有礼地解释着,“我想,可能是有这种反应的话,菜的功能可能会失效。”
“换一盘试试吧?”一个老人在一旁帮腔。
事发突然,小王也实在拿不定主意,走上前撤下了瑞贝克的水碗,“这样,我去请示一下老板,看看行不行。”
瑞贝克这下可就有点恼火了,搞什么飞机嘛?吃个饭,居然要戳破手指头,戳破就戳破吧,现在又把碗端走了,这就是六十多万欧元的菜?
什么玩意儿嘛!
德国人以“认真”而闻名于世,虽然瑞贝克已经来过中国很多趟了,而且自身的级别也相当高,但对这样的事,他还是无法做到不动声色。
他正在这里发着牢骚,小王又走了回来,脸上的惶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淡淡的神情,“对不起,我们老板说了,不用换了,没用。”
这下客人们不干了,一定要换盘菜再试试,请客的这位甚至说了,只要能再上一盘试试,不管成功与否,瑞贝克先生的费用,都用不着剔除了。
无非是五百万而已,我来得起就出得起!
面对这种主,要不是得了老板面授的机宜,小王真的就又晕菜了,不过现在……要晕菜的绝对不会是他了。
“非常抱歉,楚总说了,不合适就是不合适,而且……这道菜材料难得,他不希望浪费了材料,花十倍的价钱也不行。”
“有你们这么开饭店的么?”带头的这位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话刚说完,他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坏了,借给自己名片的人可是交待过:千万别把这里当作饭店!
要当,也应该当作个私人会馆,要知道,这里从不进生人的!
果然,小王的话马上就回了过来,语气很谦逊,但是一股遮不住的自豪隐然间透了出来,“是这样的,我们这里并不是饭店,是楚总举办的家宴,楚总说了,他只是想帮朋友们一点小忙,没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