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在孙策心惊胆颤中,陈任站起了身子,一脸无奈的说道:“本来我这个人是很和蔼的,但是你父亲又要我罚你。罚重了嘛,我于心不忍,罚轻了嘛你父亲肯定不满意,谁叫我是在你父亲手下混饭吃呢!你也就马马虎虎绕着这柴桑城跑上一千圈吧,顺便再把诗经抄上个两百来遍就算了。”
孙策可是听得全身冰凉,这柴桑城虽然比不得长沙城大,但跑上一千圈?那还不要了他的小命,还要再抄上个两百遍诗经,对于从小喜欢舞刀弄枪胜过读书的孙策来说,那可是比绕城跑更严厉的处罚啊!
陈任瞥了一眼孙策:“哦?看来你也对这样的处罚不满意啊,那就跑上两千圈,抄诗经五百遍罢了!”
陈任的这句话吓得孙策跳了起来,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学生很满意!学生很满意!学生这就去受罚!这就去!”说罢头也不回的就跑出去了。
“哦!对了!”陈任忽然想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这剧烈运动前后都不适宜吃饭,你就把这些事情全部做完了后再吃饭吧!”
孙策刚刚出门口,听得陈任这句话,差点没有绊倒,幽怨地看了一眼厅内陈任的背影,只得去按陈任所说的做,现在正是中午吃饭的点,要是等到全部处罚都做完的话,只怕到明天早上他都没饭吃了。早知道就吃得饱饱的再来这里了,孙策满心思后悔地想到。
处理完孙策,陈任转身去了后院,他还要处理貂蝉的问题。来到厢房,貂蝉已经把整个厢房收拾了一边,厢房内完全不像是几个月没有人住的感觉。而貂蝉见陈任进来了,便俏生生地站在榻边,那惹人怜爱的模样,让陈任涌起一股想立刻把她抱入怀中的冲动。
强忍下这股子冲动,陈任微笑着坐上了榻,对这貂蝉说道:“貂蝉姑娘,请坐吧!”
貂蝉却是像个奴婢一般,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妾身不敢。”
陈任有些无语了,这一路上都是这样,难道自己长得很像恶霸吗?虽然陈任知道自己长得不是很帅,但怎么说也算是和蔼可亲吧,貂蝉用得着这么怕自己吗?
“那个,貂蝉姑娘。”陈任只得轻咳几声来消除尴尬,“这柴桑毕竟不是你久留之地,今夜你也好好休息,明日我就安排你离开柴桑吧!”
陈任自觉这句话的语气已经说得很是轻柔,可没想到貂蝉听到这句话后,竟然是面色苍白,当即就跪了下来,陈任这下是真的无话可说了,难道自己真的有当恶霸的潜质?
“大人!”貂蝉拜倒在陈任面前,竟然哭了起来,那样子更加是我见犹怜,看得陈任一阵阵心痛,“大人,若是貂蝉做得有什么不对,请大人尽管责罚貂蝉,但求大人不要赶貂蝉走!”
“这个,这个!”陈任慌忙下榻扶起貂蝉,“貂蝉姑娘误会了!我不是赶姑娘走!那个!其实是!”陈任最怕的就是碰见女孩子哭,当初被黄月英一哭,陈任就没了办法,如今貂蝉这一哭,饶是陈任满脑袋鬼主意,此时也是只有拼命抓头的份。
看见陈任不知所措,死命抓后脑勺的样子,貂蝉不由得破哭为笑,倒是让陈任感觉很无奈。怎么女人都喜欢玩这套,一会哭一会笑,这哭哭笑笑的很好玩吗?
总算,貂蝉停住了哭泣,陈任也定住了心神,对貂蝉解释道:“貂蝉姑娘,我并不是要赶姑娘走。只是接下来,我便要随主公出征打仗,军中有军规,是不能带家眷的。所以,我打算先让姑娘回长沙,有我夫人照料,必然会方便许多。”
貂蝉听得陈任说了前半段,心中一甜,原来他是把我当做他的家眷了,可是一听到后面一句话,脸色就有些变化,一脸的落寞。他已经娶妻了?是啊,他这样的英雄人物,又怎么会没有女子喜欢?有了妻子也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其实陈任并不知道,当初在司徒府,陈任虽然下手敲晕了貂蝉,但是可能因为貂蝉是弱小女子的缘故,陈任下意识的出手轻了许多,没过多久貂蝉便醒了过来。貂蝉醒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吕布认出陈任的身份,为了不影响陈任对敌,貂蝉也就一直装作昏迷,但貂蝉心中却是一阵乱跳。
龙将陈任,这个名字在长安已经是响当当的,连在深闺的貂蝉也是早就听闻过陈任的大名,而且还是经过了无数渲染加料的版本,在长安这些官宦之家,对董卓军可是没有一个有好感的,在他们的嘴里,陈任自然就变成了靳恶除奸的大英雄,也成了不少少女怀春的对象。貂蝉平日里也没少像其他少女那般,幻想着龙将陈任骑着白马来把自己救出长安这个大魔窟,如今陈任真的来了,而且还是在貂蝉最危急的时刻来救自己,怎能不让貂蝉心花怒放。
在陈任和吕布单挑的时候,貂蝉曾经偷偷地看了一眼陈任的侧面,却只看到陈任那微微翘起的嘴角,仿佛充满了自信,让貂蝉立刻就迷失在其中。到后来逃出了长安,在村庄的大屋中,陈任临走时,还不忘为貂蝉盖上棉被,貂蝉当时的心里可是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在得知王允已经死了之后,貂蝉就已经做了决定,这辈子就只跟随着陈任一人,所以在听到陈任已经有了夫人之后,貂蝉也不过是有些伤感,但依然没有改变决定。
有时候,女人的执着是很可怕的,特别是像貂蝉这样特别执着的女人,如果不是这份执着的话,历史中,貂蝉恐怕也无法再董卓和吕布之间周旋吧。
既然确定了陈任不是要赶她走,貂蝉也就不再哭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陈任立刻就感觉到这气氛好像变得有些尴尬,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暧昧。老实说,他对貂蝉的确是有些动心,但一想起家中的黄月英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陈任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他不像这个时代的男人有股子大男子主义,无论如何处理貂蝉的问题,都必须要先和妻子商量后再做决定。
见貂蝉还站在那里不动,陈任可是受不了这气氛,当下咳嗽了几声,说道:“哎呀,这刚刚吃饱饭,还是要去走动走动,促进消化!”说罢,便跟逃命似的,一溜烟跑了,只留下貂蝉在那捂着樱桃小嘴偷笑。
逃出了居处,陈任长吁一口气,接下来一个下午的时间,陈任可是不想再回去了。做什么好呢?陈任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去鄱阳湖的水寨看看水军训练得怎么样。直接走到城门口,那里的守军军士都认得陈任这个主薄,纷纷抱拳拜见。陈任也只是摆了摆手,顺便问他们要了一匹马直接就向着鄱阳湖方向奔去。
从柴桑到鄱阳水寨,孙坚特地命人开辟出了一条官道,所以陈任虽然没有来过,但也不愁找不到。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陈任拐过一个谷口,远远变听得一阵阵呐喊声,心中便知道到地方了。快马加鞭奔上了前面的山岗,顿时,眼前视野一亮,一片碧绿的湖水上,矗立着一座座水寨,在水寨与水寨只见,一条条大小船只正有秩序地来回运作。
“何人胆敢窥视!”一声暴喝,数名军士突然从山岗周围的树林草丛中窜出来,一支支箭矢闪着寒光正指着陈任。
陈任笑着对面前那名带头的大汉说道:“你又是何人?难道不认得我?”
那大汉身材魁梧,穿着明显小一号的衣甲,从衣甲内露出壮实的肌肉,一张方方正正的脸却是显得无比刚硬。那大汉仔细看了看陈任,确定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当即大喝:“我认得你是何人?鬼鬼祟祟的!莫非你是敌军的奸细!”
陈任无奈的笑了笑,刚刚想张嘴叫水寨的将领出来,但是随即又想到黄盖等几人都还在城内会宴呢,而这水军中的中级以下的将领虽然认得几个,却都叫不出名字,只得苦笑,难不成到了自家的地盘还是要打一场?
见陈任不说话,那大汉还以为陈任是无话可说,当即喝道:“小的们!给我拿住这奸细!为我们立下入军头一功!”
听得这一句话,陈任总算是明白了,感情这伙人是新来的,难怪不认得自己,当下说道:“且慢!我也是乌程侯帐下!你们是新人自然不认得我,不如叫上其他人,必然认得!”
大汉看样子也是颇为稳重之人,当即想了想也是,万一这人真的是自己人,那么自己这刚刚入军不就犯了个大错?当下对身边一个手下附耳说了几句,那手下点点头,飞快地向后方跑去,没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大汉指着陈任说道:“算你说得有理,我这就去比我入军早的兄弟,若是他也不认得,那你自然是奸细,对待奸细,我们这帮兄弟可是下手绝不留情。”